慕暖故作鎮定地問道:“你們說的是穿的黑色皮夾克,面板很白的男人嘛?我看著,他從那邊的樓梯跑下去了,臨走的時候還打了一個人。”
那些警察聽到他的話立即朝著她手指的地方跑了過去。
坐在樹上的男人看向慕暖的方向,笑著道:“我還以為你會把說出去,怎麼,感謝我?”
慕暖搖頭道:“你是因為我才被發現的,我不能忘恩負義。”
同時慕暖還在心裡想的是,就算她當時說了真話,只怕她在說出這個男人的藏身之地的時候她也絕對逃不過。
人在處於危險的時候本能都會朝著自己有利的方向,她自然也不例外。
男人朝著慕暖笑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這樣想,這樣做是我自己的意思,倒是你救了我一次,就算是我欠你個人情,有機會我會還你的,後會有期。”
說著男人敏捷地從樹上跳下,朝著相反的地方逃離。
慕暖沒有再去揣測這男人的身份,而是拿著簽字去了後面找主持解籤。
這會時間尚早,禪房裡面除了慕暖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年老的主持接過慕暖的籤文之後看了一眼,原本平和的眉眼突然睜大,目光落到慕暖的身上。
盯著她看了足足半分鐘,這才垂下眼眸,彷彿剛才的變化只是幻覺。
慕暖的這隻籤文很怪。
前面兩句十分兇險,卻又能夠逢凶化吉,將來更是萬人之上的貴重命格。
可這後面,又說她的身份離奇,多災多難,可是她的命,本就應該是很貴重的才對。
主持看了下慕暖的眉眼,忍不住問道:“這位姑娘,可否告知貧僧你的生辰八字?”
慕暖不疑有他,連忙說了出來。
主持掐指一算,面色凝重,看向她,連連稱奇。
“姑娘你這八字本應是極好的,可是卻因為小人阻撓變得多災多難,但好在你此次所求之事本就順應天命,只需你保持本心,便能逢凶化吉。”
慕暖聞言,連連道謝,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幾分。
接下來,主持又道:“姑娘,你這命中有小鬼作祟,道路坎坷,避無可避,恐有血光之災,若是能夠度過便是平步青雲,否則,還是會有危險。”
慕暖當即跪倒在地:“不知大師可有解救之法?”
大師掐指一算:“姑娘與貧僧有緣,這塊玉牌姑娘可隨身佩戴至胸前,若有大災難,可救你一命。”
慕暖雙手接過那玉牌,玉牌的正面是一朵蓮花,背後是一段梵文,看上去莫名就有種神聖感。
慕暖雙手合十,感激主持。
等到慕暖離開之後,主持嘖嘖稱奇:“奇哉怪哉,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有因果報應之事,只希望這位姑娘戾氣不要太重,免得損傷自己,廢了上天的一番苦心。”
周子安受傷之後被人發現很快就被人送到了醫院。
經過一晚上手術之後一直都處在發熱的昏迷情況,醫生表示病人傷口感染,若是四十八小時之後醒不過來就會性命堪憂。
昏迷中,周子安彷彿夢見了過去的自己,可是又似乎又有些不像。
他夢見了慕暖,慕暖還是記憶中的她,對他那般的崇拜與喜愛。
夢中的慕暖,對陸北川深惡痛絕,一心一意地瞪著他。
他彷彿看見陸北川是如何強行將慕暖帶走,慕暖又是如何掙開了牢籠要與他一起,之後,慕暖來找他。
然而那個時候,他已經同林家的小姐在一起。
林若涵對慕暖深惡痛絕,原本要劃花她的臉,最後是他跟林晴提議,將慕暖嫁去深山做老婆。
他故意選擇了身體有病的一個男人跟陳雪芬一起將慕暖賣了過去。
原本他是打算等到林若涵放下戒心之後他便將慕暖藏起來,從此以後慕暖就是他一個人的,可是緊接著,他發現慕暖竟然懷孕了,是陸北川的孩子。
他嫉妒的發狂,故意找人去挑釁喬勇,幾次讓他對慕暖動手。
最終,那個孩子被喬勇殺害,慕暖也被喬勇所殺。
林晴,不是慕晴嗎?
那個曾經對他偷偷表達過好感的慕暖的姐姐,她怎麼會變成了林家的女兒?
再後來,畫面一轉,他帶著林若涵回孃家,聽到了林晴同林夫人的對話。
“晴晴,你要好好的學習禮儀,可不能跟若涵一樣,你才是林家正正經經的大小姐,以後嫁入陸家,一定要好好與公婆相處,知道嗎?”
“好的媽媽,晴晴知道的。”
慕晴才是林家的大小姐,那林若涵呢?
所有的畫面變得模糊起來,他想起來,他去找慕暖,被人打中。
慕暖看著他的眼神,那麼的痛恨,那麼的陌生,好像真的從來沒有傾慕過他一樣。
周子安突然睜開了雙眼坐了起來,看著四周的場景,還有他身上的紗布。
太真實了,那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到彷彿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子安,你怎麼樣了,你怎麼回事的,怎麼會突然跑到山上去,怎麼會被人打中的?”
周子安的母親劉英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關切不已。
不知道怎麼的,周子安就想起來,當初慕暖來找他,被劉英堵在家門口嘲諷了幾個小時,甚至讓慕暖在地上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之後也是劉英哭著求他:“子安,你要是能夠跟林家的千金在一起,你以後都會平步青雲的,慕暖算什麼東西,一隻沒有人要的破鞋而已,等到你有權有勢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周子安神情麻木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就彷彿在看過去的自己。
他慢慢地躺到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媽,我累了,你別吵我,出去吧。”
等到病房裡面只剩下周子安一個人的時候,他開始細細的整理。
如果夢裡面的事情是真的,那麼,林若涵不過是林家的一個養女,而慕晴,才是真正的林家小姐。
看來,他是該採取行動了,如果這些事情是真的,那麼,他應該真的能夠平步青雲吧。
慕暖,這一輩子,我一定要得到你。
陸北川,就算你有顯赫的家事那又怎麼樣,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從神壇拉下來,看你還如何在我面前囂張。
權勢,財富,女人,統統都是我的。
慕晴這幾天高考過後就一直躺在家中,哪裡都不去。
自從慕建國跟陳雪芬離婚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陳雪芬整日唉聲嘆氣,逮住不順心的事情就會開始罵,罵慕建國沒有良心,罵慕暖千人騎,這些話落在慕晴的耳中顯得那般刺耳。
終於,慕晴騰地站起來開啟門如同厲鬼一樣地瞪著陳雪芬:“你罵夠了沒有,你怎麼不罵你自己,要不是那時候你幫著那個什麼林小姐,慕暖會跟我們斷絕關係嗎?我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三十萬,為了那個看不起你的林小姐,你讓我損失了三十萬,我不能去舞蹈學校了,考不上大學了,我的一輩子都被你給毀掉了!”
慕晴站在昏黃的燈下,瘦弱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氣息,如同厲鬼一般,看的陳雪芬一陣心疼。
“晴晴,你放心,媽媽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讓你跟那些富家小姐一樣,吃香的喝辣的,那個慕暖也比不上你。”陳雪芬重重地說道。
慕晴冷笑一聲:“你要怎麼讓我過好日子,憑你的一張嘴嗎?你現在整天就只會在這裡罵,我讓你去舅舅那裡把錢要回來你要了嗎?讓你打工你說你年紀大了沒力氣,讓你去要錢你也要不到,你還能夠做什麼?”
提到要錢的事情,陳雪芬也是一個顫抖。
並不是她不去要,而是她已經去要過好幾次了。
一開始她弟弟和弟妹說沒有錢,連孩子學費都是找人借的,後面乾脆就把門關上裝作不在家,她能有什麼辦法。
想到這一切都是慕暖造成的,陳雪芬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想了半響,陳雪芬突然到:“晴晴,走,媽媽帶你去帝都,帶你去帝都過好日子去。”
想到這個辦法,陳雪芬興奮的不行,那肥碩的臉都擠到了一起。
慕晴冷笑一聲:“去帝都?做什麼,要飯嗎?要我跟著你去丟人現眼?”
“晴晴,我們在帝都有親戚的,我們可以去帝都投奔她,她一定不會不管我們死活的。”陳學芬的大聲地道。
“親戚,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什麼親戚,你往上數三代的親戚都在這個小破城裡,如果你真的有親戚,那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撒謊能不能撒得像一點,我看你是被慕暖給刺激的腦子不正常了吧?”慕晴毫不客氣地冷嘲道。
“我有,我真的有,晴晴,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媽媽可以想辦法讓你上最好的舞蹈學校,你會成為萬眾矚目的舞蹈天才,那些少爺公子都會圍著你轉,晴晴,你會成為天之驕子,媽媽的驕傲的。”陳雪芬一個勁地說動慕晴,想要讓她跟她去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