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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生魂離體

“夠了,你若是覺得我丟人現眼,那以後這個家我不回了,你就一個人使勁折騰吧!”說完林光耀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如今已經打定了主意,他這輩子都對不起自己的妻子,生生讓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和委屈。

如果傅婉瑜能夠躲過這一劫,不管她去哪裡,他都陪著去,哪怕她永遠不會原諒他,如果她逃不過,那他就跟她一道去了。

反正如今孩子已經大了,兩個兒子已經能夠撐起半邊天,讓他們照顧兩個妹妹不會有問題。

至於公事,前半輩子他一直忙於公事,忽略了自己的妻子,後半輩子,就把時間留給自己的妻子吧,如果,他還有後半輩子的話。

林若涵此刻站在林光耀的身邊,絲毫沒有察覺出來父親內心的消極情緒,反倒是緊緊地盯著慕暖跟陸北川的地方。

在看著那兩人緊密地貼近,哪怕沒有絲毫怪異的動作也讓人刺痛難忍。

林若涵目光痴痴地望著陸北川,近乎痴迷,男人就算是一個背影都讓人覺得格外心動。

原本,陪在這個男人身邊的應該是才對,她幾乎就要成為他的未婚妻。

可是就是因為慕暖的出現,毀了她多年的夙願,她的全部夢想。

文姨說的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決不能讓,不到最後一秒鐘,誰知道鹿死誰手?

為了陸北川,她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

疼愛她的父母,高高在上的地位,還有祖母的疼愛,如果再失去陸北川的,她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意義?

這麼想著,林若涵緩緩地低頭,雙手緊緊地攥緊,手背上細小的青筋一點點地鼓起,隨即,林若涵突然衝了上去,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扯住了慕暖的手臂。

“你在幹什麼?你對著我媽磕什麼頭,她現在還沒死呢,不需要你在這裡表演,就算我媽有什麼意外,我這個女兒自然會給送終,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跪在這裡!”林若涵大聲喊道,因著當下的場景特殊,林若涵雖然回去的時候換了件衣服,可是臉上的妝容並未來得及精心修飾,看上去特別的憔悴。

高薔等人見狀上前去拉,麗娜更是將林若涵抱住,好不容易才將兩人分開。

慕暖被陸北川抱在懷中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仔細地檢視著她有沒有受傷。

“涵涵,你誤會了,慕暖這樣是給媽祈福,不是詛咒她,你別太過激動了,跟嫂子來這邊,快來。”麗娜一邊抱著林若涵一邊哄著她。

林若涵這會雙眼紅腫,目光死死地盯著慕暖,指著她大聲道:“你給我滾!我媽這裡不需要你!”

林若涵的目的十分簡單,她就這麼做出一副傷心過度的模樣,沒有任何人會去責怪她,並且對她的認知裡,確實是不知道慕暖跟傅婉瑜的關係的。

“若涵,媽很喜歡慕暖,如果媽這會有意識的話也一定會很高興慕暖在這裡的。”麗娜勸告道。

“二嫂,你讓她走,你讓她走,媽一定會沒事的,不需要她在這裡裝神弄鬼,慕暖,你就是故意想要在這裡抓表現是不是,你以為你這樣做了我們全家人都會感激你嗎,你趕緊給我走!”

“林若涵,你有病就去治,別在這裡鬧,你如果真的為了你媽媽好,當時你奶奶出現在別墅的時候你怎麼沒有阻止?”慕暖被林若涵弄得也生了幾分氣,本就對林若涵心有懷疑,直接就問了出來。

林若涵聞言喉間一堵:“我,我當時阻止了,你又沒在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憑什麼?如果你真的上前幫忙了?伯母根本不會這樣,林老太太可以不心疼慕晴,不心疼兩個嫂子,你若是衝上去,她會不心疼你?伯母還會被她一把推到地上?”

林若涵的雙眼快速地看向陸北川,見男人壓根沒有看向自己,臉上越加慌亂起來。

這怎麼,跟她想的根本就不一樣,在她的計劃裡面,她這麼說完慕暖以後林家人也都會開始懷疑慕暖的用心,然後跟她一起指責她才對,就算不是這樣,陸北川看到她為了自己的母親這麼激動,也應該開口安慰她幾句才對。

可是陸北川從始至終都一直抱著慕暖,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她。

“慕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是我故意讓奶奶推倒我媽媽,故意讓她成現在這樣的嗎?”林若涵睜大了眼睛看著慕暖:“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惡毒的想法,只有內心有惡毒想法的人才會這樣臆測別人!”

陸北川攬著慕暖,冷冷地看向林若涵:“你自然不是想要讓你祖母對你母親下手,你的目的是你父親最近新認的乾女兒,所以打聽了下落之後故意引了你祖母過去,你明知你祖母跟你母親不和卻沒有事先前去阻止,反倒是讓你母親成了現在這樣,不知道檢討自己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我,我沒有。”林若涵趕緊否認。

原本扶著林若涵的麗娜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臉上的表情已經帶上了凝重:“若涵,真是你將祖母引過去的?”

“不是,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跟著祖母過去的啊。”林若涵連忙道。

陸北川冷冷地道:“你就算不知道,但是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嫂子祖母都在拉扯,你就這麼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觀?”

“沒有,我只是被嚇到了,我不是故意不幫忙的。”林若涵失聲尖叫道。

陸北川這句話原本是在炸她,包括高薔與麗娜當時神經都正緊繃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除自己以外的人在做什麼,在她們的認知裡面一直以為林若涵跟她們一樣也在阻止老太太發瘋,可林若涵本就心虛,立馬就將自己暴露出來。

此刻,眾人看向林若涵的視線中都帶著一抹責怪,就連一向疼愛她的林光耀都用失望的眼神望著她。

“林若涵?你當真沒有去幫你媽媽?眼睜睜地看著她就成了現在這樣?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林光耀血紅著眼睛怒瞪著林若涵。

此刻他甚至有些後悔,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因為一時心軟,覺得林若涵雖然不是自己的女兒,可是畢竟也在自己的身邊養育了十八年之久,打算只將慕晴認成乾女兒預設林若涵身份的話,老太太會不會就不會跑去鬧,婉瑜也就不會這麼悽慘無助地躺在那裡等待著奇蹟發生?

林若涵被林光耀兇狠的眼神嚇退了幾步,唯唯諾諾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你滾!你媽跟我都不想看到你!”林光耀怒聲道。

林若涵聞言,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兩個哥哥,二人望著他也是滿臉失望與怒意,林若涵知道,自己這會根本不受任何林家人的待見。

都是因為慕暖!

這麼想著,林若涵扭頭狠狠地瞪了慕暖一眼,這才含著淚大步跑開。

喧鬧結束,走廊裡面又恢復了平靜,慕暖再度在原先的地上跪下。

林光耀瞧見也不由得擰了眉頭:“慕暖,你這是做什麼?”

慕暖想到林若涵剛剛說的話,擔心林家人也覺得她是在詛咒傅婉瑜,於是只能解釋了一下。

“剛才,我昏倒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去了一個叫做閻王殿的地方,有個大人告訴我,伯母的陽壽還在,只是生魂離體,會變成植物人,想要生魂歸位,需要我的決心。”

至於他所說的決心,應該是單單針對慕暖的吧。

林光耀聽到這類鬼神之說只覺得荒謬:“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你趕緊起來。”

“爸,慕暖說的,可能是真的。”高薔開口道。

“高薔,你也是知識分子,還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這世間哪有什麼鬼神之說!”

“爸,就在剛才,您不是都看見了嗎,慕暖聽到媽出事之後突然就昏倒了過去,醫生已經確認她沒有任何生命體徵,呼吸溫度都沒有了,真的就像是死了一樣,可能,她真的去了閻王殿,找到了能夠救媽的辦法。”高薔用手抹了一把眼淚,若是平時,她當然也不相信這些,她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是現在,她寧願相信奇蹟。

麗娜也跟著道:“爸,您就讓慕暖試試吧,她跟媽有緣分,或許冥冥之中真的就有什麼神秘的緣分牽引著她呢?”

林光耀聞言,看向慕暖,又看看病房裡面正在掙扎的妻子,只能點了點頭,頹廢地朝著消防通道口走去,林語澤與林語揚兩人隨即跟了上去,準備安慰一下自己的老父親。

慕暖看著一旁的陸北川:“北川,你幫我去做件事吧。”

陸北川看向慕暖,眸光緊緊地盯著她,慕暖握住他的手,將脖子上面的一塊玉牌解了下來,放到陸北川的手上:“我知道病房現在不允許旁人進去,請你想辦法將這塊玉牌找人放到我媽媽的枕頭邊,這是去在江城寺廟的時候老主持送給我的,他曾說,若是與上大災難可以救我一命,之前我被綁架之後也平安無事,足見這塊玉牌很少靈驗,希望這一次,它能夠保佑我媽媽安然渡過難關。”

對於這塊玉牌,陸北川是知道的,從來道帝都之後他便一直佩戴者,從未離身。

陸北川向來不信鬼神之說,也很忌諱旁人說起這些封建迷信。

可是剛剛的慕暖的昏迷確實嚇到了她,不管這塊玉牌是不是真的有用,但是隻要能夠安慕暖的心,他當然會照做。

陸北川望著手心那塊玉牌,就連上面的梵文竟也覺得有那麼幾分神聖:“你放心,有你的孝心加上這塊玉牌,伯母一定會平安無事。”

慕暖展開了眉眼:“對,答應會的。”

很快,陸北川打醫院的人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個小護士過來雙手將玉牌接過隨後走近了病房。

慕暖就站在窗邊,雙眼望著那護士將玉牌墊到了傅婉瑜的枕頭下面,這才雙手合十,模樣虔誠。

隨後,慕暖又要下跪,陸北川立即扯住了她:“你的誠意菩薩肯定會看到的,你身體本就不好,這麼跪下去,那位大人將你的心意當成逼迫如何是好?”

慕暖聞言,面上帶上了緊張之色:“會這樣嗎?”

“他說要看你的決心,沒說要看你這麼折磨自己。’陸北川道。

慕暖一想也覺得有道理,虔誠閉眼,雙手合十:“不管是哪一位神佛,求您看在信女一片孝心的份上,答應信女請求,信女願意茹素一生,一心向佛。”

慕暖的聲音很輕,可是陸北川一直都在關注著她,自然聽到她的呢喃,心中泛疼。

看著窗內的林夫人,內心也不由得祈禱。

林夫人,您一定要好起來,您還沒有來得及跟親女兒相認,就甘心這樣一直沉睡下去嗎?

林語澤從消防通道出來的時候情緒不是很高,高薔從一旁過來握住他的手,聞到他身上的煙味。

高薔知道自己的丈夫從來是不抽菸的,這會定然是心中煩惱至極才會這樣放縱自己,也只能蒼白的安慰道:“媽一定會沒事的。”

二人點點頭,抬頭看向窗內,自然不可避免地瞧見了窗邊的兩人。

從前傳出陸家與林家要結成姻親的關係,身為大哥,他自然是高興的。

之後陸北川單方面的破除了這一謠言之後,林語澤心中不是沒有埋怨的。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但是此刻瞧著他們這樣親密無間,林語澤卻是莫名覺得欣慰,甚至於比跟自己的妹妹在一起還讓他覺得高興。

守在外面的幾人並不知道,僅有一門之隔的病房裡面,自傅婉瑜的枕頭下方,漸漸地縈繞起一層層的白色霧氣,將整個空間都籠罩在其中。

這裡面的奇異景象並沒有被外面看見,彷彿是一層結界一樣。

玉牌在枕頭下方發出了淡淡和潤的光芒,上面的紋路一點一點的鐫刻,變得鮮活起來,彷彿實物一般。

濃霧越來越深,越來越厚,隨之,白色的床邊,突然就出現了一道身影。

傅婉瑜的魂魄重重地砸落到地面,彷彿被人從濃霧中扔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