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母親跟父親的誤會,該不會這個姜文文在中間搞的鬼吧?”林語揚反應極快,立即將這其中的緣由串聯了起來。
父母先是因為祖母的猜測起了隔閡,可卻僅僅只是隔閡而已,那會也還沒有鬧到要離婚的地步,而後面父母離婚之後,姜文文卻是這樣兩頭跑,若說這裡面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林語揚絕對不相信。
“很有可能,咱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接下來我會派人盯著林家跟姜文文,二弟你想辦法聯絡上小妹,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那她一定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小妹。”
當時得知是姜文文擔心小妹在鄉下住不慣才將妹妹送出國的時候,林家兩兄弟還對她一陣感恩戴德,可事實卻是,這根本就是她有意安排。
小妹遲遲不現身,沒有辦法做親子鑑定,那父親的心裡就始終無法釋懷,這就是姜文文的計策嗎?
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為了一己私慾,還得自己的父母變成如今這樣,一個好好的家散成這樣,林語澤的胸腔就開始沸騰。
他一定要抓住姜文文的狐狸尾巴,讓一切真相大白。
慕暖離開酒店之後便被黎風送回了學校,剛走進寢室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一點聲音。
“喂,我是慕暖,請問有什麼事嗎?”慕暖疑惑地問道。
“你已經知道了是嗎?”電話裡面傳出一道詭異的聲音,聽不出男女。
“你是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慕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
“你的真實身份,你已經知道了,是不是?陸北川知道嗎?”那邊那道聲音又再度問道。
“你是誰!”慕暖再次追問,就連語氣都變得急促起來,她知道,這個人就是幕後真正的黑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敢讓林家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所在意的人立即就會死在你的面前!”說完這句話之後電話便被結束通話。
慕暖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了上來,臉色霎時間變得無比慘白。
“暖暖?你怎麼呆呆地站在門口啊?”張佳佳一開啟門就瞧見一個人站在門口,樓道里面的燈沒有亮,她險些就被嚇了一跳。
聽到張佳佳的聲音,慕暖這才重重地抬了抬腳,走近了宿舍,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
宿舍裡面的人瞧見慕暖這樣,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倒是張佳佳緊張地圍著慕暖:“暖暖,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慕暖虛弱地笑笑:“沒事,我就是,有點累。”
說著,慕暖快速地將電話回撥了過去,那邊響起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慕暖將這個號碼發到黎風的手機上,讓他幫忙查一查這個這個手機號。
已經凌晨兩點,慕暖卻沒有丁點睡意,對方的話不斷地迴盪在她的腦海中,讓她整個身體都陷入緊繃的狀態中。
黎風拿到號碼之後就開始查,然而卻沒有絲毫資訊,對方在打完那個電話之後就關機了,用了定位干擾,根本就查不到,就連訊息都是亂填的。
慕暖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既可以迷惑住對方,又能夠解決掉姜文文的辦法。
慕暖讓黎風資訊透露給了陳雪芬。
陳雪芬自從出獄之後就一直在慕晴那裡休養,這些天的精神狀態已經漸漸地養了回來,得知林語澤正在調查姜文文之後,她知道自己的機會已經來了。
隨後帶著慕晴找到了林語澤。
林語澤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夫人以及女子,整個人都還有些懵。
“聽說您要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林語澤開口問道。
陳雪芬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林語澤的面前,抬頭的時候已經是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林少爺,我要見林夫人,我要跟她懺悔,我不是人,我對不起她!”
林語澤聞言大驚:“你什麼意思?起來說話,你跟我母親認識?”
陳雪芬卻是不肯起來,哭著道:“林少爺,我當年是跟林夫人同一天生產的,我當初聽信了小人的鼓動,動了貪念,所以一時間鑄成大錯,我現在已經悔悟了,求求您,求您讓我見見林夫人,我把她的女兒還給她,求求她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吧。”
林語澤一聽,臉上的表情陡然嚴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陳雪芬伸手指著站在身後的慕晴道:“這個才是林家的女兒,林若涵,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當年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所以就趁著林夫人熟睡的時候換了孩子。我不是人,我是個畜生,我對不起林夫人。”
林語澤順著陳雪芬手指的地方看向她身後的少女。
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一臉的稚嫩,眼中還帶著驚慌,看著,果然跟涵涵差不多大。
林語澤畢竟是個沉穩的人,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相信陳雪芬,只是嚴肅地道:“我母親身邊那麼多人,你一個婦人怎麼可能換掉孩子,當我好騙嗎?”
陳雪芬卻是咬牙道:“是我,是我貪圖那個人許諾的金錢,是她將孩子抱來給我的,然後我就將我的親生女兒送了過去,您若是不相信,我的親生女兒的耳朵後面有一枚黑色的痣,跟我而後是一模一樣,只要做了親子鑑定,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是誰許諾你?”林語澤在看到陳雪芬耳後的黑痣之後已經信了幾分。
“我不知道她是誰,看著也是個貴婦人,長得特別好看,對,她長著一雙桃花眼,說話就跟唱戲一樣好聽。”陳雪芬道。
林語澤聞言立即大驚,找人尋來姜文文的照片,遞給陳雪芬:“你說的是不是她。”
陳雪芬看了一眼之後立即點頭:“就是她,她當時是陪著林夫人一起待產的,就是她將孩子抱給我的。”
林語澤沉聲道:“現在我還不能夠光聽你的一面之詞,既然這樣,就先做親子鑑定吧。”
親子鑑定需要兩天,這兩天林語澤將陳雪芬與慕晴安排在了酒店裡面。
林語澤從慕晴的身上取了樣本之後離開,房內只剩下慕晴跟陳雪芬。
慕晴激動地看著陳雪芬道:“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真的是林家的孩子?”
在帝都呆了這麼長時間,慕晴已經不是一無所知的鄉下妞,對於林家多多少少也有了瞭解。
林家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那可是總統大人的左右手,看那個林若涵的樣子就知道林家在帝都是個什麼地位。
若她真的是林家的小姐,那麼,面對她的將會是潑天的富貴,說不定,她也能像林若涵那樣,嫁給未來的總統。
慕晴光是這樣想想都覺得美好,整個人都跟著飄飄欲仙。
陳雪芬沒有告訴她實話,只是抿唇笑:“我的晴晴以後就是人上人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看不起我們,看不起你,你會成為帝都最尊貴的人。”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林語澤再次出現在慕晴身邊的時候便將她帶到了傅婉瑜的面前。
此刻傅婉瑜就躺在席夢思上,因為前兩天的事情,落下了病根,這兩天都在吃藥。
慕晴進來的時候,傅婉瑜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澤,這是?”
不等林語澤說話,慕晴已經一個健步衝到了傅婉瑜的床前,握住了她的手,眼眶中積攢的眼淚瞬間狂湧:“媽,媽!”
慕晴悲傷又激動地望著傅婉瑜。
這就是林家的夫人?她的親生母親,光看著一身氣度就是那個陳雪芬沒法比的。
這會慕晴已經開始恨上了陳雪芬,若不是她貪財將自己換掉,那麼在帝都呼風喚雨的就是她。
她哪裡需要為了湊錢委身給那個人渣,甚至還被拍了照片,搞的聲名狼藉。
陳雪芬害她吃了十八年的苦,她恨死她了。
慕晴在這裡哭的感情投入,傅婉瑜因為教養使然的緣故並沒有呵斥她,卻還是有些不大自在的將手抽了回來:“你為什麼要叫我媽?”
慕晴哭哭啼啼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反正她知道後面有人會幫她解釋。
不光是傅婉瑜一臉的懵,在一旁陪著的高薔跟麗娜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親子鑑定的事情,林語澤做的隱蔽,並沒有事先讓自己的家人知道。
不等林語澤說話,高薔卻是突然看向林語澤:“林語澤你是什麼意思?都把人帶到媽這裡來了,還直接喊媽?你把我放在眼裡沒有?這姑娘看著也就十八九歲吧,你這麼大年紀了你也不怕別人在背後笑話你!”
林語澤被自己的妻子一頓搶白,原本在心中積攢的難受就這樣一掃而空,白了妻子一眼,涼涼地道:“拜託你平時少看一些言情小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你平白無故就帶著一個姑娘來叫媽,不是你的紅顏知己那是什麼?”
“嫂子你別急,大哥不是那種人。”麗娜連忙在一旁勸道。
傅婉瑜也不信自己的兒子會是這樣一個喜新厭舊的人,蹙緊了沒有眉頭看他。
林語澤被幾雙眼睛盯著,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這才道:“媽,您還記得陳雪芬這個人嗎?”
傅婉瑜對這個名字印象很深,知道是慕暖的母親,於是點了點頭。
“前兩天陳雪芬來找我,跟我坦白了一些事情,她說她當年被人收買,跟您同一天生產之後調換了孩子,這個才是我的妹妹,你的女兒。”
“不可能。“傅婉瑜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否認了:“我生產的時候有那麼多人陪著,還有文文也一直看著孩子,她怎麼可能有機會,語澤,那個女人不是好人,她說的話不能信。”
“媽,是真的,我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這個女孩子就是您跟我爸生的女兒。”說著,林語澤將鑑定書遞到傅婉瑜的面前。
在傅婉瑜看完之後這才道:“陳雪芬已經承認了,當初是有人拿錢收買她換女兒的,這個人,就是姜文文。”
傅婉瑜在看到親子鑑定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驚呆了,聽到後面的話,她本能就想要反駁,可是這份鑑定,不可能騙人。
麗娜這會也忍不住了,開口道:“媽,這件事,其實我早就想要告訴您了,但是因為沒有證據我也不敢說,可是現在大哥有證據,那我就說,其實我跟暖暖早就發現姜文文對公公有不一般的感情,看他的眼神裡面全是愛意,而且就在那天公公被您打了之後,姜文文後來去了林家。”
傅婉瑜聽著自己兒媳的話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明明每一個字她都聽見了,可是連在一起她就有些聽不懂了。
林語澤接著道:“媽,姜文文一直不將涵涵在哪裡告訴我們,只說在國外,還說沒有聯絡方式,為的就是不讓我們找到涵涵,怕爸衝動之下拉著涵涵去做親子鑑定,讓咱們知道涵涵不是咱們的親妹妹。”
慕晴哭夠了,在一旁揉著眼睛,神情悲切地道:“媽媽,您是不願意認我媽?因為我沒有從小長在您的身邊,所以您不喜歡我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您不用為難的,我現在知道我的親生媽媽是這樣溫柔的您,在有生之年能夠找到我的親生媽媽,我已經很滿足了。”
慕晴說著緩緩地站了起來,朝著傅婉瑜深深地鞠躬,隨後看向林語澤的方向,笑的格外的苦澀:“大哥,謝謝您讓我見到了媽媽,我走了,這件事,你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吧,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們不用擔心。”
驚訝於慕晴的懂事,又因為剛剛自己的汙衊而羞愧,高薔最先開口道:“那個,你是叫慕晴是吧,現在事情有些複雜,媽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你別見怪。”
慕晴笑著搖搖頭,一臉的善解人意:“不會的,你們都是我的親人,看見你們,我心裡只有歡喜,沒有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