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建國從來沒有被這樣下過臉子，他說話不由地重了起來：“暖暖，你這是要做什麼？家裡已經這麼緊張了，你搬去學校還要住宿費，怎麼就這麼不為家裡考慮？”

慕暖咬著自己的牙，伸手擦了擦眼淚：“住宿費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爸，我要睡了。”

“你……”

慕建國還要指責什麼，就聽到樓上傳來東西摔下的聲音，他也不顧上其他，快速往樓上跑去。

慕晴暈倒在了地上，她的肩膀腫得老高，一張小臉哭得慘兮兮的，臉頰上還有未乾的淚痕，陳雪芬則跪坐在一旁，掐著慕晴人中，看見慕建國來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晴兒看見肩上的傷，暈了過去。”

慕建國心疼得不行，慕晴自小嘴甜，又是他和陳雪芬最恩愛時候的愛情結晶，含在嘴裡都怕化了的寶。

“我來。”

還沒碰到慕晴，她就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慕建國擔心的眼神後，眼淚洶湧而出，她啞著聲音：“爸，對不起，您別怪妹妹，我肩上的傷……大不了以後不跳舞了。”

“糊塗，不管怎麼樣，這點傷爸肯定給你治好，絕不會在你肩上留下疤痕，以後不許再說這種糊塗話。”

慕晴點了點頭：“爸，我知道了。”

慕建國拿了藥膏，親自給慕晴塗抹肩上的傷口，慕晴打小就愛跳舞，現在還是一高的領舞，備受老師讚揚，今日卻說出不再跳舞這種氣話出來，他心疼得緊：“讓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委屈的是媽，媽也只是好心管教小妹，誰知道小妹現在不服管……爸，難道你沒發現小妹最近不對勁嗎？”

慕建國眉頭一擰：“怎麼了？她功課不是一直都挺好的。”

說起功課，慕晴就一陣氣噎，筒子樓裡誰不知道慕暖功課極好，不僅憑自己的能力考上了這所重點高中，每學期還能拿獎學金，而她能進入這所高中，全憑陳雪芬託關係進來的。

她和慕暖走在一起，街坊看見她們兩人的話，一定會讓那些小屁孩嚮慕暖多學習學習，她在旁邊站著，倒好像襯托著慕暖的一朵綠葉。

“爸，我指的不是她的學習，是她的私事。”

慕晴看著慕建國的臉拉了下來，繼續道：“小妹最近都很晚回來，我還聽說，她和我們一剛轉學來的男生糾纏不清，也許是仗著那男生家裡不簡單。”

慕建國一掌就朝著桌子上揮了下去，巨響將慕晴嚇了一跳，可她沒有說錯，即便慕暖對陸北川避如蛇蠍，但他們兩確實是牽扯不清，反正事情真相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慕建國知道慕暖和男人不清不楚。

慕建國為人古板又守舊，慕暖現在還在上學，到時候她就和陳雪芬誇大事實，鬧到慕暖在學校懷孕，那就天大的笑話了。

最好就可以讓慕暖退學回家去打工，等她到了年紀，再隨便挑個又老又有錢的男人讓她嫁過去，慕暖長得不錯，肯定還能收一大筆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