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音也沒有拒絕,帶著兩個孩子去了暖閣。
瞧著那小胳膊小腿的模樣,她甚至連碰都不敢碰,最後在奶孃的支援和鼓勵下,白卿音才敢碰觸這兩個孩子肉乎乎的小手。
“這個小胖子肉乎乎的摸著倒是挺可愛的,身子骨瞧著也挺結實的。”白卿音看著兩個孩子不免有些擔憂那個瘦弱的孩子。
“入冬了,好好照顧這個孩子,我瞧他身子骨弱,怕是經不起病痛。”白卿音看著瘦弱一些的孩子,微微有些擔憂。
“奴婢遵命。”兩個宮女立刻回應。
遠處,嘉寧帝瞧著白卿音目光緊鎖在兩個孩子身上,心底愧疚越發深厚。
歷楠翼險些害的音音丟了命,可音音卻不計前嫌,認真的對待著兩個孩子。
他回首看著易公公,沉聲道:“你自幼便跟著朕,如今也同朕說一句真心話。你覺得音音這個孩子怎麼樣?”
易公公本想要含糊過去,可是嘉寧帝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他無法躲避,便開口道:“郡主五歲時便陛下帶到宮中教養,老奴誇大也算是看著公主長大的。”
“郡主溫柔善良,卻又果敢堅毅,雖是年紀稚嫩卻是極有主意。”
易公公回憶過往,小聲道:“當初郡主來尋陛下,說是要去通州,老奴對郡主也抱有懷疑的態度,可是回京城之後,吳大人那是滿心滿眼的誇讚啊!”
“吳大人是什麼人,那是出了名的哭包,也是出了名的固執和難纏,誰也不服。”
說著,易公公想起朝堂上吳同洲誇讚郡主的模樣,眉眼含笑:“老奴依稀記得大殿之上,吳大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所有的誇讚之詞都用在郡主身上,老奴也想不到郡主自幼嬌生慣養竟那般能吃苦。”
“當得知郡主得了飢飽癆那一刻,陛下心疼,老奴也是心疼啊!那可是窮人家孩子才得的病啊!”回想白卿音回京城時瘦弱的模樣,忍不住落了淚。
盛將軍養了半個月也沒有將郡主養回來,瞧上去還是那般瘦弱。
“是啊,音音比其他更為上心國事,將老百姓的生死大事放在首要考量,朕的幾個兒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音音一人。”嘉寧帝自語,目光一直在白卿音的身上,從未離開過。
“老奴說句大不敬的話,幾位皇子並沒有將心思放下國事上,而是惦記了不該惦記的東西。”易公公十分隱晦的說道。
“是啊,他們是惦記了他們不該惦記的東西。”嘉寧帝垂眸。
他們惦記著不該惦記的東西,忘卻了身為皇子的職責。
果然有些東西強求不得!
..........
白鶴延得知害女兒落水的兇手是歷楠翼,掛念著此事非要進宮掐死那兩個孩子,白卿音不得已只能告訴白鶴延,歷楠翼被自己關在拈花小苑寒潭下的冰窖裡。
氣憤不過的白鶴延便帶上傢伙裹上披風踏進冰窖。
歷楠翼和崔公公窩在各自的地盤,虎視眈眈。
歷楠翼想要逃出冰窖,他想盡一切辦法解開手上的鐵鏈可崔公公守著,只要他有一點動靜,崔公公便會上前查探。他想盡了方法也沒能踏出冰窖半步。
“崔公公,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您真的忍心看著我永遠被囚禁此處嗎?”歷楠翼蓬頭垢面,目光猩紅,眼角爬滿了血絲。
他被困住雙腳,唯一能做的便是讓崔公公動惻隱之心,讓他協助自己解開鐵鏈。
他被困在這兒生死便由白卿音做主,只要他能逃出去白卿音便不能再動他。
只要他能出去,父皇惦念著自己兩個兒子一定會念及父子之情,對自己網開一面。
崔公公手腳並未束縛,衣衫整齊,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瞧上去比歷楠翼這個皇子還有精神些。
聽見歷楠翼這一番言論,開口道:“大皇子,你是老奴一手養大的,你一張口,老奴便知道你打的什麼注意。”
“你滅了我崔氏滿門,老奴自然會時時念在心上,再不會因為你的隻言片語而傻乎乎為你賣命。”
崔公公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小聲道:“郡主說得對,殺了你便一了百了,算不得報仇。將你囚禁在這兒,將你逼瘋,讓你飽受煎熬看著旁人登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別想逃出去,我會在這兒看著你。”語落,崔公公看了一眼歷楠翼,眸光悲慼,毫無光彩卻又堅韌無比,有一股子精氣神支撐著他讓他可以堅持下去。
“對。”白鶴延披著狐裘大氅,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拎著一個包袱,朝著兩人走去。
歷楠翼和崔公公久居冰窖受不得強光,立刻抬手去遮掩。
白鶴延將火把架在一旁的燈架上,徑自走向歷楠翼,語氣沉穩的問道:“我西梁王府的人,你也敢動?你當你是誰?”
歷楠翼知白鶴延愛女心切,也曾見過白鶴延提劍闖宮想要殺歷楠博,如今聽著這話,不由暗暗後退,開口求饒:“姑父,還請姑姑的面子上放過我吧!”
“我當時只是鬼迷心竅,只是想要借老二的手救下音音,而後與音音訂婚,姑父我是喜歡音音,愛而不得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
語落,歷楠翼稍稍後退,想著若是白鶴延發狂,他好逃跑。
“大殿下說喜歡老夫的女兒,卻在外有了兩個兒子,老夫的女兒擔不起你這樣的喜歡。”白鶴延眸底拂過一絲鄙夷。
“姑父,那兩個孩子只是意外,我只是酒醉之後動了慾念。”歷楠翼言之鑿鑿的為自己辯解。
白鶴延抬眸,看著步步後退的歷楠翼,冷嘲道:“你與你的一眾兄弟多年未婚,甚至不曾納妾,不曾選通房,我便知道你們都在打音音的主意,更知道你們想要的是皇位。”
“是我疏忽了,沒有好好提防你們。也是我看輕了你們的野心。”白鶴延將包袱扔在地上,而後輕輕開啟包袱,取出包袱中的彎鉤匕首,將大小不一,顏色不同的瓷瓶一一擺放在地上。
“你要做什麼?”歷楠翼看著白鶴延拿著彎鉤匕首向自己走進,嚇得連連後退:“你想要做什麼?”
“我不是音音,也不是京墨,我這人最沒有耐心,我就要退下了,我有的是時間好好折磨你。”語落,尖銳的匕首刺進歷楠翼的血肉。
“姑父,求你放過我!”歷楠翼咬牙忍著痛,哀求。
白鶴延勾唇,輕聲笑道:“我這人從不是良善之人,我做事做只為妻兒,你傷我女兒,還想要我放過你。”
“啊!”歷楠翼尖叫。
白鶴延竟將在旋轉手中匕首,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肉別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