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過來。”端木翎看著近在咫尺的盛京墨,眸底畏懼更甚,顫聲哀求。
他殺人如麻,絕不會伸手去扶自己,定是別是目的。
“我只是幫你撣去身上的灰塵。”盛京墨單手扶著端木翎的胳膊,右手撣著他胸口。
端木翎垂眸,潔白的衣裳上沒有半點汙垢,雙手顫抖的越發厲害。
盛京墨看著顫著身子的端木翎,眸底拂過一絲不屑,抬手拍了他一掌:“端木翎,你還真是給你父親丟臉啊。”
“一國國師,竟這般沒有骨氣。”盛京墨鬆手,又“輕輕的拍了他一巴掌”。
端王和副相看著盛京墨對端木翎動了手,心底有一絲不想的預感,連忙上前扶著端木翎,道:“我等告辭。”
武思思剛要為端木翎鳴不平,尚未開口便被端王拉走:你瞧不見他生氣了嗎?別再惹他了。
吳思思被端王拉走,盛京墨這才踏出宣安殿,吩咐道:“方才來了幾個雜碎汙了宣安宮,進去灑掃一番,燃上香薰去味。”
語畢,盛京墨朝著嘉寧帝方才離去的方向走去。
端木翎離開宣安宮,身心輕鬆,剛要步下樓階,便覺得胸口灼熱難當,好似的胸骨碎裂一般,喉嚨瀰漫著一絲猩甜.....
“噗.....”端木翎步下樓階,氣血翻騰,吐出一口鮮血。
“轟......”端木翎腳下力道全無,倏然滾下樓階......
“國師大人。”副相大驚失措,立刻追了上去。
端王和武思思看著滾下臺階的端木翎,眸底拂過一絲驚駭,對視一眼道:“方才盛京墨暗運內力,將國師打成了內傷。”
“我這就去找他討一個公道。”武思思惱羞成怒。
端王立刻拉住武思思的手臂,勸道:“沒用的,他不會承認的,國師滾下樓梯的時候,盛京墨不在場,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是盛京墨下的手,何必自討沒趣。”
若是現在過去,或許會殃及無辜。
“好好的,他為何要打國師啊!”武思思看著昏迷不醒的端木翎,問道。
“什麼都別說了,快給國師找個大夫瞧一瞧,看看到底傷到了何處?”端王此時哪裡還有功夫搭理武思思。
端木翎本不是國師人選,可哪位天縱奇才突然失蹤,上一任國師便只能選了端木翎為接班人,用盡畢生功力,助他開竅。
得了老國師助力,讓他身負占星之命,雖沒什麼武功,可占卜問卦卻是極為靈驗,陛下為之倚重,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端木翎帶出了皇宮……
薛耀安看著眼前幾人,揮手招來下屬,吩咐道:“你騎快馬趕到他們面前,引起慌亂讓他們不能前行,另派人跑遍各大藥鋪,下令不允許任何醫館派遣大夫為許國人診脈。”
“是。”侍衛領命,帶著身後幾個侍衛追了上去。
薛耀安看著城門,眸底拂過一絲冷意:“向天借了膽子敢呵斥郡主。”
這要是回去告訴姐姐,這幫人怕是難逃一劫。
想著,薛耀安又揮手招來一位侍衛,命令他到自己府上將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自己姐姐......
見自己的下屬領命而去,薛耀安抱著手臂,眸底拂過一絲笑意。
接下來的日子,怕是有的是熱鬧瞧了。
盛京墨看著小姑娘貪吃的模樣,眸底拂過一絲淡淡的笑意:方才才吃過,現下竟又餓了。
“京墨,你方才做了什麼?”盛京墨方才落座,嘉寧帝便開口問道。
“沒什麼,暗中運了些許內力,若是醫治得當,應當半年之內下不來床。”盛京墨回著,貼心的給小姑娘夾了一塊鮮肉餅。
“那若是醫治不當呢?”嘉寧帝疑惑問道。
“微臣不知。”盛京墨回著。
若是醫治不當,自是性命不保。
他也不會給那個國師醫治的機會。
端木翎是潛在的禍害,必須除掉。
白卿音知道盛京墨有自己的謀算,便沒有插嘴,繼續吃著鮮肉餅。
“舅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您讓我和京墨哥哥查洛河漕運的案子還未開始徹查,這兒許國又跳出來。”
話間,白卿音為嘉寧帝斟了一杯茶,問道:“要不,我與京墨哥哥分開行動吧!”
“他帶人盯著那些許國人,我和李大人等三位大人去查漕運的案子。”
說完自己的建議,白卿音看著眼前兩個男人等著他們的答案。
“不行,漕運案牽連眾多,你和京墨一起查。”嘉寧帝想都未想,便開口拒絕。
白卿音開口勸道:“許國蠢蠢欲動……”
“不要怕。”嘉寧帝打斷小姑娘的話,接著道:“許國人未抵達京城之前,舅舅的信已經傳到你父王手中。”
“你父王已經帶著兵馬戍邊界,許國人不敢輕舉妄動。”
嘉寧帝看著白卿音,柔聲安撫道:“你還小,有些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說著,嘉寧帝看著盛京墨,囑道:“京墨,你一定要將音音照顧好。”
“臣定不負陛下重託。”盛京墨回著,擲地有聲。
白卿音看著兩人,眸底拂過一絲擔憂……
漕運的事剛捅出來,許國人就到了,這兩件事背後莫非有什麼聯絡?
思及此處,白卿音腦海中靈光一現,問道:“舅舅,你囚禁武昭儀和六表兄的事,從未對外宣揚,許國人是如何知曉這件事情的?”
“這件事,朕也在查。”嘉寧帝看著小姑娘,眸底拂過一絲欣慰。
長姐,你看見了嗎?
音音長大了,越來越像你了!
若是你還在,這個孩子會過得更輕鬆一些。
“舅舅,您想我母親了嗎?”白卿音見嘉寧帝不說話,輕聲問道。
“是啊!”嘉寧帝輕嘆。
長姐大他八歲,自幼他便跟在長姐身後,武功學識都是長姐所授。
他與長姐的情意旁人自是不懂。
他待音音萬般疼愛,也抵不過長姐教養之恩。
“阿孃是和豁達的女子,定不希望舅舅回憶過去的傷痛。”白卿音看著嘉寧帝,輕聲寬慰。
“好,聽音音的。”嘉寧帝回著。
“天色不早了,回去早些休息。”瞧著屋外天色,嘉寧帝命兩人回去。
盛京墨將白卿音送回府後,轉身便要離去……
小姑娘握住他的手,問道:“是要去驛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