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何德何能,能得程姑娘真心相待!”白卿音看著桌上疊放整齊的帕子,驚歎。
那帕子疊的周正,可見主人憐惜之情。
不是她看輕程凡,而是程凡太不著調。
她想不通程詩雨乃是當朝太傅之女,又生的花容月貌,怎的會看上那個沒心沒肺的程凡?
程詩雨小心翼翼的收回帕子,小聲道:“我也不知為何,與他也不過數面之緣,說他是沒心沒肺。可他侍母至孝,對待公事更是一絲不苟,對待兄弟也是至情至性。”
說著,她抬眸看著白卿音,道:“我不覺得非得嫁個王公貴族才算最好歸宿。”
“我想問郡主,程將軍是否有心悅之人,郡主能否幫我試探成程將軍的心意?”
語落,程詩雨開出自己的條件,道:“你放心,我不會白讓郡主幫這個忙。我會勸我爹拒了皇上的心意,成全郡主與盛將軍的姻緣!”
“程姑娘,你胡說什麼呢?”白卿音連忙開口打斷程詩雨的話。
她的感情和婚事關乎東沅的兵力,朝局安穩,在事情未成定局之前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京墨哥哥喜歡她。
她不想讓那些人將目光放在京墨哥哥身上,讓他無法安穩。
“郡主還小,看不透這些是正常的!”程詩雨看著白卿音,安撫著。
而後,她笑著解釋道:“盛將軍在邊關的惡名從未傳進京城,可這事朝中老臣都知道。”
“傳言中,他殺人如麻,動輒屠城,對待敵人毫不留情,森森白骨屍旁,泰然自若,淡定飲酒。”
“他這樣的人待你卻是至真至純,極度縱容。”
“若非情根深種,怎會如此區別對待?”
程詩雨端起茶盞輕飲一口,小聲低語道:“我也有喜歡的人,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今日高樓之上,我看不清你們的樣貌,瞧不見你們的眼睛,可盛將軍對你無微不至的順從和愛護我看的極為清楚。”
“程姑娘,許是你看錯了。”白卿音連忙否認。
京墨哥哥喜歡的他的事,她絕不能承認。否則會給他帶來更多災難。
她的五個表兄那般覬覦她手中的兵權,怎可能容忍她與他在一起。
在她沒有將那些妄念之人收拾乾淨之前,不能讓旁人知道他們有情。
她不想讓他再臨險境。
她捨不得!
“郡主,我此來只是不想錯過自己所愛。其餘的事我不在乎。”程詩雨看著白卿音,求道:“請郡主安排一個機會,讓我再見程將軍一面,讓我可以與他將話說明白。”
程詩雨小聲道:“我也想要與燕夫人稍作接觸,讓她見一見我,試著接納我。”
燕夫人,程凡都與郡主親近,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求郡主幫幫自己,全了自己的心願。
盛京墨握著手中玉佩,倚在角落,輕嘆:沒想到程凡有這樣的福氣,遇到了一個這麼膽大的姑娘。
“好,這事我會安排,不過萬事不能強求,程姑娘還是要做好一切打算。”白卿音看著眼前勇敢追愛的姑娘,答應了她的要求。
她願意給他們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不過最終還是要看他們兩人的情意。
“多謝郡主。”程詩雨立刻拜謝。
白卿音立刻將她扶起,道:“我能做的不多,只能給你們提供一個機會,接下來還是看你自己,姻緣這個字強求不得。”
程詩雨立刻回道:“郡主放心,我知道何為分寸,絕不會胡為!”
她知道郡主是在警告她,自是要給郡主一個承諾,讓郡主可以安心幫助自己。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而後便是一頓敲門聲:“郡主,不好了,我家裡下人傳來一個訊息說是我爹跟我娘打起來了。”
“為什麼呀?”白卿音開啟房門,問道:“他們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嗎?”
“就是因為我娘與你去了通州,卻沒有給我爹傳個信,我爹就生氣了。我聽家裡管家說,兩人關上門打的乒鈴乓啷的。”程凡解釋完,立刻催促著郡主去自己家勸架。
白卿音立刻解釋道:“你別瞎想,你爹不敢把你娘怎麼樣的?”
“這次不一樣。”程凡拉著白卿音的手便將她推上馬車,自己坐在前方駕馬:“王爺訓斥了我爹一頓,說我爹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妻子,我爹是窩著一賭氣回家的。”
程詩雨踏出房門,對著一旁的晴雨道:“勞煩稟告郡主,我們先回府了,我在府裡等著郡主的訊息。”
說完,程詩雨帶著芍藥離開了拈花小苑。
程詩雨上了馬車看著遠處的離去的馬車,悵然若失:她這麼大一個人在屋子裡,他就沒看見嗎?連個招呼都沒打。
“哎!”程詩雨坐在馬車上,小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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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怎麼不知輕重帶著郡主涉險,你至少也應當寫信告訴為夫,讓為夫和王爺知道郡主的下落。”
“你要知道,郡主的安全第一啊!”
白卿音很快便帶到程府,遠遠的便能聽見兩人爭吵的聲音,程凡急紅了眼,急忙奔向院子,白卿音立刻阻止:“程凡,你就聽不出只有你爹一個人訓斥的聲音,沒有聽見你娘回嘴的聲音嗎?”
程凡這才感覺到異樣,低語道:“也是哦!依著我孃的性子,她不可能任由我爹指責,不回話的。”
白卿音嘆氣,道:“你偷偷潛過去,悄悄看上一眼,便能知道你爹和你娘在作戲。”
“哦。”程凡回了一句。而後悄無聲息的向爹孃的院子走去。
他偷偷的推來窗戶的縫隙,卻看見他英明神武(五大三粗)的父親正在揉捏著母親的肩膀,低聲道歉:“夫人!這力道可以吧!”
“辛苦夫人陪我演這出戏了,王爺責怪,我多多少少的做點樣子出來,給陛下和王爺一個交代。”
說著,他貼近自己燕夫人,道:“燕兒,晚上我給你做烤雞,包你喜歡。”
燕夫人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嗯!這段日子可累著我了。你多按按肩膀。”
“好嘞。”程志煥回著,而後諂媚的問道:“怎麼樣,我這手藝可是專門練過的。”
程凡站在門外,呆立不語,而後默默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