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忠看著逼近自己的二殿下,眸底流出一絲畏懼。
他以前對二殿下的親近心底又懼又怕又期待,他害怕殿下不要他,也害怕殿下親近他,可今日他生出了一種厭惡。
歷南博仔細的打量著眼前人,沒有從他眼中瞧見膽怯畏懼喜悅,而是一片模糊,他紅了眼眶,怒不可遏扯下他的衣衫:“你是我的人,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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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宛搜尋完所有宮殿並沒有搜尋到肩胛上處有印跡的人,卻並不失落,畢竟沒有人會傻到將把柄留在自己身邊。
這次搜宮一是為郡主和公子出氣,二是為了完成郡主交代的任務,讓肖崢有機會搜查二皇子的宮殿。
而今,瞧見肖崢一臉怒氣踏出二皇子宮殿,薛宛開口道:“肖大人,為何這般生氣?是否查出肩胛上有疤痕的人?”
“下官並未查出任何異樣。”肖崢斂去眸底怒氣和疼惜,小聲回道。
薛宛看著肖崢竭力壓下心中怒火的模樣,眸底微沉,“失落”的開口道:“既如此,本將軍便只能出宮巡查。”
語落,薛宛轉身離去,颯爽英姿。
肖崢看著薛宛離去的背影,又回眸看向二皇子居住的宮殿,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雙眸中含著熱淚和無力迴天的懊悔。
司延忠,你這個白痴!
你竟將那個害了你一輩子的人,當成依靠。
你是男人,不是..........
“肖崢,他有今日是他自己的報應。你何必多管閒事?”肖崢忍下眼淚,轉身離去。
“大人。”路過的禁軍士兵向肖崢行禮。
肖崢沉寂自己的思緒中,並未理睬任何人,大步流星而去。
“陛下,薛宛殿前胡鬧,特來請罪。”薛宛並未離去,而是直奔宣安殿,伏地請罪。
嘉寧帝看著前來請罪的薛宛,開口道:“想來是音音在信中叮囑過你,讓你不要鬧事你才沒有將事情鬧大。是嗎?”
這些人都是長姐留下的人,在他們心中音音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音音受了傷若是她們能忍住這口氣不鬧事才叫不正常。
“是,郡主說只要將事情上報即可,不准我等妄為給陛下添麻煩。”薛宛毫不猶豫的回道。
嘉寧帝白了一眼請罪的薛宛,微嘆了一口氣:“就你這個倔性子,還知道回來請罪,不容易啊!”
音音做任何事都在為他這個做舅舅的考慮,他這個做舅舅的又怎能不竭力相護?!
“薛某為臣,陛下為君。郡主提醒過臣行事當要穩重,不可損陛下顏面,遂以臣來請罪。”
薛宛抱拳請罪,沉聲道:“陛下有任何懲罰,臣都接受。但請陛下莫要阻止臣搜城。”
語畢,薛宛不卑不亢,抬首看著嘉寧帝,道:“臣願為陛下,為東沅捨棄性命,但前提是郡主和將軍必須安然無恙。”
嘉寧帝看著薛宛,揮手命令道:“朕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下去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猶豫。”
“遵旨。”薛宛回答,而後轉身離去。
踏出宣安殿,薛宛唇角微勾:一切都在郡主預料之中,接下來的事就要等郡主回京之後再執行。
薛宛踏出皇宮,旋身上馬,冷聲命令道:“來啊,給我挨家挨戶的搜,肩胛處有傷疤或印記的人一律拿下,嚴審!”
“得令。”一眾女兵回應道...........
薛宛離開宣安殿,看著所有人厲聲呵斥道:“來人,將那個五個孽障帶到宣安殿。”
“遵旨。”易公公回著,立刻派人去傳話。
大皇子和六皇子最先到場,而後便是四皇子和三皇子,四人規規矩矩的跪在嘉寧帝面前,沉默不語。
歷南博匆忙趕到,行路匆忙,滿身大汗,踏進宣安殿,立刻請罪道:“參見父皇。”
嘉寧帝瞧著歷南博額間的汗水,拿起桌上的硯臺便砸了過去:“你幹什麼去了?”
硯臺重重的砸到歷南博的身上,歷南博吃痛卻只能咬牙忍著,俯首認罪:“父皇,恕罪!”
看著跪在地上請罪的五個兒子,嘉寧帝怒不可遏,厲聲大罵:“音音才十三歲,便心繫百姓,隻身前往通州賑災,安撫民心。京墨身為將軍卻敢作敢為,以身犯險搶修堤壩,你們呢?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你們不配做朕的兒子,不配做東沅的皇子。”
嘉寧帝起身,來到幾人身邊:“說,糧草丟失一案是誰幹的?刺殺京墨又是誰幹得?”
幾人伏地請罪:“父皇明鑑,此事與兒臣無關!”
幾人異口同聲,讓嘉寧帝垂眸俯瞰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幾人,眸底盡是嘲諷,道:“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曹正寅官至二品,位極人臣,他為何要貪汙皇糧?”
“京墨常年征戰,從未與朝中人有牽連,便是有仇敵也遠在大漠邊關,他們根本無法越境,如何刺殺?”
“京墨身邊不止一路人馬?他哪裡的那麼多仇家?”
“今日,你們若是能主動承認給朕一個答案,朕保證既往不咎。”嘉寧帝俯瞰著跪在自己腳邊的五人,許下承諾。
嘉寧帝一連丟擲問題,五位皇子皆不敢回答,嘉寧帝又丟擲了既往不咎的承諾,可幾人依舊不為所動,跪在地上以示清白。
枉顧災民,貪汙皇糧。刺殺一朝將軍,傷及郡主。
這樣的罪,若是認了便會與和皇位失之交臂!
若是得不到皇位,他又如何能活的安穩?
“好,有骨氣。”嘉寧帝回到案几邊,拿起桌上的奏摺,眸底蘊著失望、無奈和痛心。
同是為人子女,為何他的孩子如此不上進。
“你們不承認沒關係,朕會查。”話間,嘉寧帝抬眸看著眼前幾人,眉眼含笑,幽冷沉寂:“若是朕查到了真相,朕會直接要了你們的腦袋。”
幾人不敢抬眸,只垂眸低語:“父皇明鑑,此事非兒臣所為。”
“兒臣不缺銀兩,更不敢傷及表妹。父皇明鑑。”
嘉寧帝看著幾人,眸底浮上一絲冷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