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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盛京墨罵人了

康豐年聽見張也的名字,心底一沉,甚至忘卻了身上的疼痛。

枯瘦如柴、滿身傷痕的張也被程凡帶到康豐年眼前。

康豐年腦海一片空白。

張也踏進房門,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康豐年,似是要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一般。

康豐年本是意識模糊,可當他看見張也陰狠目光時,心底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他彷彿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盛京墨沒空搭理幾人,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面,道“人都到了,宣讀罪狀吧!”

程凡攤開手中罪狀,朗聲道。

“康豐年,年四十七。”

“其罪一,為官期間不顧百姓生計,貪贓朝廷救災銀兩,強徵農舍木材斷石修建堤壩,致雨季暴襲堤壩坍塌,百姓流離失所。”

“其罪二,打壓鄰里,迫使同族表叔康城以孫輩自居,康城不甘受辱自盡而亡。逼死康城一家老小。”

“其罪三,對難民不管不問,活埋重病難民,不顧法紀,草菅人命。”

“其罪四,貪戀美色,為納才女阿顏為妾,逼死阿顏丈夫。阿顏不從被汙與人通女幹,自盡而亡。”

“其罪四,為巴結戶部尚書蔣林,設計陷害與蔣林有世仇的吳湘貪汙,更將吳湘之父武安凌貶為潘州司戶參軍,致吳武陵鬱鬱而終。御史崔元藻說吳湘罪不至死,蔣林便以瀆職之罪參奏,將崔元藻貶為崖州司戶參軍,意圖掩蓋真相。”

“其罪五,教唆其義子張也刺殺當朝二品大將軍。”

“其罪六,酒醉之後強女幹其義女張倩,為掩蓋其罪行強行餵食毒藥致張倩死亡。”

程凡合上罪狀,氣的雙手發顫,眼球通紅。

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喪心病狂,唯利是圖?

當年康豐年未入仕途之前,所做詩詞一字一句,皆是憂國憂民。

可他入仕之後卻忘記初衷,驕奢淫逸,罔顧法紀……

他喜雞舌,一道菜要用三百隻雞,他佔了老百姓的院子養了上千只雞仔。

時遇悍災,他拔出雞舌後,將屠殺後的雞仔扔上山坡上任由其腐爛,也不給災民。

康豐年抬眸看著盛京墨,道:“將軍查證的如此詳細,可有人證物證?”

盛京墨垂眸攔著垂死掙扎的康豐年,唇角微揚,笑著道:“人證,物證,無所謂。單憑你義子親口承認是奉了你的命令列刺本將軍,就足以判你一家老小滿門抄斬。”

康豐年看著盛京墨不喜不怒的模樣,心生畏懼,連忙開口道:“我是朝廷官員,東沅律令應當由大理寺、刑部、御史臺三司會審,你怎能亂用私刑?”

盛京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怎麼開口說話,可是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盛京墨動了殺心。

他的雙腿已經廢了,這裡又都是高手,他逃不掉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盛京墨放過自己,將自己交到刑部或是大理寺,保住自己一條命。

盛京墨接過程凡手中的罪狀,笑著道:“還沒有人能活著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他攤開手中罪狀,淡淡掃了一眼,而後將罪狀合上,輕輕的放在案几上,看向張也,問道:“你妹妹是被康豐年殺的,你會為你妹妹報仇嗎?”

張也聽見盛京墨的話,倏然轉首,目光陰狠的看著康豐年,陰鬱的眸子爬滿血絲,鐫刻著恨意。

“她是你養大的女兒,她喊你義父!你怎能對她下手?”張也歇斯底里的怒吼。

康豐年聽著兩人對話,心底隱隱猜到盛京墨是故意挑起紛爭,想要讓他們兩人互相殘殺。

康豐年慢慢挪動著自己的身子向盛京墨爬去:“將軍,只要你放過我,我願將所有家產悉數奉上。將軍,你放了我吧!”

他現在才明白盛京墨未及弱冠之齡便官居正二品的原因。

他靠的是雷霆手段,心狠手辣。

落到盛京墨手中,他的下場一定比死還難。

眼見著康豐年的手就要碰到盛京墨的官靴,盛京墨抬腳,邁步離開。

“將軍,您放了我吧!”康豐年見盛京墨離開,他立刻調轉方向,向盛京墨爬去。

張也與張倩相依為命,最在乎的便是自己妹妹,如今盛京墨當著張也的面說出他的所作所為,張也不會放過他的。

張也是個瘋子,若是將他和張也關在一間屋子裡,張也怕是會吃了自己。

盛京墨居高臨下,如神邸一般俯瞰著向自己爬來的康豐年,輕聲道:“曾經人人追捧的詩王,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像喪家之犬一樣,趴在地上苦苦掙扎?”

康豐年停下,抬首卻撞進一雙深淵一般的眸子。

他久默不語,等待著宣判。

盛京墨見康豐年不再掙扎,看了一眼站在張也身旁的程凡。

程凡抽出腰間長刀輕輕一揮,捆住張也雙手繩索怦然落地。

繩子落地的那一剎那,張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康豐年走去。

等待盛京墨答案的康豐年,突然聽見了腳步聲,立刻回頭。

他瞧著張也滿眼殺意向自己走來,一骨碌爬了起來,拖著自己的殘廢的雙腿向後退去。

“孬種。”盛京墨冷笑。

程凡抬眸望向盛京墨,滿眼震驚。

他聽見公子罵人了。

跟在公子身邊這麼多年,他還從未聽見公子罵過一句髒話。

盛京墨沒有時間理會震驚程凡,只冷冷的看了一眼猶如貓捉老鼠一般的兩人,邁腿離開。

程凡雖有疑惑,卻還是跟上了盛京墨的步伐。

“不行,你們不能走。”康豐年瞧見兩人離去的背影,立刻大喊道:“將軍,你不能走,你看在我與王爺的交情,不要將我留在這裡。”

盛京墨聽著身後苦苦哀求的聲音,停下腳步,輕聲問道:“曾經那些災民也曾跪在你面前求你救他們,那時你是怎麼做?”

康豐年雙手發顫,呆若木雞……

當初那些災民跪在他眼前,求他救他們。

他命人將那些災民趕到河中央,任由他們在湍急的河流中苦苦掙扎,直至沒有力氣被河流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