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枝點點頭,又搖搖頭。
反正和丟了的性質差不多,沒收到錢,畫沒了,捐獻給局裡和丟了有什麼區別。
總歸是她虧大了!
顧南枝的模樣落在鍾莎的眼中變成了失魂落魄,她抿唇,“你該不會真的要我賠償吧。”
畫作但凡便宜點鐘莎都能拿出錢,但五十萬實在太多了。
顧南枝噗嗤一笑,“奶奶,您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雖然吃了虧,但也不會誰的錢都要,您以後擦亮眼睛,別什麼人都當場親人,您是不知道,您差點被沈家拉下水。”
一通誇大其詞,無中生有,張冠李戴,胡亂扣鍋,聽得鍾莎一愣一愣的,捂住心口,不由得有些慶幸。
還好當初沒來得及和沈家人和亞當合作,不然現在她估摸也在監獄裡蹲著。
“那,那怎麼辦?”
鍾莎是個徹頭徹尾的學者,不懂怎麼處理人際關係,如今的場面對於鍾莎來說,真的是超綱了。
顧南枝安慰,“你是我親奶奶,別人的事情我能不管,你的事我一定管到底,您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和沈嶠撇清關係,當心被拉下水。”
“知道你臉皮薄,不懂得拒絕人,一切都交給我。”
毫無心理負擔地哄騙了個老太太,穩住鍾莎,不讓她出手幫助沈家。
沈家父母雖然已經被關起來,依舊不能平息顧南枝的怒火,沈嶠陰暗的事也沒少做,也要得到應有的教訓才是。
鍾莎神色複雜地看著顧南枝,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是我看錯你了。”
她聲音有點低,低頭擺弄BB機的顧南枝沒聽清,“怎麼了?奶奶你說什麼?”
鍾莎搖搖頭,看著顧南枝的眼神慈愛了一些,“沒什麼。”
……
醫院。
沈嶠正坐在醫院門口哭訴,她長相屬於清純小白花的型別,很容易勾起人的憐惜。
瞧著她哭得傷心,不少人上前詢問。
“同志,你怎麼了,哭什麼呢?”
“同志,你沒事吧。”
“同志,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沈嶠故作堅強的搖搖頭,“我,我沒事,我爸爸媽媽出事了,奶奶就不管我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才沒忍住在醫院門口哭。”
她綠茶地將事情顛倒黑白,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奶奶是滙豐樓的大老闆,瞧著她父母出事,就將沈嶠甩開,不管她了。
瞧著周圍人義憤填膺,沈嶠琢磨著該怎麼用輿論的力量脅迫鍾莎幫她的忙。
她抹了抹眼淚,剛想繼續抹黑鍾莎,忽然人群中衝出來一個男人。
“沈嶠!你這個賤人,給你我去死吧!”
男人手裡匕首反射的寒光晃花了沈嶠的眼睛,她發出一聲尖叫,驚恐後退。
雙腿都有點發軟,跑也跑不快,很快被男人逼到角落裡。
“你,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殺我!”
這回眼淚流下來的真情實意了一些,她眼睛忍不住向四周飄,距離這裡不遠有一個崗亭,只要拖住男人,她就有救了。
沒想到這話出口,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癲狂。
“你不認識我?你不知道我是誰?老子他媽為了你們沈家背了這麼多黑鍋,到頭來你他媽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匕首貼在沈嶠的臉上,“老子他媽叫周輝,是你的姨夫!老子他媽給你家背了這麼多黑鍋,你們他媽的到頭來想要買兇害死老子!”
“你們沈家人做得夠絕的啊!我告訴你,老子不好過,你他媽也別想好過,來下面陪著老子吧!”
四周響起驚呼聲,“來人啊!有人殺人了!”
“救命啊!公安同志,有人挾持了一位女同志,要殺了她!”
醫院門口亂成一團,京都是華國的首都,治安一向是最好的,從來沒發生過持刀傷人這種事。
很快許多公安趕過來,將周輝團團包圍起來。
周輝整個人都有些癲狂,顧南枝給他科普過,如果沈家真的將鍋都甩給他,他面臨的只有一個下場,就是被槍斃!
這段時間過得提心吊膽,生怕自己落網。
他時刻注意著外面的動向,聽見沈家被抓起來,心中正高興著,準備遠走他鄉,重新開始。
今日早上三四點的時候,他鬼鬼祟祟地去了車站,正準備上第一班車,就有人從後面襲擊了他。
還好他反應迅速,那人一刀從他腰腹位置蹭過去,沒傷到命脈,卻將他的膽子都嚇破了。
“你,你到底是誰!”
那人陰毒地笑了幾聲,“沈家不放心你,只要你死了,沈家才會安心。”
眼看那人又要刺過來,他大聲呼救才逃了一命。
回到顧南枝給她安排的院子,他越想越不是那個味,反正都要死了,他怎麼都要拉著沈家的孩子一起下地獄!
他現在孤身一人,原本想要打聽到沈嶠在哪兒要費一番力氣,沒想到剛出門就聽見有人議論沈嶠在醫院門口哭,他顧不得太多,揣上一把匕首就趕過來。
看著仇人的女兒在自己面前,周輝表情猙獰,也不管身後這麼多公安圍過來,抬起手猛地向下刺過去。
“周輝!不要!”顧南枝氣喘吁吁從後面衝過來,“周輝大哥你冷靜,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啊。”
顧南枝就像是演偶像劇是的,夾著嗓子,一邊搖頭一邊紅了眼眶。
見來的是顧南枝,周輝臉上神色緩和了一些,眼底癲狂狠厲都褪去了些。
“大妹子?”
“周輝大哥,我已經將你給我的證據交上去了,相信祖國,相信國家,他們不會冤枉你的!”
顧南枝一邊說,視線一邊向人群中看過去。
有人扛著機器混在人群中,藉著人群的遮掩,攝像頭對準周輝和沈嶠。
周輝搖頭,“沒用了,沈家把罪都甩到我身上,我馬上就要被槍斃了!我被冤枉,下地獄也要帶上這個小賤人!”
沈嶠被嚇破了膽,趁著周輝和顧南枝說話的時候瘋狂掙扎,惹怒了周輝。
原本情緒稍微穩定下來的周輝又開始變得癲狂,這次他沒猶豫,手中匕首猛地向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