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給的不是顧南枝面子,而是局長的面子。
其中各種彎彎繞繞,是不指望姜文能明白了。
一巴掌拍在姜文的頭頂上,“看什麼,還不快去開車。”
半個小時之後,顧南枝才和局裡的人擺擺手,一群人‘歡送’她出了特戰局的大門,目送顧南枝上了車。
車上三人去了古董攤位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姜文名下的古董一條街。
古董一條街已經成了規模,除了道路兩邊古香古色的鋪子,街道上還有不少攤主過來擺攤,逐漸形成了京都有名的鬼市。
除了古董,還有各種郵票集,西洋鍾等老物件,看得人眼花繚亂。
其中造假的不少,被當成假貨的真東西也不少,只要有一雙判斷古董的眼睛,趁著這個機會發財的也不在少數。
車停在古董一條街,姜文下車仔細掃過鋪子上的物件,一上午的時間就收穫了不少。
一兜子沉甸甸的,顧南枝晃了晃,聽著裡面叮叮噹噹的聲音,一上午才花出去了一萬多塊錢。
這一萬多塊錢的貨就已經能支撐她古董鋪子開業了。
“師祖,去我們的鋪子休息一下吧,您身為鋪子的大股東,自然要看看鋪子才是。”
顧南枝眼睛一轉就又是一個主意。
她走在前面,按照記憶中鄭經理的古董鋪子方向走過去,經過滙豐樓大門的時候,隱隱聽見裡面傳出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幹奶奶!您一定要救我,我爸爸媽媽都是被人陷害的!現在我只有您了!您可千萬不要不管我。”
嘔吼,是一個熟人。
顧南枝將東西交給姜文,讓她帶著清虛山人先離開,自己湊到滙豐樓門口,探頭探腦地向上看。
之前顧南枝來過一次,店員都認識顧南枝,瞧她鬼鬼祟祟聽牆角,非但沒有驅趕,反而將人迎接進了店鋪。
“南枝,之前還說找我玩,這麼長時間都沒見到你,還以為你把我這個姐姐忘記了。”
顧南枝發揮自己交際花的屬性,但凡見過面的,都一頓‘花言巧語’,把人哄得樂樂呵呵的,都想要當場和她結拜成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我當然惦記著姐姐,這段時間忙,硬是推了好幾個飯局,特意過來看看姐姐,”她向樓上看過去,壓低聲音,“上面是誰啊,發生什麼事了。”
按道理老闆的事不能和旁人說,可顧南枝不是旁人,店員只略微猶豫一下,就壓低聲音。
“是老闆的幹孫女,聽說家裡出了點事,過來找老闆幫忙了。”
鍾莎瞧著是個女強人,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可也是個缺愛的。
只要別人對她稍微好一點,就掏心掏肺。
哪怕是像顧南枝這樣她不喜歡的人,只要對方幫助了她,她還是許諾答應顧南枝三件事。
沈嶠這種會偽裝的,鍾莎一定更不知道怎麼應對。
“我上去看看。”
店員還想拉著顧南枝,不讓她蹚渾水,顧南枝的動作太快,店員還未來得及阻攔,人已經竄到了二樓。
“鍾奶奶,我來看你了。”
顧南枝的聲音響起,以往落在鍾莎的耳中十分刺耳,這次卻讓她舒了一口氣。
“南枝丫頭,你怎麼來了,快坐快坐。”
瞧著鍾莎如釋重負的神色,顧南枝就知道鍾莎也不想幫助沈家,只是礙著乾親的身份,不知道如何拒絕。
沈嶠在看見顧南枝的那一瞬間,便用力握緊拳頭,力道大的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顧、南、枝!”
她無聲叫著顧南枝的名字,沈家原本順風順水,自從見到顧南枝,就開始走下坡路,現在沈力更是被人帶走調查,沈家家產都被查封,母親也被人帶走關起來審問。
她的身份還是高中學生,所以才被放過。
思來想去,竟然無人能尋求幫助,所以主意打到鍾莎身上。
剛把鍾莎哭的鬆動,眼看要答應她了,結果顧南枝這個掃把星就過來了。
顧南枝沒像之前一樣笑呵呵,反倒板著一張臉,一屁股坐在主座上,嘲諷勾起嘴角。
“鍾奶奶是不想我來?”
鍾莎拿不準顧南枝想要做什麼,便淡淡開口,“你是周寶珠的孫女,我怎麼敢不歡迎你。”
“是啊,也就是看在我奶奶的份上,過了這麼長時間才找上門找您要賠償。”
“賠償?”
“沒錯,如果不是您把亞當那個騙子介紹給我,我那幅清閒居士的牧童放牛圖也不會被偷走!那幅畫有人出價五十萬我都沒賣,如今因為您,我五十萬打水漂了,這個是不是要您來賠償。”
“畫丟了!”
不對。
“亞當是騙子?!”
鍾莎震驚了又震驚。
她勉強回過神來,不對啊,她什麼時候把亞當介紹給顧南枝,雖然之前答應了,這段時間顧南枝神龍見首不見尾,好幾次她都沒找到機會。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嶠,亞當這個收藏家就是她介紹過來的,她和亞當還約定了要合作,結果那個亞當竟然是騙子。
“沈嶠,這件事你知道嗎?”
被鍾莎質問,沈嶠下意識就開始裝哭,“嗚嗚嗚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幹奶奶您還不知道嗎?您怎麼能這麼懷疑我。”
“我們沈家也是被矇騙了,爸爸媽媽都被關押起來了,我現在就只有幹奶奶了。”
她哭得傷心,雙眼一翻直接暈厥了過去。
鍾莎被嚇了一跳,匆忙快步走到門外,“快去找醫院,有人暈倒了。”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沈嶠就睜開眼睛。
眼神沒了之前的楚楚可憐,用能殺人的眼神看著顧南枝,“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下次你和你的女兒就不會好端端的活蹦亂跳了。”
顧南枝眯了眯眼睛,這件事就是沈家做的!現在竟然還敢用小栗子的性命來威脅她!
“你威脅我?”
“你打可以試試。”
沈嶠甩開顧南枝的手,躺在沙發上,被湧上來的人帶走去了醫院。
鍾莎也想跟著,她看了一眼顧南枝,還是停下腳步,“那畫真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