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就說了,不賣不賣!你們趕緊走!”
“呵呵,”白可冷笑一聲,“我可是代表楊建國來的,楊建國聽過沒?那可是響噹噹的商人,鎮長都認識他。”
“我勸你們最好趕緊把果子賣給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鎮、鎮長?他還認識鎮長?”
見王德發的臉上露出有些驚恐的神色,白可又支稜起來。
“沒錯,不把桃子賣給我們,就是和鎮長作對,你這村長如果不想當下去了,果子就別賣給我。”
王德發有些慌張,又開口,“後面一片的果樹林不是我自己的,整個村子的人都有份,之前你走的時候我們開過會,沒八分錢不能賣。”
“八分錢!”白可驚叫出聲,“你們怎麼不去搶啊!”
市面上的黃桃才四分錢一斤,如果像食品廠那樣大量批發,價格還能壓到三分五厘一斤。
這個王德發真敢要價,開口就是八分錢,足足比市面上多了一倍。
王德發唯唯諾諾開口,“不是我們獅子大開口,今年年景不好,大半村子都把果樹砍了種地,整個N省只有我們村子有這麼多的果樹,還有幾個南方商人過來聯絡我們,想要大面積購買,他們就給我們八分錢。”
“還有一個女人,叫……叫什麼……顧……。”
白可瞬間來了精神,“顧南枝?”
“對對對,就是她,下水廠的廠長顧南枝,她也要給我們八分錢,馬上就能給錢”
“這件事整個村子都知道,要是我放著八分錢不賣,給你們兩分錢,村子人肯定向上鬧,事情鬧大了,我村長也當不了了。”
“如果你們執意兩分錢收購,就只能自己和村子裡的人去說,一家一家遊說去。”
白可心中直罵娘,楊愛媛正懷疑她的本事,如果再耽擱一段時間,恐怕她想借著楊愛媛向上爬,嫁給一個大老闆的事就泡湯了。
反正楊家是生意人,不缺錢,她開口,“我給你九分錢,但你們所有的果子必須都給我,一斤都不能賣給其他人。”
王德發眼睛一亮,他立刻低頭掩飾住眼中的興奮,沒想到顧南枝說得還真準。
他咳嗽一聲,“但要先給錢,我們已經和顧南枝約好了,她下午就過來,錢都準備好了。”
白可對著身後兩個小混混是使了個眼神,小混混不情不願地從包裡掏出一沓子大團結。
原本兩分錢就能搞定的事,非要出九分錢,他們就沒聽過,哪兒的果子這麼金貴!
“一共多少錢?”一個小混混不情不願開口問。
王德發摸出來個算盤,手指上下翻飛,“九分錢一斤,我們或則果子一共七千多斤,多了就算添頭,一共一共六百六十九塊。”
六百六十九塊錢交出去,村長手裡沉甸甸的,他忙不迭地點頭。
“好好好,果子就在庫房裡面,七千多斤呢,要叫一輛大車過來,到時候我們幫你裝車。”
白可‘哼’了一聲,做足了大老闆的姿態。
一箇中午的時間,積壓了兩三年的庫房直接被清空了。
庫房裡溫度低,果子尚未成熟便被採摘下來,連帶著一些葉子堆放在陰涼的庫房中。
維持這樣的溫度和狀態,果子能保持幾年的時間不腐爛。
王德發的臉都笑爛了,親眼看著白可他們的大車出了村子,小跑到房裡。
喜妹從炕上坐起身,“他們走了?”
“走了走了,顧廠長說了,多賣出去的錢我們五五分賬,這回有多了一兩百塊錢進賬,今年大家能過一個好年了。”
瞧著數錢記賬的王德發,喜妹臉上高興,還是刺了他一句。
“看你還懷疑顧廠長不,聽她的話,咱直接多賺了一二百塊錢,別的村子種了一年地才這麼多錢。”
“是是是,”王德發笑呵呵,按照村子人分發下去,光他們家就能分到五六十塊錢。
到時候能給房子翻新一下,或者買一些煤,再給她媳婦買點肉吃。
一邊喜滋滋算賬,王德發想到什麼,有些疑惑地問:“你說顧廠長買果子就是為了做罐頭,現在果子是高價賣出去了,可罐頭該咋辦,顧廠長到底是怎麼想的?”
喜妹弄了一些溫水,泡了奶粉,小心餵給孩子喝。
“那種大老闆想什麼咱們怎麼知道,人家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不吃虧就成了。”
她嘖嘖嘴,“顧廠長真是一個有本事的,以後你可千萬要聽的話,我覺得咱們的日子能越過越好。”
有本事的顧南枝此時已經摺返回了安縣,劉畏見了小跑過來。
“他們那邊可能要放棄三喜子了,不過楊建國挺生氣的,正在調查到底是誰把三喜子弄進去的。”
安縣不大,懷疑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楊建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葉瑾。
葉瑾倒沒什麼表現,他‘嗯’了一聲,攬著顧南枝的肩頭進了屋。
“你下一步想要怎麼做?”
葉瑾算看明白了,和他們這些直來直去的大老粗不一樣,顧南枝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心眼,他們家足足有八百個心眼子,顧南枝獨佔七百九十九個。
他佔一個,小栗子一個沒有,是個沒心沒肺只知道喝奶的小姑娘。
“白可和衛城離婚了,她家除了白剛就沒什麼有本事的,她忽然收果子,可能在幫背後的人收果子。”
“你是說楊建國?”
顧南枝點點頭,“之前白可就和馬範萍關係不錯,自然也和楊愛媛楊建國認識……”
她停頓片刻,“我找人去試探試探。”
這回輪到葉瑾疑惑,“你找誰去試探?”
顧南枝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利,卻沒有幾個用得順手的人。
她狡黠地眨眨眼,“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甚至假裝不知道楊建國的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她照例帶著兩個商人在周邊逛一逛,買了一些東北的裝飾物。
張明厚跟著顧南枝坐在攤子上吃餛飩,被燙得齜牙咧嘴,“顧同志喲,你的罐頭什麼時候好,我們一個星期之後就要回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