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咋知道那幾個人說謊呢？他們這次說的是真的嗎？黃金！那能換多少錢啊！一輩子吃穿不愁啊。”
顧南枝瞥了牛大膽一眼，“那黃金給你，你有本事拿走嗎？”
剛才那人可說了，黃金週圍都是炸彈，這群人就是窮兇極惡的逃犯。
“去公安局，就說咱們有線索，讓他們過來。”
顧南枝交代一番，兩人正低聲說著話，身後傳來一陣驚呼聲。
老三忽然掀翻壓著他的混混，揮舞著刀衝出來，他目露兇光的向顧南枝撲過來。
顧南枝下意識向後閃躲，刀貼著她手臂劃過。
“來人啊！來、來人啊！搶、殺人了！”
牛大膽磕磕巴巴的大聲叫附近的兄弟，老三見不少人向這個方向跑過來，只能重重一推顧南枝，順著衚衕跑走了。
“算，算你跑得快。”
牛大膽一轉頭，想要攙扶起顧南枝，他發覺顧南枝的臉色有些不對。
“嫂子，你，你咋地了。”
顧南枝剛才嚇著了，又被推了一把，身體重重撞在牆上，之後心臟就開始隱隱的難受，逐漸喘不上起來了，好像有一雙大手捏住心臟，緩緩收緊。
她捂著心口，大口喘息著，難受的要命，彷彿在跌倒的一瞬間，心臟便喪失了全部的功能。
“嫂子你咋地了!”
牛大膽沒遇見過這種事，咋咋呼呼倒是把二柱子叫過來了。
他向來機靈，剛才打架就在後面等著，等局面控制差不多才上前。
“叫啥呢？”
他低頭一看，顧南枝一臉痛苦，艱難喘息，臉色一變，跳起來一巴掌扇在牛大膽後腦勺。
“還愣著幹啥啊，趕緊送醫院去！”
牛大膽力氣大，抱著顧南枝就往醫院衝。
“來人啊！救命啊！”
剛踏進醫院，他就大聲吼起來。
“安靜點，吵什麼？不知道最近有領導過來交流學習嗎？”
白可正在屋裡跟著京都來的護士醫生學習，外面嗚嗚渣渣的，吵得裡面講不下去，她只能出來瞧瞧。
見牛大膽懷裡抱著的是顧南枝，說話語氣也不好起來。
白柔是她表姐，她去看白柔的時候，見過顧南枝。
“你咋說話呢，這是醫院不？你是護士不？現在人暈過去了，你們醫院還不管了？”
二柱子平日在廣場上賣瓜子，嗓門敞亮，從一樓吼一嗓子，三樓都能聽見。
正在講課的人皺眉走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白可想在京都來的領導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後說不準就能調到京都醫院。
她臉上露出個笑，“沒事，他們是過來找茬的，我這就讓門衛把他們攆出去。”
“你放屁！我——”
“門衛！門衛快把這兩個人攆出去！”
白可一嗓子，門衛小跑過來。
醫院來的可是京都的領導，他們得罪不起，當場幾個人拉扯著牛大膽和二柱子，就要往外拽，絲毫不在意牛大膽還抱著個懷孕的顧南枝。
耳邊都是嘈雜的聲音，顧南枝覺得自己難受的快要死了。
之前不是沒有這種感覺，只是輕微難受，喘不上氣來，從沒這麼嚴重過。
眼前暈開大片大片的光斑，顧南枝張開嘴徒勞的呼吸。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好不容易重來一次，難道就要這麼死了嗎？
她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門衛力氣很大，牛大膽擔心傷害到顧南枝，到時候葉瑾回來一定活撕了他們，他不敢反抗的太厲害。
京都來的領導微微皺眉，“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如果那個小同志真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給他看看。”
白可攔住領導。
“領導，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就是小混混，平日沒事就往醫院跑，已經嚴重影響我們正常的工作，他們這次肯定也是故意的，如果您給他們看了，轉頭他們就會撒潑打滾的向您要錢。”
“您放心，我在這工作時間長，知道怎麼處理，把他們趕出去就好了。”
白可攔在男人面前，對著門衛使了個眼色。
領導聽白可這麼說微微蹙眉，他確實不瞭解地方的情況，窮山惡水出刁民，有些時候沒必要太善良。
他對白可點點頭，“那就辛苦你了，處理好了就儘快回來聽課吧。”
在領導面前刷了臉，白可顯得有些興奮，她重重點頭。
“好的領導，領導辛苦了。”
她轉身拉開門，迎著男人就要回屋。
顧南枝臉色蒼白，她拼盡全力發出兩個模糊音節。
“救命。”
領導步伐一頓，轉頭看，忽然覺得求救的人有些熟悉。
“等等，她是不是之前在廣場上賣滷味的姑娘？”
二柱子趕忙開口一隻手拽著醫院的木質椅子，一邊掙扎一邊大聲；“是，沒錯，領導快救命啊！”
“我認識她，她臉色好像不太好看，可能是心臟有點問題，快帶過來我給她看看。”
領導快走了幾步，顧南枝眼睛都是眼淚，透過模模糊糊的光影，隱約瞧見快步走過來的男人好像是經常光顧她攤位的劉貴。
白可著急：“領導，他們就是小混混，而且就算救了她，她也未必能交得上藥費。”
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顧南棠從裡面走出，看見熟悉的一張臉，瞳孔一縮，跟著應和。
“是啊劉醫生，她看著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這裡的醫生完全能應付。”
“荒唐，白可同志、顧南棠同志，你們的思想十分有問題，我們是醫生，治病救人，無論對方有沒有錢，這是我們的職責。”
劉貴一板一眼，立刻叫人把顧南枝帶到屋裡。
牛大膽一甩胳膊，瞪了門衛一眼。
“松、鬆鬆開。”
顧南枝被送進急救室，大門在眾人面前關上，連同牛大膽和二柱子一起關在外面。
二柱子揉了揉臉，“希望大嫂沒事，大哥剛走幾個小時，嫂子就出事了，要是大哥知道，肯定弄死我們。”
一上午發生的事太多，他們大腦險些運轉不過來。
薄薄一張門裡就是顧南枝。
八十年代的醫療技術還沒那麼發達，劉貴拿著聽診器放在顧南枝胸口，他臉色越發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