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護士,京都是什麼樣啊?是不是比安縣繁華?”
“顧護士,你說我們努力學習,可能去京都的大醫院當護士嗎?”
“顧護士,您來這邊辛苦了,我們這最好的環境就是廣場了,這裡還有賣豬下水的,特別好吃,聽說是京都的方子,不知道他們收攤了嗎?”
“我知道,據說賣豬下水的一男一女可好看了,和畫報裡面的明星是的。”
被圍在最中間的人顯得有些得意,她撩了撩頭髮。
“我們京都人是不吃豬下水那種噁心的東西,我一般都吃鍋包肉,酸菜肘子這種東西。”
“哇,顧護士你家庭環境是不是很好啊,頓頓吃的起肉。”
“還行吧,畢竟我是京都人。”
聽著那得意的語調,顧南枝眉心一跳。
來的該不會是顧南棠吧。
下一刻尖銳的聲音響起,“顧南枝!是你嗎?你現在怎麼這麼狼狽啊。”
顧南棠從小就妒忌顧南枝,便有了個就算面前有一百個人,都能一眼辨認出顧南枝的技能。
本來她搶了顧南枝的工作,不想再遇見她,可醫院安排他們交流學習,美名其約帶著地方醫院一起進步發展,這才到了安縣。
沒想到還能看見顧南枝。
原本的心虛和煩躁在看見顧南枝隆起肚子的時候,化作一抹幸災樂禍。
“哎呀,你肚子怎麼大了,姐姐,叔叔嬸嬸在的時候就告訴你潔身自好,怎麼他們一離開,你就這麼不守婦道,肚子都被男人搞大了。”
若是顧南棠酸言酸語,顧南枝也不是太在意,但她千不該萬不該說她父母的不是。
“不守婦道?你是哪朝的封建餘孽,現在已經新時代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這是思想有問題,京都的醫院就是這麼培訓護士的嗎?我是不是應該寫封信,把今天所見所聞都告訴院長。”
“你!”
“你什麼你?長了一張人嘴不會說人話,直腸通大腦,我真是懷疑你這個工作是怎麼得來的……”
顧南枝頓了頓,露出一個笑。
“該不會是搶佔了其他人的工作名額吧。”
“你閉嘴!”
顧南棠神色沒有剛才的淡定,她快步走到顧南枝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工作你已經賣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拿了錢就閉嘴!”
“錢?”
顧南枝疑惑,她前兩天還想,怎麼這次寄的信件格外的慢,都兩個月了還沒收到,她還擔心是顧從良他們反悔了。
“我爸媽給你郵寄了一千塊!你沒收到嗎?顧南枝,做人別太貪心。”
那一千塊可是他們這些年辛苦剝削顧從君一家攢下的。
“你可以去郵局確認,沒收到就是沒收到,而且這件事和我沒關係,要是一個月之內再沒收到一千塊,我就親自去京都,要回自己的工作。”
“你敢!”
顧南棠的聲音有些尖銳,吵得顧南枝耳朵疼。
啪——
一巴掌扇在顧南棠的臉上,震得顧南枝手掌都是麻的。
但是爽了。
後面小護士看見她動手了,立刻湊過來,把顧南棠護在身後。
“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誰讓你動手打人的。”
“快和顧護士道歉!不然我們就壓著你去公安局!”
其中叫囂最厲害的就是白可。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看顧南枝的眼神格外的不善。
“行啊,咱們走吧,就算是去京都公安局,我都配合!”
顧南枝加重了京都公安局的音調,顧南棠捂著臉匆忙開口。
“她是我表姐,我們之間有點誤會,表姐可能是誤會我了。”
她一張臉一開始都顯得有些扭曲,後來不知道看到什麼,立刻變得柔弱可憐。
“姐姐,如果打我你能痛快一些,你就打我吧。”
“好啊。”
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顧南枝已經掄圓了胳膊,啪啪啪地打在她的臉上,左右開弓,足足抽了她六七個嘴巴。
上輩子顧南棠沒直接對她做什麼,可她是既得利益者,享受她帶來的好處,霸佔她父母留下的大部分遺產,搶了她的工作。
在顧南棠破音的叫喊聲中,顧南枝聽見皮鞋有規律的噠噠噠聲音。
是上好的手工定製皮鞋,腳步規律,每個步子邁動的間距都是一樣的,好像尺子丈量過。
顧南棠眼神亮了一瞬,調整姿勢,讓自己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姐姐,我們始終都是姐妹,就算你不愛惜自己,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可我們始終都是一家人,你不要自暴自棄。”
“南枝,你好,我是冷綏安。”
冷綏安一向冷漠的聲音帶上一絲其他的感情,他掩飾的極好。
顧南枝停住扇人巴掌的手,轉過身去看來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南方流行的休閒裝,更襯的他肩寬腿長,氣質非凡。
但是看他衣著談吐,就知道他並非是一個普通人。
幾乎是冷綏安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冷……綏安?”
這個男人在她記憶裡已經變淡,淡到不仔細想都想不起這個人。
好像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冷綏安含笑的目光落在顧南枝身上,視線掠過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時候,停頓了片刻。
顧南棠的眼神變得興奮,她頂著豬頭一樣的臉湊過來。
“抱歉冷大哥,雖然南枝是我的姐姐,可我不能瞞著你,姐姐不知道懷了誰的孩子,已經配不上你了。”
“姐姐這段時間變得好多,雖然剛才打了我,我相信姐姐是有苦衷的。”
她嬌滴滴地啜泣了兩聲,暗戳戳看著冷綏安的表情。
“南枝打人了。”
是肯定的語氣。
顧南枝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張嘴了,不是對待其他人的指責質問只會低低的哭。
“她嘴賤,罵我爸媽,我打她有什麼問題嗎?”
冷綏安銳利的眸子注視著顧南枝,良久才低低笑出聲。
“你還是和之前一樣,一點沒變。”
見兩人之間氛圍融洽,冷綏安絲毫沒有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意思,顧南棠心裡有點著急。
下一刻就見冷綏安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個信封,信封上面的字跡十分熟悉,正是顧從良的。
顧南棠瞳孔一縮,不知道為什麼寫給顧南枝的信會在冷綏安的手裡。
她有些緊張,目光灼灼盯著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