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出公安局，開始走訪。
一個有些狼狽的身影和劉大頭錯開，白柔氣喘吁吁，“張隊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
走廊中，有人瞧見劉大頭對顧南枝‘關照’，問：“你和劉大頭是啥關係。”
顧南枝笑著回答，“是我一個敬重的兄長。”
還真是親戚。
那人對幾個人的態度也好了不少，開啟身後的門。
葉瑾和衛城幾個人還沒確定罪名，暫時分別關押。
大門吱嘎一聲開啟，葉瑾不像顧南枝想的那樣悽慘。
他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還有人給他點菸。
葉瑾大刀闊斧的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煙霧。
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襯的他有一種模糊朦朧的氣質。
然後葉瑾透過煙霧看見顧南枝，手一哆嗦，菸灰落在手上，燙的他一激靈。
旁邊一個小胖子趕忙問，“哥，你咋了。”
葉瑾立刻扔了手裡的煙踩滅，抬手把空氣裡嗆人的煙味揮散。
小胖子心疼的看著地上半截煙，這麼好的煙，一根一毛錢呢。
“哥，你不抽了給我啊。”
“閉嘴，”葉瑾厲聲，“向後轉，沒我允許不許回頭。”
他語氣染上一絲狠厲，沒人敢招惹這樣的葉瑾，幾個人立刻齊刷刷起身，面對牆壁站得筆直。
葉瑾這才快步上前，扶著顧南枝的胳膊。
“哪個大嘴巴亂傳訊息，你別聽他們的，回家好好等著，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家了。”
他眼尖地看著顧南枝鞋上，褲腿上還沾著泥點子，她一向愛乾淨，愛漂亮，衣服髒一點就要他洗。
瞧她狼狽模樣，來的時候不知道多著急。
顧南枝不復剛才進退有度，抬起頭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
“嚇死我了。”
黃鸝一般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對著牆壁的幾個人瞪大眼睛，偷偷轉頭看著顧南枝。
只瞧一眼就叫他們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之前可沒聽葉瑾說過，自己有這麼漂亮的媳婦。
整個安縣，不，整個林西市他們都沒見過像顧南枝這麼漂亮的。
葉瑾高大的身影罩住顧南枝，他撓撓頭。
“是我的不對，不過你放心，我發誓這次真沒事，我就是太不小心了，不知道得罪了誰，把老……”
‘子’字差點說出口，他想起顧南枝不喜歡他說髒話，又硬生生咽回去。
“……把我給舉報了，等我出去找到他……”
“是白柔。”
顧南枝臉上也帶上慍色，她之前想著慢慢看著兩人掙扎，縱然心懷各種發財夢，只能待在鄉下，憋屈一輩子。
結果白柔不斷作死，甚至還想要傷害葉瑾，這顧南枝可忍不了了。
“白柔？”
葉瑾微微挑眉，“那個欠你錢的知青？”
“就是她。”
顧南枝像告狀的小孩，有些委屈，又有些擔心葉瑾，害怕他真的關進局子裡。
大手揉了揉她皺巴巴的小臉。
“沒事昂，你怎麼進來的，管這片的姓張的和我有仇，可會為難人了，他沒欺負你吧。”
顧南枝搖搖頭，“不行，我不放心，我出去看看。”
“哎，媳婦沒事，你再跟我說兩句話，別亂跑。”
葉瑾想要伸手拉著顧南枝，可顧南枝走的太快，一道風是的，一抬眼就沒影了。
見顧南枝離開了，幾個男人才笑呵呵湊過來。
“哥，你還沒告訴嫂子您在安縣多厲害啊。”
“那些爛事別和她說，知道了嗎？”
他警告地看了幾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一眼，幾個人只覺得一陣危險，立刻站直。
“知道了。”
上次王明給他開了瓢。害的顧南枝哭了一晚上，那仇他可記下了。
葉瑾向來不是一個良善的人，睚眥必報。
他哄著顧南枝回了家，自己帶著幾個人去歌廳找王明的麻煩。
王明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啤酒瓶子砸在他腦袋上。
他捂著滿是血的頭罵了一句，立刻尋找是誰襲擊他的。
打人的得手立刻跑遠了，王明罵罵咧咧追出來，沒注意周邊越發僻靜。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腦袋已經被麻袋套上。
拳頭棍子落在身上，把人打了個半死。
當天晚上被路過的人送到醫院，只剩下一口氣。
這個時代還沒什麼監控，自然什麼也調查不出來。
也不是沒人懷疑葉瑾，那天晚上葉瑾高調在供銷社買花襯衫，十五塊錢的襯衫眼睛都不眨一下拿下，引發了不小轟動。
他有不在場證據，別人也只能作罷。
為禍一方的幫派就這麼解散了。
私下裡誰都知道是葉瑾做的，他們對葉瑾越發敬畏。
“是，大哥。”
顧南枝快步向外走，隱約聽見走廊那邊傳來女人尖銳的聲音，有些像白柔。
“哥，你給想想辦法。”
一間辦公室內。
張大強搓搓臉，“我去給你問了，本來直接把人放了就行，局長他兒子不知道怎麼了調查這件事，沒人敢攔著那少爺。”
白柔臉色有些發白，“那咋辦？葉瑾必須放出來！”
張大強也不是個脾氣好的，當場開口嗆了回去。
“抓也是你們讓抓的，現在又要我放出來，你以為這是哪兒？你家炕頭上？”
白柔臉上勉強擠出來一個笑。
“是我著急了，那不是怕給張大哥惹麻煩嗎？大哥你抽菸，勞煩再幫我想想辦法。”
“能有啥法啊，咱都是太子伴讀，那公子想調查，就由著他去，誰敢攔著，投機倒把這件事不好搞啊。”
界定太微妙。
白柔心中著急，在屋裡轉了好幾圈。
轉悠的張大強有些煩，“你在我屋裡拉磨呢，轉著圈的煩人。”
白柔：……
她只能在心裡祈禱那個公子只是調查玩玩，很快對這件事沒興趣才好。
只可惜劉大頭並非按照白柔的想法玩一玩，顧南枝的話讓他小宇宙沸騰，恨不得現在立刻接手什麼大案子，好施展自己的抱負。
按照葉瑾的行動軌跡他走訪了幾個人，“你們瞧見一個又高又帥的人賣黃鱔嗎？”
一個老太太坐在大門口，“啥？你說啥？”
“我想問您有沒有看見一個又高又帥的男人在附近賣黃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