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別和他們置氣，免得氣壞了。”
顧南枝‘哼’了一聲，“我才不和那些小人置氣，來一個我罵一個，來兩個我罵一雙。”
她仰起頭，驕傲的和一個小袋鼠是的，看的葉瑾稀罕的不得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兩人到公社還腳踏車，腳踏車本來就是顧南枝的，自然有優先使用權，別人也沒什麼意見。
“村長，我還腳踏車來了。”
趕在村長罵人之前，葉瑾舉起一小瓶米酒。
“特意給您帶的。”
把村長後面的罵聲堵了回去。
他勉強壓下火氣，“結婚證領了？”
“領了，”顧南枝把結婚證在村長面前晃悠晃悠，“以後咱們西山村應該也和安縣接軌，結婚都去領結婚證，不然和兒戲是的，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您這個村長做的不到位。”
村長一想也是這麼一會兒事，正規一點總是好的。
“叔你看我和我媳婦的結婚證，我和顧南枝的，葉瑾和顧南枝的。”
葉瑾又化身花孔雀，在安縣的時候還趁著顧南枝不注意，買了個相框，把結婚證好好地放在相框裡頭。
“滾！你地裡那點事我剛給你擺平，還在我面前晃悠。”
“辛苦叔了，葉瑾總是給您添麻煩，也就您這種為人民服務的好村官才能治住他。”
顧南枝笑眯眯給村長沏茶。
村長家七個混小子，沒一個丫頭，看著顧南枝笑容甜甜模樣，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要是顧南枝是她閨女或者孫女多好，乖乖順順的，瞧著就叫人歡喜。
一張拉著的驢臉也帶上點笑意。
“你們兩個在村裡低調點，特別是你這個小兔崽子。”
村長拎著皮帶給了葉瑾一下。
葉瑾不躲不閃，笑嘻嘻。
整個村子對他唯一好的就是村長，比那個和別的女人跑了的爹都好。
“有點錢就不知道怎麼花好了，多少雙眼睛看著，小心把你私下裡做的那些事都抖落出來，再說南枝都懷孕了，生孩子不要錢？養孩子不要錢？”
村長說的不無道理，葉瑾之前孤家寡人，就算是結婚了，顧南枝也總把他的錢給外面的野男人。
葉瑾就養下了賺一分錢花一分錢的習慣，手頭沒有多少存款。
那種見不得人的買賣也不是總有。
他琢磨琢磨，嬉皮笑臉蹭了村長的茶葉。
“您說的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攢錢，賺的錢都給我媳婦。”
身邊湊過來一個嬉皮笑臉的臭小子，村長只覺得厭煩，一腳踹開。
看向顧南枝的時候語氣又柔和下來。
“這小子要是對你不好你就過來找我，我給你做主。”
顧南枝點點頭，“那您現在就抽他，回來的時候有兩個知青對我開那種玩笑，葉瑾差點又和他們打起來，我害怕他給你添麻煩，勉強拉住了。”
“啥！”
村長一拍桌子，“那些知青最近真是無法無天了，我去和知青點的反應反應。”
顧南枝小跑跟在後面，“村長您慢點，天黑路滑——”
“嘿，媳婦你夠厲害的呀。”
葉瑾湊上來，被顧南枝懟開。
“離我遠點，熱死了。”
顧南枝越說熱，葉瑾越貼過來，從公社走到家，顧南枝走了一頭的汗。
兩人低聲說笑，走進院子的時候發覺院子有些不對勁。
之前葉家的衛生都是葉瑾打掃，自從撕破臉的之後，葉瑾只管著自己一畝三分地。
葉家涇渭分明，以土屋旁邊的桌子為界限，葉瑾這邊乾淨，一片落葉都沒有，葉家那邊亂糟糟，遍地雞屎。
今天葉家那邊地明顯掃撒過，空地上擺了許多桌子和椅子，就連久久沒路面的葉耀祖也回來了。
他餘光瞥見葉瑾，聲音和蚊子一樣打了個招呼。
“大哥。”
隨後小跑著回了屋，彷彿葉瑾是什麼吃人的怪物。
葉嬌嬌眼眶通紅的從屋裡走出來，站在門口大聲。
“大哥，你能把大青栓屋裡嗎？我今天結婚，別咬著別人。”
“嗯。”
葉瑾聲音低沉，顧南枝明顯感受到他不高興，主動牽起大青，拉著他的手走進屋裡。
他知道葉瑾最在意感情，自家人結婚，甚至沒人通知他，他心中難免不痛快。
可顧南枝不知道怎麼和葉瑾說，趙翠蘭可能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正猶豫著，墊起腳親了親葉瑾的唇。
“哥哥，別生氣了，你還有我，還有孩子。”
顧南枝拉著葉瑾的手放在她肚子上，肚子裡此時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
現在孩子還太小，不會胎動，葉瑾還是小心地把手撫在顧南枝肚子上，細細感受那一點微微的隆起。
“我不難受，早就習慣了。”
“真的嗎？”顧南枝明顯不信，她撅起嘴，“那你親親我，親親我我就相信你不在意了。”
葉瑾抱著顧南枝，力道很大。
顧南枝‘嘶’了一聲，嬌嗔，“你弄疼我了。”
聲音透著門縫隱隱傳到外面，衛城聽得面紅耳赤。
結婚就能有這麼軟軟的小媳婦嗎？那他也想結婚了。
手裡端著盆，他在原地轉了一圈，等屋裡動靜小了一點，才敢抬手敲了敲門。
“哥，我媽包了點餃子，說你過生日了讓我給你送過來。”
他大聲，“元寶形狀的是劉畏媽包的，讓我一起送過來了。”
過了半晌屋裡才響起腳步聲，葉瑾拉開門。
“劉畏呢？”
“劉畏他姑老爺生病了，他跟著去城裡醫院了。”
葉瑾側身讓衛城進屋。
衛城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跟在身後進了屋。
他瞧見顧南枝兩頰紅彤彤的，立刻低頭，寧肯和地上的大青大眼瞪小眼，也不敢看顧南枝。
他嫂子……可這好看啊。
他也想娶一個這麼好看的媳婦。
“一起吃吧，給我衛嬸子留了嗎？”
土屋裡還有一個桌子，葉瑾吧餃子放在桌上，從一旁櫃子裡拿出醋。
給自家小媳婦倒上醋，又兌了一點油炸的山辣椒醬，頓時屋裡充斥著一股辣椒的香味兒。
“留了。”
原本打定主意坐一坐就走的衛城嚥了咽口水，“這辣椒醬可真香啊，從哪兒弄的？我記得供銷社不賣辣椒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