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忘了，現在你還是我哥的媳婦，你要是敢破壞我和陸澤之間的關係，我就告訴我哥。”
“知道了。”
顧南枝嘴唇囁嚅一下，裝作害怕又心疼的模樣。
葉嬌嬌這才得意的離開。
顧南枝撇撇嘴，轉身就看見葉瑾頎長的身影站在大樹下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一定什麼，怎麼不說完？”
顧南枝沒像之前一樣緊張解釋，她走過去，抬手掐住葉瑾腰間的軟肉。
“怎麼不回家，還讓我大著肚子出來尋你。”
葉瑾被掐的倒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纖長白皙的手，撈起來在顧南枝手心軟肉上輕咬了一口。
“著急賺公分，想給你和孩子賺吃的，我在外面辛苦，我媳婦心疼其他男人。”
語氣酸溜溜，不像生氣。
顧南枝‘哼’了一聲，“我對他真的沒意思，要不還能撮合你妹妹和陸澤。”
“你知道陸澤不是好東西，還撮合他們兩個，媳婦你夠壞的啊。”
葉瑾撈過顧南枝，把人禁錮在懷中。
兩人這麼走路都有些不舒服，顧南枝牟足勁都推不開他，只能任由葉瑾的動作。
“我就是壞女人，誰讓葉嬌嬌欺負我，你要是敢欺負我，後果你知道的。”
顧南枝威脅，軟綿綿的聲音沒幾分威懾力。
“知道了，明天我就要出去修水渠了，你就去公社上班，沒事少回家，回家就鎖門，大青照看著你。”
“非去不可嗎？”
顧南枝有些捨不得葉瑾，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嗯，你乖乖在家。”
葉瑾也有點捨不得，這是這趟非走不可。
“好吧。”
顧南枝忽然提不起勁兒來，靠在葉瑾懷裡。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蔫噠噠的模樣，看的葉瑾心疼，又摁著親了兩口才放開顧南枝。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葉瑾就起了身，他放輕腳步，顧南枝還是一下就睜開眼睛。
“這麼早就走了？”
“嗯。”
葉瑾親親她眼皮，“你再睡一會，別太辛苦，賺錢有我呢。”
顧南枝本來就迷迷糊糊，又被葉瑾摁在被窩裡，眼皮一沉就睡過去。
直到院子外面響起嘈雜的聲音，她這才猛地驚醒。
隨便吃了一口就去公社報道，顧南枝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葉瑾把一切都給她打點好了，公社人見到顧南枝都笑眯眯的。
特別是會計李大姐，剛一進屋就和顧南枝打招呼。
“南枝丫頭，聽說你們葉家要有喜事了。”
顧南枝聽的一頭霧水，“姐姐，有什麼喜事啊？”
不同於公社人以往的印象，顧南枝嘴甜的很，見人就叫大哥姐姐，把人哄的樂呵的。
“你還不知道？”李大姐拖著椅子湊過來，“你家那妹子，葉嬌嬌要和知青陸澤定親了。”
顧南枝蹙眉，她昨天是這麼傳的謠言，兩人速度這麼快嗎？
她多問了一嘴，“是不是同村的人傳的。”
“什麼傳的，陸澤今天都沒去上工，直接到你家見你婆婆了。”
李大姐是個八卦的，村裡什麼八卦她都清楚，話一出口才意識到顧南枝前段日子還和陸澤不清不楚，臉色也有些尷尬。
意識到李大姐笑容僵硬，顧南枝擺擺手。
“姐姐別多想，我這是為我家妹子考慮，我和陸澤那點事都是別人亂傳的。”
她毫無芥蒂提起陸澤，李大姐這才放心，她還是錯開話題。
“你剛來公社，我帶你熟悉熟悉工作。”
顧南枝工作可有可無，也只是給李大姐打下手，計算統計一天的公分，清閒的很，當然公分也不怎麼多。
顧南枝不在意，這當個消磨時間的活，順便還能看看報紙，瞭解瞭解當前的政策。
“南枝啊，我記得你還是高中生呢，參不參加這次高考？”
“高考？”
顧南枝才猛地想起今年冬天將會恢復第一次高考。
李大姐以為顧南枝不知道，有些疑惑。
“你咋不知道？幾乎所有知青都知道，我記得村長還和你家男人說過呢。”
“哦。”
顧南枝扣扣手指，村長確實有一天找過葉瑾，可葉瑾沒同她說過這件事。
說不清心中什麼滋味，顧南枝覺得自己能重新活一次就不錯了，不應該奢望太多，她給葉瑾找了個藉口。
“他跟我說過，我忘記了。”
“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說了，你要是想考大學，我城裡的外甥有書，只不過需要點錢，他媽病了，正要錢，不然也不會賣教材。”
教材這種東西珍貴，西山村都沒有，想淘到也只能找到老版教材。
旁邊的人聽了給李姐使了個眼色，李姐是個嘴快的，話已經出了口。
一箇中年女人尖聲尖氣，“還買什麼書？顧南枝，你該不會真想要考大學吧？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一天是農村的，一輩子都是農村的。”
顧南枝蹙眉看過去，說話的是人是葉家親戚，當面嘲諷顧南枝不說，還和身邊的人低聲蛐蛐著。
“喲，這位大姐你家住海邊吧。”
“啥？”那個女人一愣。
顧南枝嘲諷，“不然你怎麼管的那麼寬，有說我的功夫，還不如看著你男人，省的他在外面勾勾搭搭。”
“你說啥！”
女人炸毛，顧南枝聳肩，“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就是這麼一聽。”
“你！你！自己懷著孩子還不安分，我這是為了你好，你還說我男人的壞話！”
自家後院著火，那人沒空再陰陽顧南枝讀書的事。
李姐捂嘴笑，“你這孩子，嘴皮子真利落，能在姓孫的嘴下討到好處。”
“誰叫她多管閒事，姐姐您幫我注意著教材的事。”
“行行行，你放心吧。”
中午公社的人都不回家吃飯，公社院子裡有大鍋飯菜。
顧南枝吃不慣飯菜，就泡了麥乳精，吃大片酥。
她大方，給屋裡人都分了一片。
吃人嘴短，不過一天時間，顧南枝已經和周圍人打成一片。
為了和趙翠蘭他們錯開，顧南枝故意晚回家了一個小時。
走進院子，看著趙翠蘭滿臉喜氣地和葉嬌嬌說什麼，葉耀祖也在，不耐煩翻了個白眼。
院子裡的歡聲笑語在顧南枝進來的那一瞬間停止，趙翠蘭上下掃了顧南枝一眼，開始陰陽怪氣。
“某些人最好清楚自己是什麼貨色，倒搭人家也不要。”
顧南枝摸了摸大青的腦袋，一邊點燃灶臺給大青做狗飯，一邊瞪大眼睛。
“婆婆，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不值錢呢？這話我不喜歡聽，以後不要說了。”
“我說你這個小賤……”
“嗚嗚嗚——”
大青似乎能聽出罵人的話，趙翠蘭嘴不乾不淨地剛罵了一句，大青就騰地站起身，背上的毛都立起，低吼了一聲。
趙翠蘭嚇了一跳，拉著葉耀祖和葉嬌嬌回了屋。
“你個畜生，遲早藥死你！”
葉嬌嬌還美滋滋。
“媽，你給我十塊錢吧，我去城裡扯點紅布，你給我做個嫁衣，我看人家結婚都穿小皮鞋，我也去安縣供銷社看看，我嫁給知識分子，媽你給我多少錢彩禮，少了人家看不起我。”
趙翠蘭惱火，“你咋不讓陸澤給你三轉一響的嫁妝，家裡那點錢都你給了，耀祖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