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雷把老舊防具給了林德後說道:“我也送你一份禮物。”
然後他取出一枚金色的硬幣,遞向林德:“這是一枚幸運幣,是我的母親從【均衡】教堂買來的,送給你,願你得到【幸運】護佑,不再有【厄運】。”
看到這枚有著抽象化天平符號的金色硬幣,林德的眼睛微微張大。
他接過硬幣:“把這個送給我真的可以嗎?這是您的母親為您買的東西……”
“母親給我的幸運幣不止這一枚。”赫雷微笑道,“我的行李裡還有兩枚,家裡面也有。”
這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在家裡有整整一罐,是從小到大母親給他的。
積攢了這麼多幸運幣,有沒有真的因此得到運氣,赫雷的感想是……似有似無。
作為家境有限的凡人職業者,這是他倉促之間能想到的比較好送給林德的東西,一份【幸運】祝願。
“非常感謝您。”林德握緊硬幣,真心實意地道,“您的禮物對我很有意義。”
在林德看來,這可不僅僅是一枚不值錢的硬幣,而是:
【道具\u0026材料:幸運幣】
【單次使用消耗法力:3】
【說明:凡人用來祈求得到運氣的硬幣,確實能帶來運氣,但不多,也能當作材料運用。使用後獲得1點額外的運氣屬性,持續3分鐘。】
能額外提升屬性的道具!
關鍵就在“額外”這兩個字上,“額外”的意思是,這個道具帶來的屬性提升不受到當前級別屬性最大值的限制!
而且雖然道具說明裡沒有,但在前世“至高螺旋”裡,玩家們實測過,這個幸運幣的額外提升屬性效果是可以累加的!
這就意味著,以修改器“無限道具”功能,將這個幸運幣修改至999的最大持有量後再批次使用,就能將“運氣”屬性值提升至999的面板極限值!
999的運氣又意味著什麼?
在前世遊戲裡,這意味著玩家角色暴擊率以及物品掉落率都會提升至99%,並且各種隱藏機率也會提升到極限!!
不過,“至高螺旋”裡的實際機率計算,跟一般遊戲的實際機率不一樣。
以暴擊率為例,一般遊戲裡的玩家角色暴擊率是多少,玩家角色實際打出暴擊的機率就是多少。
但在“至高螺旋”裡不是這樣,玩家角色暴擊率99%,不等於角色打出暴擊的實際機率是99%,還要計算敵方目標的相關數值,敵方目標數值越高,實際暴擊率越低。
物品掉落率也是一樣,“至高螺旋”裡的實際物品掉落率,除了看玩家角色的物品掉落率,還要計算被打爆的敵方目標的相關數值,實際掉落率不可能是99%。
但即使如此,角色暴擊率99%以及掉落率99%,在“至高螺旋”裡也是牛比的效果。
靠著修改器和這一枚幸運幣,林德就能實現這些效果!
在真實世界,這些效果的具體呈現是怎樣,他想要立刻試一試,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林德將幸運幣悄悄收進了道具欄,然後試穿老舊防具。
頭盔,皮甲,靴子,他一一穿戴上。
角色面板跳出,顯出他穿戴上防具後的數值。
即使修改器有著“鎖定生命”的功能,防具對於林德也是有意義的。
第一是韌性條。
在”至高螺旋”裡,韌性條,或者說“韌性”的數值越高,玩家角色就越不容易因為承受攻擊而動搖。
當韌性高到一定程度以上的時候,玩家角色受到低數值的攻擊能夠完全不動搖,動作不受到任何影響,也就是所謂的”霸體“。
霸體的好處顯而易見。
尤其對於不怕被砍,就怕被控的掛比而言,霸體更是重要。即使達不到霸體的程度,韌性條也很重要。
第二是異常狀態防護。
林德可以靠修改器功能硬抗不少異常狀態,但不能抵抗全部。對於不能抵抗的那些狀態,有一套針對性防護的防具很重要。
第三就是形象了。
戰鬥時穿著一套好看的防具,形象好,心情也會比較好。
在前世玩遊戲時可以讓玩家角色穿各種奇葩搭配,甚至什麼都不穿,就戴著一個歡愉面具扛著大雞腿跳來跳去,但在真實世界……林德可不想社死。
現在穿的這一套,只能說能用,至少穿上後像個民兵而不是村民了。
林德試穿合適,再次向皮尼斯和赫雷道謝。
然後,該坐下來吃些東西了。
村裡的食物基本上受到了汙染,所以大家吃的是乾糧。
琳娜也吃了一點東西,然後精神撐不住,林德送她回屋子裡休息。
少女躺到床上後,握著少年的手,用朦朧的眼神看著他:“林德……你……還是林德……嗎?”
林德微微張大眼睛,然後握緊少女的手:“我當然是……我一直都是林德。”
琳娜深深看著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林德眼看著她睡去,替她拉好被子,然後放開她的手,起身走出去。
芙蕾雅、皮尼斯、赫雷三人圍坐在篝火旁,火光在地面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林德走到篝火旁,也坐了下來,神情嚴肅冷峻。
“您可以開始問我問題了,或者我從頭到尾說一遍?”他看向皮尼斯道。
“你願意的話,就先說一遍吧。”皮尼斯道。
於是林德開始述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說完後,皮尼斯問他問題,他一一回答。
之後場面安靜了一會。
“我可以問您問題了嗎?”林德向皮尼斯道。
皮尼斯點點頭。
“在您和侍從到來之前,諾頓大人跟我說,塞爾領主有可能是惡黨的幫兇。”林德說道,“在您看來,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皮尼斯聞言,看了芙蕾雅一眼。
“真不愧是諾頓騎士,光憑現場就能推理出兇手。”他嘆道。
“您的意思是……”林德的拳頭握緊了。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大致肯定,塞爾領主就是慘劇的主使。”皮尼斯說道。
“你沒有證據,卻能夠肯定領主是主使?”芙蕾雅以疑問語氣道。
“因為除了沒有證據,事情其實很明顯,換做是你去塞爾鎮調查,你也會得出跟我相同的結論。”皮尼斯道。
“請具體說明。”芙蕾雅道。
“塞爾領主的動機非常簡單,就是讓他的兒子晉升神民。”皮尼斯道。
“他只有這一個兒子,而這個蠢兒子遲遲無法晉升神民。”
“塞爾領主已經為兒子的晉升用盡了所有能用的正規手段,剩下的只有不正規的了,比如邪教。”
“為了晉升,貴族一向不憚於打破底線,你知道的,前學生議會長大人。”
芙蕾雅陷入沉默。
“在我看來,塞爾領主已經夠有操守和耐心的了,直至蠢兒子已經三十三歲,他才勾結邪教,這比起其他某些貴族,他的操守堅持得足夠久,耐心得簡直堪稱楷模。”皮尼斯語帶譏諷地道。
“可惜邪教的手段要是一定管用,那他們就不是邪教了。”
“塞爾領主勾結邪教快要一年時間,還是沒能讓兒子晉升神民,反而把兒子搞成了不知道什麼鬼樣子,鎖在高塔頂層,隔三岔五就發出怪叫。”
“鎮上不少人知道領主在幹什麼,但都得假裝不知道,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不然就會突然失蹤。”
“沒有比這更容易調查的了,也沒有比這種事更難調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