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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凡人打神民,靠做夢

林德和芙蕾雅的談話持續了許久。

途中蘭特來通知說,坎德里子爵想要跟諾頓騎士見面談判。

“我現在沒空,讓他走。”芙蕾雅冷淡地道。

蘭特領命離開。

“這樣沒關係嗎?”林德問道。

“沒關係,你說的話重要得多。”芙蕾雅微笑道。

現在誰要打斷她聆聽林德的話語,她連動手殺人的念頭都會有。

林德本來想說等她有空再談也行,不過她都這麼說了,他也就繼續說下去。

現在已經說到要建立的組織定名為“遙光會”,芙蕾雅將是首任會長。

其實用別的名字也可以,但芙蕾雅挺中意這個名字的樣子,就這樣吧。

林德本想當個副會長,或者突擊隊隊長,隊員也行。

他認為自己也就打怪可以,其他事情比較難做好,所以定位最好就是個打手。

但芙蕾雅不同意,認為他的職位必須在她自己之上,這一點她絕對不會退讓。

於是在會長之上多了一個職位:首領。

林德將擔任遙光會首領,為整個組織指引方向。

這讓他感到很有壓力,不過如芙蕾雅所說,這是必須的。

畢竟不管他說得再多,遙光會究竟要做什麼,要怎麼做,要以怎樣具體的形式向哪個方向邁進,都很難讓其他人完全理解。

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掌舵人,一個知曉前進方向的領袖,實際帶領和指引組織前進。

這個人只能是他。

“大姐,我前世就一個幹快遞的啊。”知道自己內在平凡無奇的林德心裡道,想到自己要擔當一把手,就感覺有些慌。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幹了。

然後就要說到關鍵的現實問題,建立組織的啟動資金和資源哪裡來?

“其實,我還有一個賜福。”林德緩緩說道。

“我可以複製物品。”他從道具欄裡取出了一顆秀朝的靈核,放到桌面上。

然後他取出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

芙蕾雅看到九顆一模一樣的秀朝·源的靈核擺在桌上的時候,表情有點呆。

“複製出來的東西跟原本的完全一樣……”說到這,林德頓了一頓。

“大概是完全一樣吧,我看不出它們有什麼差別,但也許存在細微的不同,也說不定。“他嚴謹地道。

即使看起來沒有差別,用起來也沒有差別的東西,其內在可能也存在著不同之處。

無限道具功能在這個真實世界究竟是如何生效的,他不明白,也就不能把話說死。

“總之,我可以複製很多東西,能夠複製的數量也很多。”

“錢跟資源都可以透過我這個賜福得到,這其實就是我有自信還錢十倍的原因。”

“建立遙光會的資金和資源可以全部由這賜福來出。”

“但是遙光會不能一直依賴這個賜福,必須要【成長】到可以不靠這個賜福,自行【存續】下去的程度。”

“不然,遙光會就不能說是真正擁有力量。”

單人開掛還好,要是一整個組織依賴掛,就是很危險的狀態。

一旦這個掛出現問題,倒黴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人,甚至可能造成更大範圍的危害,組織越是龐大和強大就越是如此。

這就像是一座倒立的金字塔,巨大的金字塔就靠塔尖頂地支撐,任誰看到都會覺得這太危險了。

這樣的金字塔崩塌是完全可以預見的事情,而一旦發生就是恐怖的災難。

芙蕾雅理解了這一點,點了點頭。

“這匪夷所思的能力,肯定也有著相應的限制。”她心裡想道。

“能複製的物品數量必定不是無限的,複製出來的東西越多,就越會接近限制。”

“一旦超過限制,就會影響到祂化形的安定,也就是會導致林德出事。”

“這種事絕對不允許發生!”

“遙光會必須以儘量少的資金和資源,儘快做到自立。”

“這樣,林德才能更長久地存在於此。”

林德擔心的是組織,而芙蕾雅除了組織,更擔心的是他。

組織即使失敗了也可以重建,但他要是不在了,誰來指引方向?

沒有人比芙蕾雅更懂得迷失方向,看不清道路的恐怖。

她已經迷路太久,絕對不想再嚐到那種滋味,所以林德的存在在她看來是第一位的。

為了保住林德,一切都可以犧牲掉,包括她自己。

當然,也不需要過於惶恐。

林德很強,並且還能變得更強大,事實已經證明這一點,他的存在是強而有力的。

芙蕾雅回想林德持盾擋在所有人面前的景象。

他是指引者,也是保護者,將領導和守護踏上【遙光】道途的人們。

人們可以依賴他的強大,但也必須珍惜他的存在。

這時,房門又被敲響了。

芙蕾雅頓時感到一陣煩躁。

她甚至生出取出機銃來對準門外射上一發的衝動。

林德飛速收好桌上的靈核。

“暫時就談到這裡吧,你先處理該處理的事情。”他微笑道,“世界不會第二天就毀滅的,我們還有時間。”

在他看來,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說了,其他的之後再談也無妨。

而在芙蕾雅心裡,已經對約瑟夫·坎德里子爵生出真正的殺意。

她認真開始思考把子爵幹掉會有什麼後果,該怎麼處理。

林德去開門,順便出去。

但在他開門之前,門就被開啟了。

坎德里子爵陰沉著臉走進來:“諾頓騎士,你別太過分!”

緊接著他就見到面前的英俊少年,頓時腳步停滯了。

那個龐大恐怖的法術被這位少年用盾牌像打皮球一樣擋回去的景象,也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坎德里子爵曾經默默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這位少年當時到底做了什麼。

當時看起來就是很簡單的一個盾牌反擊的動作,事後越想越覺得不簡單,太詭異……太神異了!

嚴重地說,那一幕甚至可以讓法師對於世界秩序的認知崩塌。

只能用大神賜福來解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賜福。

賜福跟賜福,也是不一樣的。

這位少年擁有的賜福,對於法師而言十分恐怖。

約瑟夫·坎德里不想跟這種恐怖的存在成為敵人,這也是他之所以會在芙蕾雅·諾頓面前服軟的一個重要因素。

諾頓家族是強大,但諾頓家族在這裡的人也就是一個老騎士和芙蕾雅·諾頓,不至於切實威脅到他。

但這個少年不一樣。

旁觀那場戰鬥的坎德里子爵,不願意去想自己跟這位年輕的受賜者打起來的景象,以及可能會有的勝負。

非要說的話,他相信自己會贏,但實際上會發生什麼事,實在難以預料。

對於行【智識】之道的法師而言,不知底細的強敵是很棘手的,貿然對上與蠢材無異。

坎德里子爵不是蠢材,所以在見到少年的下一瞬間就換了一副臉孔。

“不好意思,我失禮了。”他微笑道。

“我以為諾頓騎士是在故意晾著我,沒想到她在與您交談。”

“抱歉打擾了你們,我這就離開,你們慢慢聊。”

坎德里子爵相當有風度地說了幾句話後,就優雅行了一禮,然後轉身走向門外,出門時還不忘記帶上門。

林德:“……”

芙蕾雅:“……”

“這一位,好像人挺好的?”林德看向芙蕾雅,說道。

芙蕾雅不禁笑了出來:“看來,他害怕你。”

“害怕我?”林德歪頭。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長相不錯的中年貴族,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害怕自己。

芙蕾雅能猜到原因。

身為法師,旁觀了那樣的戰鬥,肯定會受到震撼。

坎德里子爵不是蠢人,會對林德心生顧忌是正常的,但變臉變得那麼快,這就不僅僅是顧忌的程度了。

也難怪談判的時候,他會那麼快服軟。

芙蕾雅向林德說明了原因,林德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就一直站在旁邊看,連自己兒子都不管,真是有風度啊。”他諷刺道。

剛才得來的好印象瞬間就沒了。

至於盾反法術在真實世界是件很驚人的事情這一點,林德意識到了。

想想也是,用物理反擊把法術攻擊彈回去,這不符合現實常理,本該是遊戲裡才會有的事情。

也就是帶著系統,身為掛比的他能辦到吧。

這又算是一個賜福……話說他的賜福到底算有多少個呢?

林德懶得去想。

既然坎德里子爵自動退場,他也就跟芙蕾雅繼續談下去。

【智識】太陽高升之後,又緩緩降下,雲朵變幻莫測,悄悄帶走時間。

林德離開後,芙蕾雅獨自在書房裡安靜坐了一會。

她的臉上帶著安寧的微笑。

她想起了東雲的一句話:“清晨得解,夜晚可謝。”

意思是在早上知道人生追尋的解答,那夜晚就可以如花朵凋謝一樣死去。

現在芙蕾雅的心境,就似乎有這樣的意味。

當然她不會死,好不容易看到了道路,接下來還要開拓與前行。

她要跟梅妲談一談,雖然明天再做也可以,但她想要快些行動。

於是讓蘭特請梅妲過來。

很快,女矮人就推門進入書房。

“找我什麼事,芙蕾雅?”梅妲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了桌面上。

“林德跟我說了,跟你談過的事情。”芙蕾雅道。

這一句話就讓梅妲認真了起來。

“他說過,刺殺事件結束後就跟你說的。”她說道。

“事情理應按順序來。”芙蕾雅道,“但我還是有點羨慕你,居然比我還早地知道了他的目的。“

“只是知道了一部分。”梅妲道,“我當時下意識地問他全部是什麼,但他沒回答前,我自己就不敢聽了,讓他不要說。”

芙蕾雅能想象出那樣的景象,笑了笑:“你做的對。”

“我當時如果讓他說,會怎麼樣?”梅妲道。

“那個時候他應該不會跟你說。”芙蕾雅道。

“現在呢?”梅妲道。

“現在他會的,不過他讓我做這個決定,因為我比他更加了解你。”芙蕾雅道。

有風吹來,讓書房裡多了些許涼意。

女矮人與女騎士嚴肅對視了幾秒鐘,然後一起露出了笑容。

“看來我上了一艘不得了的大船。”梅妲微笑道,“現在還可以跳船嗎?”

“你想跳嗎?”芙蕾雅問道。

“怎麼可能啊!”梅妲在桌面上站了起來,“這麼不得了的事情,必須算我一份!”

“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而我們連能不能邁上去都還不知道。”芙蕾雅道。

“很有挑戰性是吧,但不得了的大事,就該是這種樣子的。”梅妲笑道。

“如果是能輕鬆做到的事情,那肯定不是什麼大事。”

“說吧,芙蕾雅,我們是要征服世界嗎?”

“可以這麼說,但他的原話是,我們要讓世界自救。”芙蕾雅道。

”讓世界自救?”梅妲疑惑道。

“世界即將毀滅,這是他的預測。”芙蕾雅嚴肅道。

房間裡的涼意好像加重了不少。

世界會毀滅,這是邪教常用的說辭。

但說出的人不一樣,份量就有著本質的區別。

梅妲陷入了沉默。

她不得不開始思考,世界真的要毀滅的時候,到底該怎麼辦?

“他給出的道路,不是拯救世界而是讓世界自救……我有些明白了。”想到林德提出的那個願景,梅妲有所領會,“難怪他說,這只是他想做的事情的一部分。”

“是的,他跟你說的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芙蕾雅點點頭道。

“梅妲,這些日子你肯定有在思考吧,到底要怎樣做出凡人能用的機械,有頭緒嗎?”

“我一直在想,芙蕾雅,睡覺都在想。”梅妲嚴肅地道。

“我想來想去,終究覺得,想要有足夠的動力,法力是不可或缺的!”

“想要讓凡人使用機械,不是該做出不用法力的機械,而是要讓他們能夠使用法力!”

“只要凡人能使用足夠多的法力,那他們就可以使用機械,而現有機械的結構也不需要大改!”

芙蕾雅思考了一下,認為梅妲說得是對的。

法力不可或缺,想要讓凡人們具備力量,法力是繞不過去的東西。

那麼問題就變成了:如何讓凡人們能運用足夠多的法力?

梅妲擅長製作機械,但關於法力的問題,她的【智識】有限。

之前她又不能向其他人說這件事,只能自己思考,陷入困境。

現在,她有了同伴。

作為見多識廣思維敏捷的鋼機女騎,芙蕾雅認真思考,很快想到了。

讓凡人們能運用法力的東西是有的,而且最近他們就有親身體會。

那就是夢境!

有句話說,想讓凡人跟神民匹敵,只能在夢裡。

實際上,即使是在夢裡,凡人也不太可能打得過神民。

但是透過夢境,凡人可以運用法力!

準確地說,是凡人可以以夢境為媒介,運用本該超出自身限度的法力。

比如那些靈體化的邪教徒,他們都是神民嗎?當然不是!

他們全都是凡人,卻憑著血樹之夢的力量,能夠靈體化跟神民戰鬥!!

事實上,史蒂夫·坎德里的隊伍就是被這樣幹掉的。

當然這個過程塞爾男爵是主力,但這些靈體化邪教徒的作用不可小覷,不然男爵召喚他們幹嘛?

這不就是凡人們的力量嗎!?

雖然這是邪教的儀式,但誰說邪惡的法術不能改成正道法術呢?

芙蕾雅向梅妲說出自己的思路,後者像是被驚醒了一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就是做夢啊!!”

“凡人能比得上神民的事情,不就是做夢嗎!?”

“我怎麼會沒想到呢!?”

“你之所以沒想到,是因為至今為止根本沒有深刻想過這樣的問題。”芙蕾雅嘆道。

“我也一樣,只是把血樹之夢看成了邪惡的儀式,沒有認真去想,所以不會意識到。”

“直至林德指出道路,我們才在這個方面上認真思考,從而想到和意識到了之前從未想過的事情。”

“凡人其實一直都可以跟神民匹敵,只要透過夢境就行!”

”你我的【智識】微不足道,換了其他人,知曉道路後也能得出相同的答案。”

“指出道路的他,才是真正的偉大。”

“祂能夠直接告訴我們答案,但祂想讓我們自己走上道途,所以用這種形式來引導我們。”

“這是祂作為林德,行走於地的根本理由。”

梅妲連連點頭,感覺這樣就一切能說得通。

“【遙光】道途的路口,我們看到了。”芙蕾雅微笑道,“要立刻走上去嗎,梅妲?”

“【遙光】?這就是祂的道途名?”梅妲瞪大了眼睛。

“是的。”芙蕾雅道。

“好名字!之後要跟我具體說一說,現在我們還是先走上去吧!”梅妲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別跟我說你要暫停,不然我揍你!”

“那就把奧莎,溫蒂,莉婭叫來吧,事關法力和夢境,我們需要她們的【智識】。”芙蕾雅道。

“蓮華和霍里、蘭道夫呢?”梅妲問道。

“他叫霍森。”芙蕾雅道,“那三位都不擅長這個,不必叫他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