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論最為神秘的至尊神。

如果“姐姐”是九個太陽神之一，最可能會是哪位？

林德很快想到了答案。

女性的太陽神，並且與他的聯絡相對於其他神更明顯的神。

就是他穿越後所在的國度：諾里爾格的主神——

【智識】伊莉雅！

“答案就是你嗎，伊莉雅女神？”林德喃喃道。

無法確定，目前只是猜測。

但如果真的是【智識】女神在當程式猿，那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了。

“程式猿我沒能見到面，但客服娘卻是早就有了。”林德看著瑪娜和伊苔。

螺旋雙子就是客服娘。

虧他還當著她們的面召喚過程式猿。

客服娘們形象極佳，服務五星，但無法聯絡上程式猿，也不能透露開發資訊。

前世的一般客服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點贊與好評，我說好會給的，但這裡沒有用來記錄的東西。”林德道。

“難道要讓我這個使用者幫你們拿個本子來？也行。”

“哥哥，你在說什麼？”瑪娜好奇道。

”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林德微笑道。

一切都是猜想，真實情況可能不是這樣。

但即使是猜的，有了答案也能更安心一點。

“根據瑪娜和伊苔說的，我的晉升不會有什麼問題。”林德心裡道。

“目前而言，這就足夠了。”

“真正的答案，還需要繼續探尋。”

【歡愉】之月降下，帶走了徹夜狂歡的生靈們的激情，留下滿地的疲憊與頹廢。

【造物】之陽升起，給生靈們帶來沉穩的光輝，賦予沒熬夜的人們新一天的活力。

斯坦鎮，高塔。

這座塔的高度約等於九層樓的高度，在這個城鎮裡是最高的建築。

它造型相當樸素，基本上是灰白色的，有著歷經時間留下的痕跡，看得出很有年頭了。

高塔一層，【智識】教堂。

蓮華，安德魯，奧莎，梅妲，溫蒂，莉婭，芙蕾雅七位神民，以及夏若，三郎，琳娜三個凡人，站在觀禮席裡。

林德獨自在儀式場中，親手佈置晉升用材料。

在他看來這很簡單，就是把九樣材料一一擺在儀式場的九根立柱上，擺放順序和位置都是隨意的。

但在奧莎等人看來，從這開始就顯得匪夷所思了。

佈置晉升用材料可不是一件隨意的事情。

雖然各個地方、家族、勢力的做法不盡相同，但對於佈置材料都是有嚴格要求的。

有的要求預備晉升者在佈置前要先經歷一整套潔淨流程，然後穿著特定的服裝，在特定的時間裡，用特定的動作，嚴格遵從特定的順序和位置來擺放，還要念出特定的禱告詞。

有的地方還會對晉升者的導師、父母、妻兒等密切關係者有類似的要求。

整個過程是十分鄭重和嚴格的。

但是在他們眼前，林德就是很平常地將一種又一種材料擺上九大太陽神的祭壇，完全沒計較什麼順序和位置。

就像從街上買回來水果，隨意地放在桌子上的感覺。

“這樣就行了嗎？”奧莎忍不住說道。

林德朝這位女精靈看了過來：“不然呢？”

除了把材料擺上去，還要怎麼做？有什麼問題？他臉上顯出這樣的疑惑。

這問題可大了！

沒有潔淨流程，沒有穿著特定服裝，沒有選定時間，這些奧莎都可以接受。

但沒有鄭重的動作和禱告詞，擺放材料的順序和位置也不講究，她真的難忍。

“這可是重要的晉升儀式，不能這麼隨便！”奧莎想要這麼說。

她之所以難以接受，一半出於她的性格，一半出於她的學歷。

就好比有強迫症的學霸，看不得學渣在自己面前犯蠢。

“奧莎。”沉穩的聲音響起，在女精靈發作前把她的情緒按住了。

是芙蕾雅。

奧莎看向芙蕾雅，見到後者淡然地看著自己。

“不必說話，只要看著就行。”芙蕾雅道。

“可是……”奧莎想說點什麼，可看到梅妲也同樣以眼神示意自己：不要多嘴。

她就只能按下情緒，安靜下來。

“繼續吧，林德。”芙蕾雅向林德道。

林德就繼續了。

雖然發作的只有奧莎，但疑慮在安德魯等人心裡也存在著。

這樣真的就行了嗎？

很快，他們的疑慮就被徹底打破。

淺紅色與淺藍色的光芒在儀式場中出現，圍繞著林德全身旋轉，伴隨著像是低語聲又像是歌聲的神秘聲音。

沒有動作，沒有禱告，沒有施法，道途光輝就這樣出現了！

如同不請自來的客人，如同自然吹來的輕風。

幾乎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冥海】道途居然這樣就共鳴了！？”安德魯震驚道。

晉升共鳴是這麼容易就有的嗎？

絕對不是！

想要有晉升共鳴，除了充分的準備外，還要經歷複雜深奧的流程。

視各處做法不同，有的流程需要秘傳的施法，有的過程長達數天乃至一週，有的甚至要預備晉升者陷入生死邊緣。

光是把材料擺上祭壇，而且還擺得很隨意，沒有任何動作就來了共鳴……

這種事情，做夢都不會想到！！

但它就在眼前發生了，如此簡單，好像本該如此。

這一下就讓幾乎所有人陷入震驚。

而讓奧莎從震驚中回神的，是共鳴光輝的不對勁。

“不對！這不是【冥海】道途的晉升共鳴光輝！“奧莎道。

“那是什麼道途？”梅妲也回神了，問道，“我可以確定不是【造物】的，哪位比較眼熟的說一下！”

“不是【治癒】道途的光輝。”溫蒂道。

“也不是【愛慾】的喔。”莉婭道。

“不可能是【殺戮】的。”蓮華道。

“不是【智識】的，也不是【存續】的！”奧莎道。

顯然，【成長】也不是。

九大道途排除了八條，剩下的就是——

“【均衡】道途的光輝……是這樣子的嗎？”梅妲道。

肯定是這樣的，因為只能是這樣的了。

不然還有什麼！？

奧莎感覺很不對勁，但她不敢說出來，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求助似的看向芙蕾雅，卻見到芙蕾雅神情十分平靜地看著這番景象。

平靜得像是早就知道了，早有預料的樣子。

紅色與藍色的光輝漸漸濃烈起來，以螺旋狀糾纏往上。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極為神秘渾厚的意味，似乎能在那螺旋光輝當中，看到整個世界的奧秘！

奧莎等人再一次震驚，陷入呆滯。

神秘是一層帷幕，帷幕之後是宏偉無盡的某種存在。

帷幕遮擋了他們的視線，也保護了他們的心智，讓他們不至於被過於宏大的力量擊潰。

不，那不是攻擊。

祂只是存在於那裡而已，沒有任何攻擊或發揮力量的意圖。

僅僅只是這樣，就能給予渺小的地上生靈們以巨大的衝擊，甚至可以將生靈們沖垮。

不可直視，不可理解，不可窺探。

地上的生靈們，只可見證到此。

“感謝您的寬宏，讓我們得以窺見您的片鱗。”

芙蕾雅以手撫胸，向著林德在螺旋光輝中的背影，躬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