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存在磁石的,但是對於磁石能產生電流這種事,梅妲表示從未聽聞。
經過前面的受挫,林德對於電機路線也不抱什麼希望了,聽到梅妲不知道電磁感應,心想很可能這個也是寄。
但既然是未曾聽聞,也有可能是真的沒人發現這件事,實驗可以做一做。
電磁感應實驗並不難,只要有磁石或者帶有磁性的東西,以及導電線圈,和能驗證有電流產生的東西就行。
聽了林德的說明,梅妲表示這三種東西都有,然後就使用儲存術取了出來。
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次的電磁感應實驗,就這樣執行了。
以磁性物體穿過閉合電路,如果磁生電規律存在,那麼電路上就會產生電流。
林德認真看著梅妲進行實驗,結果是……沒有。
閉合電路上沒有電流產生,磁生電這個前世基礎的物理規律,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
“如果這麼簡單就能產生電的話,這種方法早該被人發現了,就跟你剛剛說的使用一般材料造成爆炸的方法一樣。”梅妲道。
“嗯,你說的相當合理。”林德再次點頭贊同。
果然穿越者利用前世物理知識發家的事情,只限於穿越到過去,或者穿越到跟藍星一樣的平行世界,至少也得是很相似的世界才行。
在物理規律不同的異世界,這種套路是行不通的。
“話說,用一般材料產生燃燒和爆炸的想法也就罷了,用磁石生電的想法,你是怎麼想到的?”梅妲疑惑道。
“這樣離譜的想法,不是大神給你的啟示吧?”
“果然會生出懷疑啊。”林德心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大神的啟示。”他坦然道,“在受賜的時候,我獲得了一些奇怪的知識。”
“這些知識奇怪得就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有的符合這個世界的情況,有的並不符合,有的不知道符不符合。”
“我剛才說的一切其實都跟這些知識有關,包括那個偉大的願景。”
“你也是一位受賜者,梅妲,你對此怎麼看?”
說這番話的時候,林德是有點緊張的。
因為正牌受賜者聽了這番話,有可能把他視為從外神或邪神那裡受賜的異端。
但梅妲既然能接受剛才說的願景,並且稱之為偉大,那麼視他為異端的可能性就比較小。
還有就是,他被她剛才說的“夥伴”有所打動,認為她是真誠可信的人,不會一言不對就翻臉。
她真誠對他,所以他也想真誠對她,而不是單方面矇混或敷衍。
當然直接說自己是穿越者,這個還是太過了,說是受賜得到的知識才在合理範圍內。
真誠並不意味著毫無保留,關鍵在於尊重對方。
梅妲能感受到林德的真誠。
其實她有能感受到他人態度的天賦。
至於這是矮人的種族天賦,還是她身為受賜者的伴隨天賦,或者純粹她個體的天賦,她不知道,也沒想過費功夫弄清楚。
總之梅妲對於他人看待自己的態度和目光很敏銳,這份敏銳從來沒有出過錯。
只是大多數時候,她都懶得計較而已。
投身自己熱愛的事物都嫌時間不夠,才不想多理會其他人怎麼看待自己。
不過在有些時候,這個天賦確實很好,就比如現在。
梅妲是因為感受到林德說對鋼鐵載具很有興趣這句話是真心的,才不惜頂著疲勞也要馬上帶他來看梅洛伍奇三世。
從剛才談話到現在,她都能感受到林德的真誠態度。
眼前,凡人少年真誠的態度裡還包含了一些緊張。
因為他向自己吐露了重要的秘密,在意自己的看法。
梅妲對此十分高興,感覺與他成為夥伴是很正確的決定!
“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我當然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大神的啟示。”梅妲認真道。
”在我看來,大神的啟示是明確的,受賜者覺得是神啟的想法,那就是神啟,覺得不是那就不是。”
“如果不知道是不是,那就是不知道。”
“也就是說,是不是神啟全看受賜者本身怎麼看,其他人的看法或者其他受賜者的看法都是沒用的。”
“當然要是以謊言冒充神啟,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沒有說謊吧,林德?”
面對這個問題,林德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只要換一下看待事情的角度,他說的事情就全都是真話,只不過有所保留而已。
“沒說謊就行了。”梅妲微笑道。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實際上涉及到神啟,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她嚴肅道。
“我認為神啟這種事全看受賜者本身,但也有很多人不這麼認為。”
“有些人認為自己比得到神啟的受賜者本身更懂神啟,會因此對受賜者說三道四,甚至危害受賜者。”
“所以神啟不可輕言,不要隨便地說出來,與神啟相關的想法也是一樣,要慎重。”
“你剛才對我說的一切,在沒得到你的允許之前,我不會說給其他人聽。”
“你要說給其他人聽就得謹慎,確信對方可信可靠。”
“比如奧莎就不行,她雖然是我的搭檔,對於我而言是一位可信可靠的精靈,但對於你不是。”
“安德烈·霍森也不行,他雖然是個好人,但對於你而言也不是可信可靠。”
“他叫安德魯·霍森。”林德糾正道。
“好吧,安德魯·霍森。”梅妲道,“不管他叫什麼,總之他也不行。”
“他跟奧莎一樣,也許你跟他們交上朋友,積累了經歷和感情後,他們會成為你可信賴的物件,但現在他們不是。”
“你可以說出剛才的一切的物件,我認為只有芙蕾雅·諾頓。”
“光看芙蕾雅的傳訊我就知道,她這麼長時間一點都沒變,還是在學院時期那個她。”
“她是我所認識的人類當中最值得信任的存在……不,不僅是人類範圍,把其他種族算在內也是一樣。”
“在學院時期,比起其他人稱頌她的那些傳說,最令我佩服的是,她從未辜負任何人對她的信任,無論出身和種族。”
“她雖然不是受賜者,但我一直覺得,她比我,比其他受賜者,都更像是一位受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