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職“安葬人”時候的經驗，林德做好了這次晉升的時候，特效持續時間也會比較長的心理準備。

結果真就是比較長。

音效也比較吵，以至於芙蕾雅等人好像說了什麼，他都聽不清楚。

“大概也是吐槽特效時間太長了吧。”林德心裡道。

“長了一點就長一點吧，無論男女都喜歡長的東西嘛。”

“只要晉升成功，沒出問題就好。”

“話說現在是成功了吧？還是正在擲骰子的過程中？”

“1%的失敗機率，可別真的給我投中啊。”

他有點緊張地等待著。

然後突然有一種，被某種視線看到的強烈感覺！

這種感覺強烈到，就像是與某種比較遙遠的存在建立起一種無形的連結。

“這就是‘大神的注視‘嗎？”林德想道。

緊接著他又感覺到第二道視線，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智識】伊莉雅大神正在看著這裡！”奧莎從呆滯中回神，說道。

她想要跪下，然後發現自己已經跪在地上了。

她有生以來從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伊莉雅大神的存在！

那從遙遠高天投來的目光是如此強烈，即使看著的不是她，她也可以清晰無比地感覺到。

”【造物】克蘭法大神也在看這裡！”梅妲道，”我從來沒有感覺距離克蘭法大神這麼近過！”

“【成長】格露大神也在看著！”安德魯道，“大神在上啊……”

“【殺戮】奇姆大神也投來了尊貴的目光！”蓮華道。

“【愛慾】拉芙大神也在看喔！”莉婭道。

“【治癒】希勒大神也在俯瞰此處！”溫蒂道。

虔誠修女雙膝跪地，雙手合在胸前，全身心地開始禱告。

“難道所有太陽神都在看著這裡……”梅妲不禁說道。

她難以確定【存續】萊斯大神、【均衡】巴倫大神以及【冥海】戴夫大神是不是也在看這裡，但八成是這樣的。

一個凡人晉升神民的儀式，居然引來了九大神的目光！？

而且這還不是輕輕一瞥的目光，而是強烈到讓旁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祂們存在的視線。

“林德……你究竟是什麼？”梅妲喃喃道，看著螺旋光輝中那個身影。

雖然發出這種疑問，但她其實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那是一個如果過於深究，真會讓人發瘋的答案。

想到自己居然說要成為祂的夥伴，梅妲就生出了發狂大笑的衝動。

那肯定是她這輩子說出過的，最為瘋狂的話語了。

而更瘋狂的是，林德同意了！

祂同意了她成為自己的夥伴，還說了“榮幸”。

站在祂的位置上，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態啊！？

梅妲根本無法理解，所以只能大笑了，不是嗎？

還好她有做過充分的心理準備，所以沒有真的失去理智狂笑起來。

她想到了比自己更加了解這位存在的人，於是看了過去。

她看到了芙蕾雅仍然站立著，神情平靜地見證。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冷靜，芙蕾雅！？”梅妲迷惑了。

芙蕾雅顯然早就知道了祂，而且是在此基礎上與祂相處，把祂當成凡人一樣看待……

她怎麼做到的？她憑什麼做到？她的心智真的是鋼鐵鑄造的嗎！？

在芙蕾雅·諾頓的身軀之內，難不成真的運轉著一顆鋼鐵心臟！？

一瞬間，梅妲覺得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下一瞬間，她就拋棄了這個發瘋邊緣的念頭。

暫且不管芙蕾雅是怎麼做到的，其他人的狀態又如何呢？

梅妲看向搭檔奧莎，見到她神情呆然，眼神渙散，顯然已經停止了思維。

“做得好，停止思考就不會發瘋。”梅妲點點頭。

安德魯，跟奧莎的樣子差不多，不過嘴裡喃喃念著什麼，狀態好像更加糟糕一點。

蓮華，板著臉端端正正地跪著，也沒問題的樣子。

莉婭，除了呆滯和茫然外，還有傻氣與惶恐的感覺，像是被嚇到了的孩子，但也應該沒問題。

溫蒂，進入了虔誠禱告模式，神情有點呆然，有些狂熱，但還在理智範圍內吧。

夏若，三郎，琳娜……三個凡人都是呆然與茫然的樣子，處於思維停止的狀態，很好。

“沒有人發瘋，真是太好了。”梅妲心裡道。

“看了一圈，最危險的好像就是我，畢竟我現在還在想東想西的。”

“我一定要問一問芙蕾雅，她是怎麼做到冷靜看待林德的。”

“不然我可能真的有點不妙啊！”

九大神的注視在持續。

林德一開始對此感到緊張，但之後感覺沒有危險，就放鬆了些。

除了像是被無形連結的感覺外，他還聽到了聲音。

一開始像是低語聲和歌聲的混合，然後低語聲方面變得清晰了一些，能夠聽出是有人在說話。

但是很難聽清具體在說什麼，就像是沒有調好頻道的收音。

“這該不會是九神在說話吧？”林德心想。

“九神的視線，其實是一種連結？就像是電波頻道？”

“凡人對上了電波，就能聽到九神說話？”

“所謂的神之注視其實是電波頻道……這感覺一下子就變得接地氣了。”

林德一邊猜測，一邊努力聽清神到底說了什麼。

然後他發現有一段聲音是反覆播放的，集中精神去聽去辨認，大概是——

“本神……將在……臨界……”

“交接……榮幸……諸位……”

“延續……結局……”

這個樣子。

雖然感覺聽懂了一點，但其實完全沒懂。

說話的是個沉穩的男聲，說話的語氣彷彿是在告別一樣。

林德覺得這是一段不太妙的內容。

這段內容既然是反覆播放，說明它很重要。

像是在告別的，感覺不妙的重要內容……

“該不會是遺言吧？”林德喃喃道。

這種猜測對於本地人而言，絕對是極為離譜的！

大神怎麼會說遺言呢！？

但對於林德而言，這是合理的猜測，因為“至高螺旋”的劇情——

日月破碎，秩序崩壞，至尊沉默，眾神癲狂。

如果預見到世界毀滅，或者是自身的毀滅，那麼神留下遺言會是奇怪的事情嗎？

這一點都不奇怪，這很合理。

“難道日月破碎就快要發生了？”林德想道。

“第一個破碎的，是哪個來著？”

“我記得開場臺詞是……’一切始於均衡的崩潰’。”

“如果真是按照‘至高螺旋’劇情來的話，那麼最先破碎的應該是【均衡】太陽！”

“這段話語，難道是【均衡】巴倫的遺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