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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鬼上身

我盯著脖子上的兩個黑手印,心裡一陣發寒。這手印的大小和形狀,跟陳虎身上的一模一樣,只是數量翻了一倍。鏡子裡的倒影讓這兩個漆黑的印記顯得格外刺眼,就像兩隻無形的手正掐著我的喉嚨。

“這不對勁......”我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撫過那兩個印記,觸感冰涼刺骨。

剛才明明只有陳虎掐過我的脖子,怎麼會出現兩個手印?難道陳虎已經死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否定了。要是陳虎真死了,我和蘇念不可能毫無察覺。而且從剛才陳虎的表現來看,他多半還沒死,只是被什麼東西上了身。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寒,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窗外的風吹動樹枝,在牆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彷彿無數只鬼手在舞動。

但能讓陳虎變成這樣的,必定是個厲害的怨靈。我總覺得這個怨靈和陳虎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回想起之前陳老哥提到的種種異常,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腦海中——會不會是陳虎的二叔?

抬頭看了眼陳老哥,發現他正一臉焦慮地盯著我。當我們目光相遇的瞬間,他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陳老哥,”我斟酌著開口,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如果鬧鬼的真是你弟弟,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本想直接問能不能除掉他弟弟,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畢竟血濃於水,這種事情還是要謹慎處理。

陳老哥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聲音顫抖:“你說該如何我就照做。”他的眼神閃爍,似乎在迴避什麼。

見他這樣,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又畫了一杯香灰水放在手邊,以防萬一。香灰水在玻璃杯中泛著淡淡的青光,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

不過我真心希望用不上這杯香灰水。因為等蘇念回來,我馬上就要開壇做法了。這次不是請山靈,而是要招魂術。老陳提起過他兄弟今晚是頭七,正好可以把他弟弟請上來問個明白。

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我看了眼表,時間都到子時了。時針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心上。希望蘇念能快點回來。

窗外的風越刮越大,樹枝拍打著窗戶發出“啪啪”的聲響。陳虎仍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他的存在卻讓整個房間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好在沒等太久,半小時後蘇念就回來了。她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冷風捲了進來,吹得桌上的符紙“嘩嘩”作響。我正想跟她說話,卻見她皺著眉盯著我的脖子。

“你脖子這是怎麼了?”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那兩個黑手印,順手甩了甩胳膊,臉上閃過一絲不適。她的觸碰讓我感到一陣刺痛,就像被針紮了一樣。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蘇念聽完後走到陳虎身邊仔細檢視,她的眉頭越皺越緊。房間裡的溫度似乎又降低了幾分。

“你真打算請死人上身說話?”她擔憂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你以前沒幹過這事,行嗎?”

“以前沒幹過不代表現在不能幹。”我壓低聲音說,目光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再說七爺都教過我方法了,成不成試試唄。”

蘇念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我的決定。她從包裡掏出幾張符紙,開始在房間的四個角落貼上。

我轉向陳老哥:“等下你就坐在蘇念旁邊,不要說話。等我說可以了再開口。”

陳老哥乖乖點頭,挪到蘇念身邊坐下。他的手一直在發抖,似乎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充滿了恐懼。

我去廚房找了個空碗,裝滿小米,再放入一根筷子。端著碗回到臥室後,我割破陳虎的手指,讓血滴進碗裡。鮮紅的血珠落入白色的小米中,像是綻放的紅梅。

看著鮮血滲入小米,我拿起筷子開始敲擊碗沿。“噠,噠噠,噠噠噠......”清脆的敲擊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

隨著敲擊聲響起,原本安靜的陳虎突然開始抽搐,而且他的動作完全跟著我敲擊的節奏,我慢他慢,我快他快。他的身體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就像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

我加快了敲擊的速度,陳虎的抽搐也隨之加劇。房間裡的溫度驟降,窗戶上開始結起薄薄的霜花。我立刻掏出靈玉,那是一塊泛著青光的骨頭。

“玄天納氣,清風上身吶!”我的聲音在顫抖,但還是堅持唸完了咒語。

這聲呼喚過後,陳虎瘋狂抽搐起來,床都被震得“咯吱”作響。但不到一分鐘就安靜下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老哥,你那個弟弟叫啥名字?”我低聲問,目光緊盯著陳虎。

“王林。”陳老哥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王林?王林,是你嗎?你來了嗎?”雖然是第一次幹這事,但我還是強裝鎮定。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陳虎沒有回應,依舊一動不動地躺著。就在我以為失敗的時候,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從陳虎嘴裡爆發出來。這聲音太詭異了,根本不是成年男人能發出來的!

我猛地後退兩步,差點撞到身後的桌子。蘇念也拉著陳老哥往後退,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你究竟是個什麼來頭?”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溼。

陳虎沒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哭泣。就在這時,我脖子上的黑手印突然劇痛,就像被燒紅的鐵鉗夾住一樣。我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內臟咳出來。

蘇念見狀趕緊在我脖子上點了兩下。咳嗽漸漸停止,而陳虎也不哭了,轉過身子趴床上盯著我瞧。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

“掐我的就是你吧。”我直視著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

陳虎詭異地笑了笑:“看你這人沒什麼本事,運氣倒不錯。”他的聲音清脆得像個嬰兒,用這種聲音說話顯得格外滲人。

“你是老陳家的孩子?”我摸了摸脖子,發現上面插著兩根銀針,應該是蘇念剛才施救時留下的。銀針傳來陣陣涼意,稍微緩解了一些疼痛。

“準確來說,如今早就不一樣了。”陳虎笑著說,他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父母都死了,我也死了。後來我遇見了師父,他告訴我還有另外一條活路可走,我就同意了。”

雖然我早就猜到陳虎體內的怨靈是他未出世的弟弟,但沒想到這個未出世的嬰兒會說出這種話。房間裡的溫度似乎又降低了幾分,窗戶上的霜花越結越厚。

“不對,你不該這樣。你對這世界的真相還一無所知。”我搖頭說道,心裡卻在想著這個所謂的“師傅”到底是誰。

“我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樣,”陳虎搖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可我清楚輪迴等待的痛苦,還知道這村裡的人都中了詛咒。就算我沒出生也逃不過詛咒,這地方的人都逃不過死劫!”

既然已經有人出手相救,那就說明有人知道這個村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的心跳加快了,一個可怕的猜測浮現在腦海中。

“你說的師傅,是不是那個矮墩墩胖乎乎的傢伙?”我試探著問道,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