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盯著眼前的一幕,喉嚨發緊。
老二白麵色慘白,雙眼緊閉,身體不自然地抽搐著。白南輝附在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陰冷氣息讓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我剛要回山,看到這邊黑氣沖天。”白南輝的聲音透著一絲焦躁,“老二白要咬舌自盡,他們根本攔不住,我只能先上他的身保住性命。”
一旁的富貴臉色發白,手指不停地搓著衣角:“是,是這樣的。我爹突然就...就像瘋了一樣,要不是白南輝及時出手...”
我皺眉看向富貴,他連連點頭,眼中滿是驚懼。顯然白南輝說的是實情,但這事透著古怪。宮五剛才說的“快跑”又是什麼意思?
“林夏。”白南輝突然開口,聲音沉重,“我感應到一股力量在控制老二白,源頭就在你們村後面的荒冢坡。我能撐到天黑,你得趕緊去看看。”
我心頭一緊,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衣角。那片荒冢坡向來詭異,村裡人都不敢靠近。如果真有人在那裡搞鬼,後果不堪設想。
“富貴,你先照看著。”我取了老二白的一縷頭髮和生辰八字,轉身就要往後山趕。
剛回到老宅,就看到院子裡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月光下,那人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
“蘇念?”我停下腳步,有些意外,“你怎麼這會兒就到了?”
“事情處理完就回來了。”蘇念笑著替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指尖微涼,“這麼熱的天跑這麼急,當心中暑。”
我來不及寒暄,拉著蘇念和躲在我身後的宮五就往後山趕。路上我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腳步不停。
“這後山到底有什麼古怪?”我喘著氣問道,“怎麼把鄰村的人也給捲進來了?”
蘇念神色凝重:“具體情況等回去再說,我這次回來也查到了一些東西。”
夜色漸深,山路崎嶇。很快到了後山腳下,地面看不出有人踩踏的痕跡。我正疑惑白南輝是不是判斷錯了,蘇念突然攔住了我。
“別急,表面平靜不等於沒有隱患。”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你看那邊。”
順著她指的方向,我看到一片淡淡的黑霧在地面遊走,若隱若現。這絕不是普通的霧氣。
我點點頭,正要上山,宮五突然發瘋似的往山下跑。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嘴唇顫抖著。
“不能上山!不能去荒冢坡!”宮五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對著蘇念直搖頭,“那裡...那裡...”
蘇念也不強求:“那你就在這兒看著點,別讓任何人上去。”
宮五如獲大赦,連連點頭,蜷縮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我和蘇念繼續往山上走,越往上壓迫感越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腥臭味,讓人作嘔。以我現在的體質都覺得難受,顯然不太正常。
突然,一道黃色身影從樹叢中竄出,是黃小七。她身上沾滿了泥土,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林夏!”她興奮地叫著我的名字,但我注意到她身上有大片傷痕,有些還在滲血。
“你這是怎麼了?”我皺眉問道。
“小傷而已。”黃小七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你看那邊,他們從凌晨四點就來了。”
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五六個人正圍著荒冢坡研究什麼。月光下,我認出其中一個禿頂男人正是之前那個拆遷隊隊長。
他手裡拿著一張泛黃的地圖,不停地比比劃劃,其他人似乎不太贊同。特別是那個渾身紋身的男人,一直在擺手反對。
我們躲在暗處,藉著樹影的遮掩仔細觀察。紋身男身上的圖案在月光下扭動著,彷彿活物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那張地圖看起來年代久遠。”黃小七壓低聲音,“我之前想靠近看看,就被那個紋身男發現了。他的功夫很邪門,我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就被打傷了。”
蘇念眉頭緊鎖:“他身上有邪氣,應該修煉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們看他背上的紋身,那不是普通的圖案。”
我仔細看去,只見紋身男背上的圖案隱約組成了一個古怪的符號,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那些符號...”蘇念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是魂引術!難怪老二白會突然要自盡。”
我心中一凜:“魂引術是什麼?”
“是一種極其邪門的控屍術。”蘇念聲音發冷,“施咒者可以操控死屍,甚至活人。但這種邪術早就失傳了,沒想到...”
話音未落,紋身男突然轉身,一雙眼睛如毒蛇般盯著這邊。那目光中透著詭異的力量,彷彿能看透人心。
我全身僵硬,動彈不得。體內的血液彷彿在瞬間凝固,呼吸都變得困難。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別看他的眼睛!”蘇念一把將我拉到身後,同時掏出一張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