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救人的!”我趕緊攔住沈寡婦,將她交給富貴。油燈的光芒在牆上投下搖曳的影子,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藥味。
白南輝檢查了一下張菊的情況,說道:“按理說她早該撐不住了,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才讓她撐到現在。”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疑惑。
“你是說還有救?”我心中燃起希望,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哼,既然我來了,就沒有救不了的。”白南輝恢復了平日裡的冷漠,但我知道,這只是他掩飾內心的方式。
他用三角形的腦袋將張菊翻了個身。張菊腰上佈滿黑紫色的水泡,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可怖,看起來觸目驚心。
白南輝緩緩張開嘴,露出尖利的毒牙。那對獠牙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讓人不寒而慄。
“他要幹什麼?快放開我!”沈寡婦拼命掙扎,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但一切都晚了。白南輝已經咬在了張菊的身上。那一刻,屋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只剩下油燈發出的輕微噼啪聲。
我看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動。
我萬萬沒想到,他救人的方式竟是如此驚世駭俗。只見他俯下身,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毒牙,毫不猶豫地朝張菊背上咬去。那一刻,空氣彷彿凝固了。
“住手!你這是要幹什麼?”沈寡婦歇斯底里地尖叫,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憤怒。
她衝上前對著白南輝拳打腳踢,每一下都用盡全力,彷彿要將所有的絕望與無助都發洩出來。可白南輝卻如同一尊石像,任憑她如何發洩都紋絲不動。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荒誕的一幕,喉嚨發緊。想要開口勸阻,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就在這時,我突然察覺到異樣。
“別鬧了!”我急忙喊道,聲音因緊張而有些發顫,“張菊有氣了!”
沈寡婦的動作戛然而止,她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被什麼東西驅使般撲到張菊身邊。我也連忙湊近,仔細觀察起來。
張菊身上的水泡正在發生奇異的變化。原本黑紫色的水泡逐漸恢復透明,就像退潮時的海水般褪去了渾濁。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些鼓脹的水泡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彷彿瞬間脫水般萎縮成一層死皮。
“這...這是怎麼回事?”沈寡婦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
我的心跳加速,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一切。難道白南輝真有起死回生之能?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盤旋,讓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邊,想要一探究竟。
白南輝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但察覺到我的靠近,他抽空瞥了我一眼。那目光深邃莫測,似有千言萬語,卻又轉瞬即逝,讓我琢磨不透。
詭異的場景持續了約莫五分鐘。期間,屋內寂靜得可怕,只能聽見張菊微弱的呼吸聲。終於,白南輝緩緩鬆開張菊,將毒牙從她體內拔出。此時的張菊背上只剩下一層乾癟的面板和兩個血窟窿,那些致命的毒素彷彿從未存在過。
“這孩子底子薄,需要好好調養。”白南輝淡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人參雖能補氣,但恐怕她虛不受補。還是尋些溫和的藥材慢慢調理為妙。”
他說這話時,絲毫沒有追究沈寡婦先前的冒犯,彷彿那幾下毆打如同撓癢般微不足道。這種寬容與淡然,反而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沈氏擦了擦眼角,一邊為張菊掖被子一邊嘆氣道:“這孩子從小體弱多病,常年離不開藥罐子。都是為了那孩子,富貴也不會去山上偷人參,也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端。”
話音未落,白南輝突然情緒激動地喝道:“別動!”
這一聲厲喝把我們三人都嚇了一跳。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到張菊腳邊,用頭頂開被子,露出她的腳踝。他的動作急切而粗暴,與先前的沉穩判若兩人。
“胎記...手腕上的紅痕...這記號怎會在她身上?”白南輝猛地抬頭,眼中滿是詫異地盯著我,那眼神幾乎要將我洞穿。
我一頭霧水,無辜地攤了攤手:“這事我確實不太清楚。”
見我這裡問不出所以然,白南輝又轉向沈寡婦。那急切的目光讓沈寡婦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