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必然是那些人主要的搜查地方。
哪怕有張珂玉引過去的貓貓狗狗,依靠這些人可能幹的那種腌臢事,肯定不會就這樣放心。
必然會進行全面搜查。
他們必須找到機會,去山的那一面,那是他們唯一能逃出去的地方。
“樓執旻你聽我說,等會我們得去那邊,從山路跑出去,那是我們唯一的退路。”
“到時候我會掩護你,你儘管往前跑,別回頭。”
張珂玉板著樓執旻的肩膀,壓低聲音囑咐著接下來的事情。
他還沒見過這麼嚴肅的張珂玉,一時間被唬住了,只會呆呆地點頭。
在他一聲令下後,就埋頭就往對方指的方向跑過去。
後面的聲音一剎那繁雜起來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因為張珂玉的話,死忍著不回頭。
這樣他自然也看不見,原本說好了跟在自己後面的人,在自己上山後,就停下來。
以一己之力攔住了那些人。
“偷聽?你是官府的人?那今天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老大帶著一幫子人站在山路上,看著肩上站著雕的張珂玉,神情帶著幾分忌憚。
只不過那點忌憚,沒多久就被狠戾給替代了。
張珂玉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便不再等待,帶著小金朝他們迎上。
小金翅膀展開,總長將近三米。
在擋住那些人的視線的那一瞬間,尖喙和利爪齊上,把擋在前面的那幾個人撓的血肉模糊。
特別是眼睛和口鼻這種地方,基本都報廢了。
在尖叫聲中,張珂玉召喚了大批的馬蜂過來。
趁它們把這些人圍住,估摸著樓執旻應該也跑出去了,當即帶著小金撤退了。
黑夜裡的山林黑影倬倬,路還不平,有好幾次張珂玉匆忙之下都踩空了。
雙手在半空中狼狽的揮舞著穩定身形。
要不是小金叼了他衣服一下,指定就滾下去了。
“小金好樣的,回去給你吃肉,吃大塊的!”
他聲音裡帶著感激,說完繼續跑路了。
直到再也聽不見身後有腳步聲,才喘著粗氣攤在地上。
“好傢伙,都幾百年沒這麼劇烈運動過了!”
張珂玉說完扶著樹幹,撐著站起來了。
畢竟劇烈運動時突然停下來容易爆血管。
“你太菜雞了,這才跑多遠啊,就這樣子了,主要是你這麼菜還敢殿後。”
“嘖嘖嘖。”
小金站在一邊,歪頭看著張珂玉狼狽的樣子,語氣裡藏不住的嘲諷。
張珂玉聞言翻了個白眼。
“你個鳥,你懂啥,我雖然菜,但是比起那小子,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好不好?”
“再說了,我也不是無腦殿後,我心裡有底的,這不,我跑出來了!”
他說話時,不動聲色的把發顫的手藏在身後。
而蒼白的臉色因為夜色的遮掩,半點都沒被小金瞧見。
他騙小金的。
那會情況那麼緊急,他哪有時間想所謂的計策,全憑本能辦事。
而為什麼殿後。
如他所說,和樓執旻比起來,他還算可以。
既然如此,怎麼可能讓人留下來,而自己逃之夭夭。
畢竟自己留下來還有一線生機,那小子留下來的話,必死無疑。
思及此,張珂玉無聲的自嘲一笑。
還真是又菜又愛當英雄呢。
在張珂玉自嘲的功夫間,寂靜的林子,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警惕的把精神力放出去,第一時間斷定來者是人。
他想直接用精神力瞭解對方,在精神力絞上去的一瞬間,那人出現在眼前了。
赫然是樓執旻。
對方在看見張珂玉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大俠啊,你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自己留下來斷後啊,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
他邊說邊抱上了張珂玉的大腿,期間還試圖把鼻涕糊人家腿上,被嫌棄的瞪開了。
“一個大老爺們,說話怎麼娘們唧唧的!”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敢留下來,肯定就是篤定能全身而退了。”
“還有別嚎了,那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追上來,我們得趕緊離開。”
事關性命。
摟執旻也不逼逼賴賴了,抹了一把臉,快速爬起來跟在張珂玉身後離開。
他們回到鎮上的時候,街上已經沒幾個人了。
張珂玉讓摟執旻先回客棧,自個在街巷裡尋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一個標著厲家標記的門店了。
進去時櫃檯後的掌櫃的懶洋洋的開口。
“客人請回吧,我們已經打烊了。”
張珂玉沒說話,只是把令牌翻出來擱在櫃檯上。
掌櫃的餘光撇到,馬上就端坐起來,拿起令牌仔細端詳了一下。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掌櫃的一掃剛才的懶散。
“羅城有人販子組織想必你是清楚的,但是我剛才發現,他們可能還做採生折割的事情。”
張珂玉這話讓掌櫃的表情凝重了很多。
人販子自古以來都是存在的。
正式嚴懲人販子也才不到二十年,所以有些零散的人販子根本抓不全。
還存在隱晦的買賣人口事件是正常的。
但是採生折割這種東西,卻是絕對趕盡殺絕的!
“掌櫃的,我剛才打草驚蛇了,現在需要你提供人手去圍堵他們。”
“要不然再拖下去的話,可能就人去樓空了。”
掌櫃的聞言馬上集結了人手,但是趕過去的時候,那座宅院已經沒有人了。
張珂玉找到剛才自己偷看的那間屋子,長桌上還擺著茶水。
他伸手摸了一下。
茶水還是溫熱的。
估計是跟丟自己後,就掉頭回來收拾東西跑路了。
“掌櫃的,你分出一部分去出鎮的路上堵人,看會不會收穫,剩下的人跟我去一個地方。”
張珂玉帶著他們趕去了那些小乞丐的住所,裡面還有人。
一些病懨懨隨時都要嗝屁的小孩都被留下來了。
現在看到他們都一臉怯怯,跟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蜷縮在角落裡。
“你們別害怕。”
“我是來救你們的。”
張珂玉放緩聲音,邊說邊單膝跪地,儘量與他們平視,以此降低他們對自己的恐懼。
但是那些小孩子被壓迫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是這麼簡單的示好就會放鬆下來的。
一個個的精神還是格外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