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黑衣男人氣得直咬牙，看著化作人形，倒在地上直冒黑煙得李山，瞳孔好似地震。
“你怎麼可能會這些？”
“怎麼？想學啊？”我挺直了腰板，仰著下巴：“跪在地上給老子磕十個響頭，我考慮考慮。”
這話說完之後我愣了一下。
不對，怎麼感覺搞得跟那些大反派身邊的小卡拉米似的？
對方氣極反笑。
“你倒是尖牙利嘴！用的招數雖然超乎我的想象，但你別忘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說完之後，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張面具來。
面具臉色發藍，大耳垂紅嘴唇，白色的獠牙好似野豬，頭頂是大蓬大蓬的鬃毛，猙獰可怖。
整體看起來極其厚重，應該是用木頭做的。
“小子，這次你可算是來著了，讓你試試這個！”
說完，他將那面具往頭上一戴。
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一股腐爛的腥臭味瞬間從他身上散發開來，簡直是臭不可聞。
而他本人，身上骨頭噼啪作響。
月光下，身影越縮越小，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身體竟然壓縮到了一米來高，同時身體肌肉好似吹氣球一般鼓了起來。
再加上他臉上那猙獰的面具，讓他整體看起來活像是一頭野獸。
不由分說，他便向我衝來。
我下意識要躲，奈何對方的動作出奇的快，彷彿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眨眼之間便撞入了我的懷中。
我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偏偏這裡又是個陡坡，兩人一起向下滾去。
不知撞到了多少亂石，砸到了多少樹幹，只感覺像是被人扔進了洗衣機裡一樣，天旋地轉，渾身上下都在疼。
好容易停下來之後，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伸手一抹。
溼漉漉的。
好傢伙！
來的路上我本來還在想，我要是真把他給弄死了會不會有些過激了？
看來我還是太善良了！
劇痛感瞬間傳來。
然而此時容不得我休息，因為我看見正上方，兩把斧子被人高高舉起，正要落下。
我使勁一踢跟前的石頭，藉助這股力氣就地一滾。
後方響聲傳來。
草葉飛濺，泥土翻飛。
而我趁著這個機會站了起來，同時一拍身後的匣子。
匣子頂部開啟，一柄劍立即飛出。
我伸手接過，另一隻手上的官印化作一把匕首。
一長一短，一攻一守。
再看那黑衣人。
此時我才發現，他臉上戴著的那張面具彷彿活過來了一樣。
獠牙閃動發，互相碰撞，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一擊未中，那向上翻起的鼻孔裡噴出白霧。
雞蛋大小的眼睛瞬間鎖定了我的脖子。
“好身手，看你接下來還怎麼躲！”
嘴巴明顯沒有徹底張開，可這聲音和他剛才的聲音一模一樣。
好似一個身體裡面住著兩個靈魂。
他說完之後卻也不攻，只見他雙足踩地，仰天長嘯。
緊接著，無數鈴鐺聲響起。
四面八方傳來“沙沙沙”的聲音。
山霧外，有什麼東西圍攏了過來。
我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
很快，一個紙紮人撕破霧氣，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向我走來。
他身旁是無數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紙紮人。
這些紙人並不主動攻擊，而是將我圍住之後保持了一段距離之後開始圍著我轉圈。
同時陰氣不斷外散。
那是一種讓人感覺到非常不舒服的寒冷。
“你倒是學得挺快！”
這些紙紮人的樣子和我之前做出來賣的那一批看起來差不多，但明顯手藝沒有我好。
“那是自然！畢竟我可是玄真道長的得意門生！”
男人哈哈大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上次你可把我給害苦了，最後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差點讓我下半身殘廢，再也站不起來。
本來你可以多活一段時間的，可你偏偏要來跟我作對，現在立即跪下給我磕頭，我可以考慮給你留一個全屍！”
“說你胖你他媽還喘上了？”
我聽了這話之後，只覺得想笑。
“你以為，我這陽官是白當的了嗎？”
說完之後，渾身金光大作，肚子上的傷口瞬間止住了血，腳下一蹬，立即向對方撲去。
那黑衣男人卻也不躲，反倒是舉著雙斧迎了過來。
“那我倒想看看，是你的身子骨硬還是嘴更硬！”
“砰！”
短刀擋住對方的斧頭，長劍一擰，從兩把斧頭底下鑽過，刺向他的心口。
配合著身體的動作，一刺，一剜。
空中火花迸濺，龍吟不止。
待到落地之後，那男人被我逼退了幾步。
再看長劍。
沒有血！
怎麼會這樣？
我剛剛明明已經刺中他了才對啊！
“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男人哈哈大笑，一嘴獠牙互相碰撞，再次發出“咔咔”響聲。
“黃口小兒，你能奈我何？剛剛只是跟你鬧著玩的，現在我可要動真格的了！”
說完之後，他反而將雙斧收起，兩手著地，大腿微微彎曲，雙眼緊盯著我，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臥槽！
剛才沒有反應過來，現在他不當人了，我才想明白那面具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具體原理我不清楚，他們邪修的事情，我一個正經端鐵飯碗的人哪裡知道，但我看得出來，現在這個狀態明顯是個猖兵猖將的做派！
那正好是閭山派其中一脈所專。
他們會專門去山中尋找成精了野獸，將其打敗之後收入自己的麾下，以供差遣。
相當於是把他們給招安了，通常來講，閭山門人會想辦法煉去他們身上的兇厲，使其擁有三分神性。
必要的時候會召喚猖兵猖將來幫忙。
俗稱搖人。
然而，這個小黑子和閭山做法不同的是，他是直接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猖將，但仍然能夠保留自己的意識。
很顯然，他祭煉的猖將是一頭野豬。
更顯然的是，這玩意兒應該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很大傷害。
意思就是說，在這種狀態下，他根本撐不了多久。
心中想法不過轉瞬之間。
他迅疾如風，快如閃電，此時已經向我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