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覺得有些悶,有一口氣於在了自己的心口。
難得的沒有使用五行遁法和縱地金光的結合,而是就那麼駕著雲,慢慢的在洪荒的天地之中飄蕩。
雖然張雲現在已經金仙了,但是他的內心仍舊是那個前世的二十多歲,剛剛研究生畢業的青年。
自從穿越到洪荒,張雲無時無刻都在為了求生焦慮,等到好不容易拜入到了聖人門下,但是沒想到拜入的竟然是截教門下,而且還是巫妖大劫之前,而下一次量劫就是截教了。
張雲的內心還沒來得及緩上一口氣,就又被更大的焦慮所包圍,所以他穩健行事,又渴求著像前世一般的秩序。
甚至在自己有了能力之後,不斷的謀劃讓自己跳出封神大劫的計劃,而現在更是想要撈更多人,乃至整個截教。
從在截教之中講穩健之道,再到給截教的收徒大會增加各種考驗,然後天庭的種種,隨著張雲的不斷掙扎,他的羈絆也越來越多。
多寶、金靈、無當、師父、甚至日後師兄師姐們的弟子以及自己的可愛的截教團寵女娃......
從前世到現在,張雲都有些太過順利了,前世之中,最大的困難不過高考、考研,然後還沒來得及經歷更多就來到了洪荒之中。
而到了洪荒,經歷的最大苦戰更是隻有金仙劫的時候。
所以,張雲的心態仍舊還停留在那個剛剛研究生畢業的青年階段。
雖然反覆的告戒了自己,在天庭的行為一定會引起昊天的制衡,但是,這天真的到來之後,還是有些鬱悶。
恍惚之間,張雲駕著雲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地界,而在他身後,某處空間之中。
絲絲魔氣沒入張雲的元神,悄然之間在發生著變化,彷彿一顆種子一般生根......
遠在金鰲島、首陽山的通天和老子猛地抬起頭,看向張雲的方向,看了一會,兩人又再次低下頭顱,而一縷清氣慢慢飄出,飄到張雲不遠處,但是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天空晶瑩剔透,散發著驚心動魄的藍,冷冽的寒風吹過灰褐色的大地,帶走僅有的生機,灰褐色的大地之上一團團枯黃的荒草和一片片白雪交錯散落。
這裡的環境並不適合普通人族生活,但是卻對張雲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
張雲按下雲頭,略微皺著眉頭,輕輕嗅了嗅,空氣之中微不可察的血腥味攜帶著冷風灌入張雲的鼻腔。
“這是人族東北邊境?”張雲元神之力以及紙仙靈散開,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而不遠處的一張紙仙靈傳來反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規模中等的部落,其中的血腥味也是從那裡傳來的。
根據紙仙靈的反饋,張雲還發現了一絲不同。
兩撥正在對峙的人群,其中一方就是很正常的人族眾人,而另外一方,身上殘留著濃烈的香火餘韻。
這讓張雲瞬間想起了邪教在人族的肆虐。
“周圍似乎也沒什麼多餘的動靜,這是馬前卒?”張雲習慣性的透過自己的偵察手段感應了一下週圍的情況。
確定之後,這才遁入地底往那個部落的方向前進。
“看看你們部落現在的瘟疫,只要你們信仰牛神,這瘟疫自然可解。”身上帶著濃郁的香火氣息的人,滿眼放著綠光的盯著面前這個部落的所有人,彷彿不是在看同族,而是一塊塊美味的糕點。
“放屁!我明明看見是你們一夥的人往我們部落的水源裡投放瘟疫!現在還想讓我們信仰你們的牛神,做夢!”其中一個頭發沒剩幾根、雙眼深深凹陷下去、整個身體猶如一堆柴火一樣的老者大罵道。
罵完之後,那老者還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一般。
整個部落僅剩的幾位健婦以及漢子牢牢的擋在那些人面前。
“只要你們信仰牛神,不僅瘟疫可解,你們還能過上好日子,難道你們不想修行?有著吃不完的食物?享不盡的福分?”那人的臉色明顯有些不耐煩,但是仍舊強按下心頭的不耐說道。
“做夢!趕緊給我滾!”
那人的耐心徹底消耗殆盡,綠油油的雙眼逐漸被血紅代替,“既然你們不知好歹,那就留給我們做血食吧!”
話音剛落,那些身上帶著濃郁香火氣息的人猛地撲向部落中的人。
隨後的場面更是血腥。
雖然部落的人已經在竭力抵抗,但是雙方明顯不在一個水平。
而那些帶著香火氣息的人,在撲倒他們之後,更是猶如野獸一般當場撕咬起來,更為混亂的是,那些沒有搶到的人,甚至和他們的同夥爭奪起來。
僅僅一瞬間,鮮血染紅了灰褐色的大地、枯黃的荒草。
地底的張雲看著這些人族,血氣當場上湧,匯聚而來的紙仙靈瞬間出手,將那些正在撕咬同族的人,不,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將那些野獸瞬間格殺,不過,還是留下了其中一個活口。
張雲緩緩從地底鑽出來,對這些野獸絲毫不客氣的用了搜魂法。
他們是跟隨著一頭蠻血神牛的兇獸轉移的,但是實在是不能忍受沒有香火以及血食的日子,在蠻血神牛的帶領下,悄悄來到人族邊疆。
他們是之前霍亂人族的邪教以及兇獸,也就是說,西方教的小尾巴。
不過,壞訊息是這蠻血神牛的修為是大羅境界。
部落中的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張雲充滿了警惕,雖然張雲幫他們擊殺了威脅他們部落的兇徒,但是誰也不能確定張雲就一定是好人。
張雲看向正在警惕的盯著自己的人,說道:“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呢?”
其中之前那個痛罵的老者跪地祈求道:“仙爺,我們真的不信什麼神,放過我們吧,不然真的就活不下去了,您要是一定要人信什麼神,那就帶我走,我信,放過這些孩子吧。”
說著,那老者竟然開始痛哭起來,張雲看著形若枯槁的老者一時間也有些沉默,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