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去南贍部洲的仙學所在尋了玄都。
一見面,張雲就明確表示,希望和玄都一起,調查清楚這水患背後的推手是誰。
事關人族,玄都看截教上上下下全部出動,但卻治標不治本,本來也打算最近一段時間調查這人族水患背後的真相,現在張雲找玄都組隊,玄都自然答應下來。
“雲哥兒,聽說你最近閉關了好久,可有收穫?”玄都關切的問道。
“自然是有些收穫的,玄都你可要努力了,萬一哪一天被我超過了,那你可就有些丟面子了。”張雲笑著打趣玄都道。
玄都也是笑起來,“以雲哥兒的天賦超過我自然不難。”
緊接著,玄都問道:“雲哥兒,你對這水患的背後可有想法?”
張雲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僅僅只有淮水這一條線索罷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邪教、兇獸和洪水三者之間的聯絡必然是和香火、氣運有關。”
“那這次你我兄弟聯手,看看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算計!”玄都一臉認真的說道。
在兩人的全力趕路之下,淮水城很快就到了。
這淮水城外倒是頗為正常,到處都是修建的堤壩,引水的河渠、洩洪的溢洪道、洩洪洞等設施,地面上還有著被水浸泡過的痕跡,顯然,這裡不久之前也遭遇過洪水。
而現在,更多的防洪、洩洪設施正在有條不紊的一一修建。
“雲哥兒,這裡好像挺正常的?”玄都疑惑的問道,他們兩人這一路走來,很多地方的情況都差不多,區別就是有的地方遭遇了洪水,而有的地方就像淮水城一樣已經經歷過洪水。
張雲搖搖頭,“我們先尋個人問問。”
說著,張雲搖身一變,讓自己原本帥氣逼人的相貌變的平平無奇,扔到人群之中就是標標準準的路人甲。
更是身穿麻布的短衫、短褲,衣服褲子都破破爛爛的,甚至臉上也都枯黃、缺少血色,儘量往附近逃難到淮水城中的難民形象靠攏。
玄都看張雲變作尋常人的模樣,也跟著變化。
“老哥,這淮水城還有地方可以尋生計的嗎?”張雲隨便找了一個正在做工的人問道。
那人上下打量了張雲幾眼,“逃難來的吧?你們可以往城主府,加入淮水城的修補堤壩或者那些洩洪設施的隊伍,現在正缺人吶。”
張雲拱拱手,說道:“多謝老哥指點,我看咱淮水城似乎水患不是很嚴重,這難道有什麼高人庇護嗎?”
那人左右打量了下附近,一把拉過張雲,壓低聲音說道:“這都是多虧了城主大人請來的水神,這才讓淮水城的水患沒有那麼嚴重,當然,別急著反駁,別管人皇定的規矩,現在都要活不下去了,誰還管規矩啊。”
張雲點點頭,表示明白,“咱們就是平頭百姓一個,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張雲拉著玄都往淮水城內走去。
“雲哥兒,看來這淮水水神和這什麼淮水城城主有密切的關係,要不要直接抓住那淮水城城主拷問一番?”玄都的傳音充滿殺氣。
“別急,先看看這淮水水神是什麼情況,這淮水城內和這什麼淮水水神有聯絡的肯定不止城主一家。”張雲同樣傳音說道。
“好,聽雲哥兒的,先進城看看。”
張雲和玄都一步步和難民一樣,相互攙扶著往淮水城內走去。
剛進城,就聽看見有滿臉橫肉的小吏,嗞著滿口的大黃牙,一臉囂張的衝著附近的居民喊道:“都給爺爺我聽好了!下一輪的水神募集就要開始了,都給我拿出你們的家底,聽見沒有!”
居民們滿臉麻木的點著頭,所有人臉上都有著明顯的菜色,身形好像枯槁一般消瘦,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他們一樣。
那滿臉橫肉的小吏看著周圍的居民,猛地踹倒他身邊不遠處的一個老人,一臉兇狠的問道:“都聽見沒有!要是讓水神大人不滿意,還記得前段時間的洪水嗎?!”
那老人本來就要站不住身子,在小吏兇狠的一腳下更是當即斷了氣,鮮血很快就將周圍的土地染紅,而周圍的居民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或者說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聽到了。”居民們用盡全身的力氣回應道。
那小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扭頭離開,“一群窮鬼,榨不出幾兩油水,呸!”
這一幕讓張雲和玄都全都看在眼裡,要不是張雲死死拉著玄都,玄都早就讓那小吏魂飛魄散了。
“雲哥兒,你別攔著我,我要用他的魂魄點天燈!”玄都怒火中燒的喊道。
張雲一早就在周圍佈置了結界,這才讓玄都的聲音沒有傳出,引起注意。
“玄都,莫急莫急,我們放長線釣大魚,先對這個小吏搜魂。”張雲將玄都安撫住。
兩人悄咪咪的跟在那小吏身後,等到小吏走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小巷裡,張雲悄然發動封天絕地大陣,隔絕了這片空間和外界的聯絡。
——張雲之所以剛才不出手,是確認這附近沒有高手在注意,而使用大陣則是為了防止靈氣波動引起城內高手的注意,畢竟,現在對面的情況還不清楚,穩健為上。
玄都見大陣成型,早就按耐不住憤怒的內心,直接顯出身形,一拳一拳的就往小吏身上招呼。
“誰!”
“啊!”
“敢打爺爺我!啊!”
“我可是城主大人的人!啊!”
“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啊!”
“別打了,你是爺爺,啊!”
“啊!啊!”
玄都現在就好像一個凡人一樣,一拳拳的往小吏身上招呼,根本沒有使用神通,很快,在玄都精妙的控制下,小吏被打成了豬頭,而又沒有陷入昏迷,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
而那小吏現在顯然也認清楚情況了,自己都被打了這麼久,叫的那麼悽慘,都沒有人發現,肯定是遇到仙人了。
小吏見玄都不再毆打自己,強忍著渾身的疼痛感,求饒道:“兩位爺爺,放過我,我就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