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帶著蠻牛和血熊憑藉著五行遁法不斷地在洪荒大地之下穿梭著。
一路上張雲都在思考,為什麼大師伯要讓自己前往盤古大殿交給巫族那滴精血並且完完整整的講述后土祖巫身化輪迴的事情,並且特別點出了讓自己講出從六道輪迴之中送出的精血。
蠻牛則是憑藉自己的經驗給張雲分析道:“很可能是聖人大老爺發現了什麼,主人,你想聖人大老爺最奇怪的地方有這麼幾處,首先就是血海之上時,擊殺了冥河老祖彷彿在尋找著什麼一般,然後就是功德灌入后土祖巫體內時,那聖人級別的元神,最後則是突然對平心娘娘毫無徵兆的動手,這次動手我覺得更像是在試探什麼一般。”
張雲則是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無法解釋啊,按理說聖人不已經是走到道的盡頭了嗎?難道還有什麼能瞞過他們?”
蠻牛則是凝重的說道:“主人,我認為我們現在的境界不足以摻和到聖人級別的爭鬥之中,能瞞過聖人的只有聖人和天了。”
張雲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但是內心之中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難道是西方二聖?這麼早就為下一量劫佈局了?不能吧,按理說他們怎麼知道下一量劫是針對三清的?難道是道祖?但是他都合道了,道祖即是天道,沒有足夠的動機啊?
張雲先將內心的種種猜測按下心頭,現在對自己來說最主要的就是積累足夠的底牌,安穩度過封神量劫,其餘的都不重要,聖人之間的爭鬥只要不要自己的小命就行,自己算什麼小蝦米啊。
想到這裡,張雲的內心也一陣釋然,自己這種天仙,再多一億個都擋不住聖人的一個屁,真是杞人憂天。
一行人一路走,路上倒也聽到了一些闡截兩教弟子的訊息。
闡教的弟子畫風很正,一看就是名門大派出來的,一路上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留下了一路好名聲,那些受到闡教弟子幫助的生靈提到闡教弟子無不是紛紛豎起大拇指,誇道:“真不愧是聖人弟子。”
而截教的弟子畫風似乎有些跑偏了,倒也不是說截教風評被害,而是畫風很......抽象。
包括但不限於,救人之後並不立刻放人離去,而是帶著被救者一起舉行一種神秘的儀式,詳見張雲的戰後儀式;戰鬥風格頗為詭異,與人交戰從不在正面,而是遁入地下,隨後各種毒粉、毒丹、陣法、神雷狂轟濫炸;甚至江湖傳說,截教弟子還會一種死亡就爆度、爆火焰的分身神通,而且這種神通代價非常小,而且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以及繁瑣的道誓等等。
蠻牛和血熊對視一眼,確認過眼神,是主人帶出來的人。
而張雲則是老大欣慰的聽著截教弟子的進步,不由得暗暗感慨,真的相較於之前的那群莽夫,現在的截教弟子真的進步很多,可以進入下一階段的教學了。
不過闡截兩教弟子的聲名遠播,背後反應的則是巫妖之間的衝突加劇,洪荒大地之中的劫氣也變得愈發濃郁,導致各個種族、部落之間的戰鬥也變得更為頻繁,生靈之間慾念也被不斷放大,導致了衝突的不斷加劇,洪荒之中的暗流也開始不斷湧現。
一段時間之後,張雲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帝江部落,通報之後,受到了帝江祖巫的接見。
張雲一行人進入盤古大殿,頓時就感覺到自己和道的聯絡被削弱了,甚至在盤古大殿之中引動天地之間的靈氣都變得艱難,不過張雲覺得元神之中有一絲輕鬆感,彷彿冥冥之中的窺視感消失了,這感覺讓張雲備感奇怪,不過轉念一想,這裡是盤古大神的心臟所化,覺得有可能是天道無法進入這裡。
而之所以不認為是穿越被發現這是因為自己的師父都是聖人了,也沒有對自己做什麼,這就證明自己的穿越在聖人這一級別來看沒有任何問題。
隨後張雲按照老子的吩咐,詳細的將自己所見到的后土祖巫身化輪迴,而且著重講述了六道輪迴之中送出的精血,並將其交給了帝江。
帝江倒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但是張雲覺得帝江祖巫在這一刻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愈發深邃。
“非常感謝張雲小友特意為我巫族跑這一趟,一路之上多有勞累,還望多留幾日,讓我巫族好好招待一下你。”帝江客氣的說道,但是語氣之中並無挽留的意思。
張雲微微拱拱手,客氣的說道:“帝江祖巫客氣了,非常感謝祖巫的好意,不過張雲還需要完成歷練,就不多在巫族叨擾了。”
帝江點點頭,也不過多挽留,“既然如此,也不能讓張雲小友辛勞這一趟,我就將這九品淨世白蓮送給小友,還望小友不要推辭。”
張雲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僅僅只是送了一滴祖巫精血,以及按照大師伯的意思,完完整整的將自己看到的后土祖巫身化輪迴講述出來,就這樣白得一朵九品淨世白蓮,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張雲是誰,前世過年時收紅包的套路用得爐火純青,略微推辭兩下,也就順勢收下。
隨即告別帝江,往東海方向繼續前行了。
......
妖庭
“大哥,現在巫族的后土都成聖了,你怎麼還不急不忙的坐在這大殿裡!”東皇太一急匆匆的從殿外跑進來,一臉焦急的神色說道。
“太一,我說過多少次了,你現在是妖庭的東皇,行事要沉穩一些,不要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帝俊頭也不抬的繼續批改著手中的奏摺,聲音平淡的說道。
“大哥,現在整個妖庭之中人心浮動,都認為巫族的后土成聖,他們馬上就要和我們決戰了,而我們是絕對擋不住一尊聖人的,甚至有的小妖都已經叛逃出天庭了,你看看能不能請動女媧師姐出手,幫我擋住后土?”太一見帝俊仍舊在批改奏摺,一屁股坐在帝俊身邊,捅了捅帝俊說道。
帝俊嘆息一聲,放下手中的奏摺說道:“女媧聖人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干涉巫妖之間的戰爭,這一切都要依靠我們自己。”
東皇太一頓時瞪大自己的雙眼,喃喃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投降嗎?不甘心!如何甘心!”
帝俊見太一失魂落魄,甚至有些失控的樣子,語氣略帶一絲神秘的說道:“那倒也未必!”
太一頓時來了精神,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問道:“大哥這是何意?”
帝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太一,這個任務我想了很久覺得一定要交給你我才放心。”
“大哥只管說!太一我拼了這條命也給你完成!”太一將自己胸脯拍得砰砰作響。
“你去探查清楚平心娘娘和后土之間的關係,這個平心娘娘到底是不是后土,或者說她和后土誰主導著這具身體!”帝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東皇太一一臉詫異的問道,“大哥難道這平心娘娘不是后土?那后土去哪裡了?”
帝俊搖搖頭,“你儘管去查,知道了這一點我們才能決定下一步行動方向,對了,先下令,妖庭全面收縮兵力,減少和巫族之間的衝突,一切等查明瞭再說。”
東皇太一應了一聲,又是急匆匆的往外跑去。
帝俊則是有些失神的坐在大殿裡,良久之後,一聲重重的嘆息從殿內傳來,“希望我的那個卦象是假的吧......”
......
帝江在張雲一行人離開之後,在盤古大殿之中敲響大鐘,一時間鍾波彷彿跨越了空間的限制在剩下十位祖巫的耳邊響起。
當~
不一會,十一位祖巫齊聚盤古大殿。
“大哥召集我們做什麼?難道要和妖庭開戰了?”
一時間整個盤古大殿亂作一團,祖巫之間雄渾的嗓音此起彼伏,十個人硬是嘈雜的好像數千人的集會一般。
“好了,都安靜!”
隨著帝江開口,原本亂糟糟的盤古大殿頓時安靜下來。
於是,帝江將張雲說的話完完整整的再現在了眾人面前,一時間所有祖巫都有些沉默,有的祖巫則是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一直在皺眉沉思,而有的祖巫則是一臉茫然,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大家,都發表發表自己的看法吧。”
“大哥,我覺得似乎沒什麼問題啊?”祝融一臉天真,臉上還帶著一絲疑惑,不明白帝江為什麼要給自己等人看這幅畫面,而且旁邊的共工贊同的點了點頭。
燭九陰則是斜了祝融他們一眼,“大哥,看來這平心很可能不是小妹,或者說小妹和這平心存在聯絡,但是小妹被壓制了,平心現在主導了一切,可惜,我們巫族不修元神,不能得到更多資訊,不如去請教一下太清聖人,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祝融一聽那個平心不是后土,而且后土很可能被平心壓制了,頓時有些上頭的嚷嚷道:“大哥,那什麼平心居然敢囚禁小妹,那我們還等什麼,直接衝進去把這個什麼平心殺了,再把小妹救出來不就行了?”
帝江斜了祝融一眼,並不搭理他,“太清聖人讓弟子前來告訴我們就意味著他不想摻和進來,或者他也不能確定真假,聖人都不能確定的事情,又怎麼能是我們可以確定的?”
燭九陰沉吟了一下,沉穩的建議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巫族現在不僅僅是損失了一位祖巫,更是被捲入了聖人級別的爭鬥?我建議我們現在先全面收縮兵力,不要和妖族再起矛盾,先查明是誰要針對我們巫族,然後用從后土部落裡選出一個最契合這滴精血的大巫,提升為祖巫,至少我們巫族的都天神煞大陣要能布出來。”
帝江點點頭,“不過,二弟,我認為,你需要進入時間長河探查一下,我們需要獲取更多的資訊才能做出進一步判斷,至於這滴祖巫精血,也等你探查的結果出來再做決定!”
祝融一臉懵逼,不是,大家在討論什麼,不是說小妹被囚禁的事情嗎?怎麼變成捲入聖人級別的爭鬥之中了?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
燭九陰點點頭,隨即施展神通,一條虛幻的長河頓時浮現在盤古大殿之中,這條長河和一般的長河看起來似乎並無區別,不過卻是從虛空而來,隨後又沒入虛空之中,還未靠近這長河就會被其中的道韻影響,或是瞬間衰老成一抔黃土,或者返老還童,一瞬間重返青春。
浪花在長河之中不停的翻滾,每一朵浪花都是一段時間的具象,其中蘊含著現在、過去和未來,若是注視一段時間甚是隱隱能看見自身之後的數種命途一般。
燭九陰渾身被時間法則包裹,一個縱身躍入時間長河之中,祖巫巨大的身軀一進入時間長河,一朵浪花都沒有掀起,就消失不見。
帝江面無表情的坐在大殿之中,安靜的等待著燭九陰的探查結果。
很快燭九陰一臉蒼白、氣息虛弱的從時間長河裡爬了出來,略微喘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看著身後的時間長河,好似驚魂未定一般。
帝江一看燭九陰的樣子,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問道:“二弟,你...你看到什麼未來了?”
燭九陰緩了一口氣,驚悚之中帶著一絲疑惑說道:“大哥,虛無,什麼都沒了!一切都沒了!”
其餘祖巫聽到這話頓時一驚,難道洪荒被巫妖之間的戰爭磨滅了?
帝江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又皺眉疑惑的說道:“沒了?”
“我沒看見平心是誰,但是我順著時間長河往下游走,原本更遠的未來是看不到的,但是這次我看到了,我看到時間長河斷流了!那段時間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虛無!一切都沒了!就在我想更深入的時候,好像被什麼隱匿在時間長河中的恐怖盯上了!一下子就把我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