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想問，這幾具屍體的處理方法，你真的確定，是一絲一毫都不差麼？”

“你是在懷疑我的工作？”孟軒先是錯愕一陣，然後下意識反問她，但這個過程中，他臉上並沒有出現被質疑的不悅神色。

“不是。”Vicky否認，可她臉上表現出來的模樣，似乎與她的回答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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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那這阿度會很危險啊。”孟軒瞪大了雙眼擔憂道。

“沒錯，反正早晚他都會想要殺了程度……”Vicky淡定地說著，這就像是在說一件很理所當然的常識一般。

理由多的是。

這後半句她沒有對孟軒說出口，只在心裡默默地念了一遍。

她不清楚程度心裡有沒有數，但她的心裡有著，因為從K第一次與程度正面交鋒到第二次埋伏到他家裡，這等操作上來看，K對程度十分有興趣。

當然，這個興趣的意思是……他有興趣在程度的身上進行那些殺人儀式。

“這……阿度和你說的？”聽了Vicky的這些話，孟軒現在不僅僅是驚了，而是震驚。

Vicky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下頭繼續寫了些東西，然後再抬頭的時候，則提了別的話題。

“屍體有沒有異常的地方？”她問。

孟軒剛才在等Vicky回答時，Vicky沒理會他，只是低頭去寫了些什麼，出於好奇心，孟軒的視線也跟著垂在了那份稿紙上……而當他目光觸及Vicky塗寫的字和框線時，不禁微怔了片刻。

Vicky發現了他的注目焦點，冷著臉把稿紙折了折，然後把自己剛下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孟軒意識到自己的唐突，禮貌地陪了個笑容，然後趕緊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除了「那個地方」，”孟軒認真的回憶道，討論到這個問題上，他表情有點不自然，停頓了一下後，他繼續了下去，“其他都是配齊的。”

“沒紙條？沒其他隱藏的內容？”Vicky不敢相信地問。

“其實胃腔還沒沒開刀檢查……噢……你等等。”被她這麼一提醒，孟軒這才想起來，剛才還有個重要步驟沒有進行——死者的胃，他並沒有剖開檢查。

鑑於先前出現過死者胃部出現其他斷指的情況，孟軒覺得這一步驟還是必須完成的。於是他回到了驗屍臺前，一邊帶上手套，一邊示意他的助手退後一些，然後自己再次操起手術刀開始工作。

而在他解剖的過程中，Vicky過來再問了一句話。

“其實我還想問，這幾具屍體的處理方法，你真的確定，是一絲一毫都不差麼？”

“你是在懷疑我的工作？”孟軒先是錯愕一陣，然後下意識反問她，但這個過程中，他臉上並沒有出現被質疑的不悅神色。

“不是。”Vicky否認，可她臉上表現出來的模樣，似乎與她的回答背道而馳。

所以儘管Vicky在否認，孟軒不免還是很……受傷。他從事工作這麼久，第一次有人質疑他的工作能力……況且還是一個在自己心裡佔了大比重的傢伙。

也正因為她是他心裡佔了很大比重的傢伙，孟軒他不僅沒有生氣，還很配合地、認真地回憶了一陣：兇手處理屍體的方式，儘管部分是碎屍，部分能保持相對的完整性，但它們反映出來的大體特性和態度，都是一致的。

可以這麼說，如果世界上真有那麼兩個人下刀切割的把握度和肆虐屍體的心理變態程度都達到了有機統一，那這兩貨至少有一人是模仿力超神了的。

而且兩個變態殺手出現在同一個城市裡，那樣的機率相當小。

“怎麼做到的呢？”

Vicky的聲音很低，像是不經意喃喃。但孟軒還是大概聽到了。

“就目前送過來的這些屍體來看，處理手法上，看不出有差異……”他像是在回應她。於此同時，他也在疑惑剛才Vicky不經意喃喃出口的問題……為什麼她這麼強調差異性？難不成Vicky的意思是，懷疑有兩個處理屍體的兇手？

“除去那些花哨的東西，純粹說他的落刀，掌握的準度……”Vicky皺緊著眉毛，有些不甘心，“總該有一處有差別。”

“差別？”孟軒重複念著這個詞，隨即就想到了最新送過來的這具屍體。

“噢……常以威的屍體……正常情況下不會失血嚴重，但這屍體確實是失去了超過半數的血液……那一定是有其他操作……”孟軒說著，手裡的工作也完成了——但令人失望而吃驚的是，常以威的胃裡，並沒有出現其他線索。

“沒有斷指，沒有紙條，這個胃除了不太健康外，和平常人的沒什麼特別之處。”孟軒聳聳肩，有些無奈。

Vicky顯然很失望。

有線索的時候，他們才更有機會掌握主動權。兇手的心思縝密是沒錯，但他太冒進的時候，設局圍困警方時，就難免會疏忽一些什麼……這個時候是最佳破局時點，只要疏漏的關鍵資訊掌握了，破掉兇手的這個局就十拿九穩了。

“你剛才說，常以威的失血量有奇怪的地方？”Vicky的思維突然跳躍了一下，回到孟軒前一個話題裡。

“對，只有他的血液，是被抽了一大部分出來的。”

在一個人的身上花如此多時間，那他應該很特別，對兇手而言。Vicky想。

“這什麼問題呢？”孟軒隨口問。

Vicky剛準備開口，抬眼對上夢軒的眼睛，在那比女孩子的眼睛都要水靈的眼眸深處，似乎跳動著一縷異樣的光——

她不清楚這個傢伙值不值得信任，他眼底藏著讓人探不明白的東西。

她遲疑了一番，最後沒把心裡的想法坦白說出來。

“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可以把這些細節告訴程度。”她道。

而說完之後，她簡單對孟軒道了聲謝，然後就告別了。

孟軒望著她漸遠的背影悵然失落，他還沒有機會和她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例如“不如中午一起吃個飯吧”、“等案子結束，一起去看場電影吧”之類的邀請，才是他所圖的……而不是去窺探她稿紙上的內容，猜測她的用心。

不過……

那些塗寫的內容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貌似最近在哪見到過……

在哪裡呢？孟軒撓了撓頭想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