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肚徹徹底底的震驚了,大張著嘴巴,像是大傻子似的,從樂意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他的嗓子眼。
“沒事兒吧?怎麼傻了啊你?”樂意朝白肚湊了湊,仔細瞅瞅白肚的嗓子眼兒,想看看蛇的嗓子眼和人的有什麼不同。
白肚快速閉上嘴巴,一甩腦袋,將激動的情緒剋制住,“如果你真的吃了燭龍的靈火,那你應該會繼承燭龍的能力。”
“什麼能力?”
白肚解釋著,“你會像燭龍一樣,吹出一口氣,四季瞬間交替成寒冬。你吸一口氣,四季就會瞬間變成盛夏。”
樂意將右手手心虛擋在嘴前,朝著手心輕輕吹了口氣,然後將臉頰虛湊到手心前,感受著吹出那口氣的溫度。
沒熱度,也沒涼度。
剛剛那口氣,早就擴散在了空氣中,根本就沒有白肚講的那些神妙效用。
“你確定吸一口氣是夏天,吹一口氣是冬天。”樂意問白肚。
白肚用力的點了幾下頭,“我確定,我是燭龍的子孫,對於燭龍的事情,我知道的非常清楚。”
“你是燭龍的子孫?”樂意眨眨眼睛,完全看不出白肚有龍的樣子。
從外表看,白肚就是一條普通的蛇,沒有獨特的花紋,沒有鮮紅的雞冠子,也沒長出爪子。他連這些都沒有,就跟別提角和鬚子了。
看出樂意的懷疑,白肚加重語氣,強調他確實是燭龍的子孫,“燭龍是人面蛇身,不是你想的那種龍的樣子。”
緊接著,他加上一句,“龍生九子,各不相同,更何況我們這種隔了幾百輩子的後代。”
“也是,原來如此。”樂意點點頭。
“你吹口氣試試,不要擋住嘴。”白肚比樂意這個當事人還興奮,攛掇著樂意試試燭龍靈活的神妙。
樂意張開嘴巴,活動了一下腮幫子,提醒了白肚一聲,“我試了啊,我要吹了。”
“吹啊。”白肚著急的催促著樂意。
樂意用鼻子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吹了出去。
四周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別說寒冬了,連點兒小寒風都沒有出現。
“是不是因為我不是蛇,所以我發揮不了燭龍靈火的用處啊。”樂意提出疑問。
白肚也很納悶,“應該是。”
他惋惜的看著樂意的肚子,“可惜了,只夠修補你的靈魂,沒法兒讓你發揮用處。你如果和我一個族,就好了。”
樂意拍拍屁股,邁步朝前走,“沒有用就沒有用吧,要是有用了才麻煩呢。要是有用了,那以後我可就不敢打瞌睡或者大喘氣兒了。”
白肚想了想,覺得樂意說的有道理。
他的祖先燭龍,為了避免不小心影響四季變化,所以潛藏在了地底下,永生永生的沉寂在黑暗當中。
他可不希望樂意變成燭龍那樣,所以還是沒有效用好。
走著走著,樂意突然問白肚,“風十三娘住在哪裡?”
白肚停頓了一下,極為不滿的反問樂意,“你想救連相?”
“沒想好。”樂意摸稜兩可的回答著,沒說要去救,也沒說不去救。她那模樣,神神哉哉的,彷彿只是心血來潮問一句而已。
白肚陰沉著聲音,“我不知道風十三娘住在哪裡。”
“你知道的。”樂意戳穿白肚的謊話。
白肚冷哼一聲,“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你既然記起了上輩子的事情,就更不應該去救連相。他害的你差點兒魂飛魄散,你難道忘了?”
“沒忘,我現在什麼都想起來了。”樂意摸著胸口,“可能我轉世了一次,靈魂又出現過大問題,所以我現在沒多少恨了。當然,我也不愛他了。”
白肚聽到最後一句,鋒利的接話,“你本來就不該愛他。”
“是啊,愛應該是快樂的,可以有難過,但不該從頭到尾都是難過。那不是愛,那是折磨。”樂意像是突然被哲學家附身,亦或者是被愛情派浪漫詩人附體,極其感嘆了一番。
“你知道就好。”白肚沒好氣的接話。
最開始的時候,白肚對連相接近樂意,是樂見其成的。那時候,他畏懼於連相的強大,也崇拜於連相的強大。他和樂意一樣,被連相表現出來的模樣騙了,還以為連相是真的看上樂意了。
他沒想到,閉關出來之後,一切都大變樣兒。
連相竟然一而再的坑害樂意,甚至差點兒害樂意魂飛魄散。
而樂意,變成了一個壞心眼兒的,讓他完全無法適應。唯一讓他感到滿意的是,樂意把連相忘的一乾二淨,而且十分厭惡連相。
可現在呢,他已經適應了壞心眼兒的樂意,還在幸災樂禍的等待著連相的魂飛魄散。
沒想到,天不從他願,樂意竟然得到了燭龍的靈火,恢復了記憶。
白肚很鬱悶。
他敢肯定,樂意最後一定會去救連相。
“我只是想知道,風十三娘住在哪裡。”樂意轉過頭,笑眯眯的看著白肚。她眼珠子晶晶亮,像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白肚被樂意的目光盯的渾身發毛,“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樂意故意反問白肚。
白肚梗著聲音,堅持不告訴樂意,“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樂意嘆口氣,蹲了下來,“白肚,我剛剛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和連相有關的?”白肚一肚子的不滿,畫裡帶著刺兒。
“是啊,和連相有關,也和你有關,和我認識的所有人都有關係。”樂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專注的看著白肚,“我手心曾經有星盤,我上上輩子應該是天生的星宿神。”
“我知道。”白肚找就猜出樂意是天上星宿神仙下凡,所以手心才有星盤。也正因為她是星宿神下凡,所以靈魂才沒有魂飛煙滅。
樂意拍拍巴掌,像是小孩子一樣,扒拉著手指頭,數落著,“從我上輩子開始算,我很小爸媽就死了,我爺爺也死的早,家裡後頭就剩我一個人。我遇到了連相,一直被他騙被他害。我上輩子,一直都過的很不好。這輩子倒是好過一陣子,但現在又不好了。”
“嗯,這我都知道。”
“我經歷這些,也許是老天爺故意給我的磨難。我要是看透了,那我就能迴天上,要是看不透,就再也回不去。”樂意大膽的猜測著,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