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相變著法兒的弄好吃的出來,可樂意根本就吃不進去。她一副厭世的模樣,簡直就像是絕食等死似的。
樂意當然不是想死,她是因為逃不出去,所以吃不下飯而已。她那厭世的模樣也不是故意擺出來的,是實在沒什麼可以讓她開心的事兒,所以她才擺出那個驢臉模樣。
“你放我走吧。”樂意故意沙啞著聲音,眼神弄的又滄桑又悲傷。
連相已經能變化出人形,便變化成人形,坐在床邊。他把手搭在樂意的手腕上,鬆鬆握著,“過幾天我就送你回去。”
“真的?”樂意一臉狐疑,根本不信連相的話。
連相無奈的嘆息,“真的。”他本來準備等法力完全恢復了,再帶樂意一起回去。但為了樂意,他準備在法力恢復到一半的時候,就帶樂意回去。
樂意說:“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連相僵了一瞬,隨即苦笑著回答,“在你心裡,難道我就那麼壞?”
樂意一針見血,“你自己可以回想一下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兒,那難道都是好事兒麼?”
連相還真就想了想,發現確實如同樂意說的那樣,他壓根沒對樂意做過什麼好事兒。就連幫樂意的忙,也是樂意主動要求的。
連相表明態度,“我以後會對你好,很好很好。”
“關鍵我不需要啊。”樂意用力抽出手腕,挪到草床裡頭,與連相拉開距離。
樂意說:“這事情不是單由你說了算的。”
連相沒有回答,但明顯根本不認同樂意的話。
自從連相說了過幾天就帶她回去,樂意就開始眼巴巴的數著日子。
她以為只需要五六天,最多七八天,就能回家。可眼看十天都過去了,連相卻一點兒帶她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樂意很憤怒,大罵了連相一場。她完全不顧形象,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手裡還抄了一根棍子,一邊罵連相,一邊追著連相打。連相等了幾十年,一直在等待樂意像現在這樣的咒罵和廝打。從他之前清醒過來開始,就希望樂意能夠狠狠罵他一場打他一場,這樣說明樂意並沒有放棄他,也才有希望繼續和樂意在一起。可樂意當時偏偏冷靜到了極點,不罵不打他,反而對他極有禮貌,彷彿他們只是不想關的兩個陌生人。
現在,樂意終於發洩出來了,這讓他心裡壓了二十多年的石頭,全是消失了。他感到了輕鬆和喜悅,像是已經看到與樂意之間美好的未來。
連相故意裝作躲不開樂意的棍子,硬生生捱了好幾下。他捱了打之後,不僅不生氣,反而喜笑顏開,就像是得了什麼賞賜似的。
連相一笑,樂意跟憤怒了。她氣的把棍子一折,摔到連相身上,然後大步朝森林裡走。
連相趕忙上前,拉住樂意的胳膊,溫聲勸著樂意,“乖,再等幾天,過幾天我肯定帶你回家。”
“乖你個腦袋!你當我是你養的小貓小狗兒嗎?還乖!呸!”樂意一腳踹在連相腿上。
連相眼裡帶著明晃晃的笑意,舒心的不得了。他用力抱住樂意,將樂意囚困在懷抱裡,湊到樂意耳邊,“真好,真好啊。我們好像又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這樣真好。”
樂意朝連相頭上潑冷水,“你說的是上輩子的那個人,不是我!”
“你就是你,不管變了什麼模樣,我都能認出你。”連相親暱的在樂意臉側親了親。
樂意用力抽出胳膊,狠狠擦著臉頰。直到臉頰擦的通紅,像是要潑皮似的辣疼,她才放下了手。
她鄙夷的冷哼一聲,“你能認出我?你可真會睜眼說瞎話。”
連相毫不知恥的說:“我雖然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你,但也不能怪我。你看,不僅僅是我沒有認出你,就連巴朗月,也根本沒有認出來。”
樂意冷哼一聲,“你沒認出我,只能證明一點,你對我其實也沒有多少感情。你為什麼不拿白肚來做對比,白肚可是一眼就認出我。”
連相說:“白肚那是僥倖。”他用下巴磨著樂意的頭頂,聲音帶著幾分親暱,“以後,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會第一眼認出你。要是我認不出,就讓我瞎了眼睛。”
“你瞎眼不瞎眼關我什麼事兒,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發誓。”樂意用力掙扎,想掙開連相的懷抱。
連相鬆開一瞬,讓樂意以為可以逃開。可轉而,他一個彎腰,將樂意橫抱了起來,瞬移到了草屋內。
將樂意放到草床上,連相順勢壓倒了樂意身上。
樂意厲聲質問連相,“你想幹什麼?!”
“我只想抱著你。”連相當然不僅僅想抱著樂意,他熬了二十多年,可不僅僅是為了一個擁抱。他想從裡到外的佔有樂意,讓樂意從心到身體,每一寸每一絲,都刻上連相這兩個字。
“你是想佔我便宜吧!”樂意眼神冷厲的瞪著連相,用力掙扎著,卻根本無法將連相推開。
她甚至抽不出被連相壓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只能微微扭動幾下身體。
連相低下頭,眼睛與樂意眼睛只餘不到十厘米,凝視著樂意。他眼裡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深情,有著熾熱的情/欲。他的眼睛微微泛著紅,眼底像是燃燒著火焰似的。
樂意別過臉,突然軟了身體,彷彿自暴自棄似的,對連相說:“想上就上,反正早晚我都得和男人睡覺,和誰睡都一樣。”
她這是激將法,希望透過這樣的激將法,讓連相打消佔有她的主意。
可連相根本不中她的激將法,竟然順了她的話,摸上了她的胸口。
“你!”樂意氣結。她臉蛋爆紅,極為羞憤,恨不能立馬弄死連相。
連相壓制著慾望,故作無辜的朝樂意眨眨眼睛,“是你讓我上的。”
“我什麼時候讓你上了!”樂意憤怒的大吼著,“我那是反話!”
連相輕笑幾聲,“反話?我聽著不像。”
“就是反話!你給我趕緊從我身上滾下去!”樂意怒吼著,用力扭著身體,踢動著腿腳,“滾下去!”
他用力咬了咬牙根,快速從樂意身上跳了下來,然後一股腦兒的衝出屋子,跳進了深潭。
樂意憤怒的追出來,在深潭旁邊破口大罵了好一會兒,一邊罵一邊朝深潭裡扔石頭。
她真罵的起勁兒呢,突然有人在她耳邊噓了一聲。
樂意飛快側頭,朝旁邊看。她旁邊什麼也沒有,空落落的。她又把目光放遠,看到了纏在遠處樹枝上的白肚。
白肚又“噓”了一聲,將聲音用法力送到樂意的耳邊。
樂意領會白肚的意思,朝白肚比劃了幾個手勢,讓白肚在哪裡等著,別讓連相發現了。
白肚隱藏的很好,而且並不準備和連相正面衝突,因為他不知道連相現在恢復到什麼狀態。他準備趁連相不備,偷偷帶樂意離開。
他打算的很好,也確實是個好辦法。
但是,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實施這個辦法,樂意那邊就鬧騰開了。
巴朗月找過來了,與連相面對面的衝突了起來。
樂意被連相扯在身邊,緊緊困在他臂膀之內,根本逃不開。巴朗月面目猙獰,眼神瘋狂而又仇恨,極為可怖。他朝樂意伸出手,對連相說:“把樂意還給我。”
連相冷笑著,“還給你?樂意從來就不是你的。”
“樂意答應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巴朗月將樂意被連相摟抱著,神態更加瘋狂了。
連相說:“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詞。”
“樂意,你過來。”巴朗月轉而把目標對準樂意。
樂意皺著眉頭,煩躁的大喊著,“你們有病吧!我根本不記得什麼生生世世,也不知道你們和上輩子那個我到底什麼關係。”她用力掐著踹著連相,“你趕緊放開我,你簡直就是個變態!”
“我是妖怪,不是變態。”連相聲音柔和的對樂意解釋著。
巴朗月原本就已經要走火入魔,被樂意這一頓刺激,腦袋徹底混亂了。頭腦被黑暗的仇恨充斥,身上也蒸騰出肉眼可見的黑氣。
連相吃驚的低語,“竟然要入魔了。”
巴朗月再次召喚樂意,“樂意,你過來。你答應過我,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你不可以違背誓言。”
“我什麼也不知道。”樂意惡狠狠駁斥著巴朗月的話。
巴朗月瘋狂的重複著,“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的,你答應過我的,樂意。”
他突然攻向連相,試圖從連相手裡,將樂意奪過來。連相抱著樂意,快速閃躲,躲開巴朗月的攻擊。
巴朗月一擊不成,立刻折身,再次攻擊向連相。
連相帶著樂意左閃右躲,躲避著巴朗月的攻擊。他現在的法力雖然不如巴朗月,但帶著樂意躲過巴朗月的攻擊,卻不成問題。
所以,他儘量不出手,只是來回躲避著。他試圖用這個辦法,耗光巴朗月的耐心,讓巴朗月加速入魔。
一旦巴朗月入魔,記憶就會產生混亂。到時候,肯定就會忘記樂意,這是連相所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