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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賽馬出事

“駙馬死在比賽現場?”洛寧忍不住問。

秦昭點頭:“當場暴斃!”

接著,秦昭一口氣講了事情經過。

趙國男子第一喜歡賽馬,第二喜歡蹴鞠,第三喜歡比武。所以每隔十天半月,就有不同的部門組織比賽。

這次是兵部組織的賽馬,所以場地安排在皇宮校練場,連皇上和公主也都興致勃勃,到場觀看。

駙馬第二批出場,馬行至中途突然驚厥,衝出跑道,直接撞出圍欄,駙馬被摔下馬背,圍欄外又是尖石又是荒草,駙馬當場身亡。

洛寧聽完不解:“聽起來不是意外?為什麼皇上懷疑是謀殺?又抓了楊帆?”

“事情就出在這裡,楊帆是駕部司長,今日的賽馬,馬匹由他負責,皇上震怒,不管怎麼樣,他都有責任!”

“馬確定被人動過手腳?”

“我看過了,沒發現馬匹有問題,不過你也可以去看看,皇上當時就命人封鎖了現場,讓我來找你!”

洛寧點點頭,吩咐魏司直和她一起去。

等洛寧坐馬車到達皇宮校練場,魏司直和秦昭騎馬早已到達。

校練場面積很大,是山腳下開闢出來的一塊空地,有兩條路一面通向皇宮,一面通向馬場,還有一側搭建起看臺,此刻已是亂七八糟,看來剛才是經歷了一場混亂!

魏司直見洛寧過來,和周圍看守的御林軍輕聲說幾句,那幾個人都點頭讓開,秦昭正蹲在那仔細檢視馬蹄。

“秦大人?有何發現?”洛寧問。

秦昭搖搖頭,擰著眉,十分疑惑:“馬蹄沒有問題,但是當時我就在駙馬後面,確實馬出現了問題!”

洛寧也蹲下來,這是一匹棕色長鬃馬,此刻躺在地上。

周圍有零星血跡,馬頭仰著,馬鞍掉了,靠近馬鞍的地方還有大片水漬,因為沖垮了柵欄,所以有很多木屑沾到傷口上,腹下還有一道長長的劃痕!

遠處才是大片血跡,十分凌亂,秦昭見洛寧的目光,指著遠處對洛寧說:“對,駙馬就是在那裡摔下去!現在已經送至京兆府!”

洛寧有點茫然,問秦昭:“如果馬衝出來,不是應該有大量血跡嗎?這裡為什麼這麼少?”

“對,是很奇怪,我以為馬被人動過手腳,但是看起來不像!”

“假如楊帆害了駙馬,在馬上動手腳,應該在哪些地方?”洛寧對馬一竅不通,只好問秦昭。

“馬蹄,只要鬆動下馬掌,賽馬跑起來就十分危險!馬飼料,只需摻雜一些瀉藥,馬也會出問題!”說完秦昭用手觸觸馬腹:“沒有問題!”

但是手上卻沾了不少液體,秦昭一看不是血,是水,也沒多想,便對洛寧說:“去問問楊帆吧,這件事,現在責任都在他身上。”

洛寧也只好同意,想不到昨天還一起吃飯的人,此刻卻押在大牢裡!

錦衣衛私獄,洛寧第一次來,之前聽聞這裡的傳言很多,什麼人皮鼓,還有斷脊,扒皮,到了秦昭這裡,她想象不出秦昭會是使用如此暴行的人!

秦昭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現在錦衣衛私獄同你的大理寺差不多,這楊帆又是與你相過親的人,我也不會委屈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

洛寧不理他,昨日飯後,秦昭送她回府,路上兩個人聊得挺開心,這會,這人又開始討厭,洛寧瞪他一眼,在秦昭看來,卻是無比舒心!

逗逗他的洛大人啊,就是有意思!

兩人走進私獄,楊帆被關在最外一間,還算好,乾淨,除了木板床,裡面別無他物。

楊帆見是洛寧,十分不好意思:“想不到,洛大人,又見面了!”

洛寧聽他語氣,還在調侃,心底放心不少。

她不相信楊帆要害駙馬,但是斷案又最忌諱先入為主,洛寧儘量讓自己不帶任何情緒。

秦昭卻說話了:“洛大人來調查今日的駙馬案,這個案子總要有人出來負責,你不會要來承擔吧?”

楊帆笑了:“聽秦大人的口氣,應該相信我是無辜的!”

秦昭點頭:“我查了馬匹,馬蹄和飼料都沒有問題,但是駙馬當場暴斃,你這個駕部司司長難辭其咎啊。”

昨晚一頓飯,秦昭和楊帆相談愉快,秦昭就是性情中人,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楊帆看向洛寧:“洛大人相信我嗎?”

洛寧不知道,她相信證據。

見洛寧沒回答,楊帆坐下來,此刻穿著潔白的裡衣,頭髮已經放下,還有一些凜然正氣。

“今日的馬匹都是我負責,一共兩場比賽,二十匹馬都是我親自挑選,昨晚我是將馬匹全部送到校練場才去翠香樓吃飯!”

洛寧聽見,臉紅了。

“早上你幾時去校練場?”秦昭問。

“卯時初刻,因為今天皇上也來,駕部馬匹主要由我負責,所以早早就去了!”

“你去時,馬匹都好?”洛寧終於開口問話。

“都很好,一點異常都沒有,今早的飼料還是我親自喂的,不瞞兩位,昨日才認識秦大人,我又知道大人今日會來,還特別餵了今日為秦大人準備的黑馬,希望大人今日可以奪冠!”

秦昭點頭,確實,如果今日駙馬不出事,他的黑馬肯定第一名!

那就換個思路!

“楊司長,如果駙馬是意外,我也需要給皇上一個合理的解釋,當時你也在場,你覺得馬出了什麼問題?”

楊帆欲言又止,還是說:“大人,馬當時確實出了問題,如果兩位大人相信我,相信我的直覺,駙馬應該是謀殺!”

什麼?

“我確實沒有害駙馬,但是駙馬的馬當時確實出了問題,我在駕部司快五年了,所有趙國的戰馬,賽馬全都經過我手,賽馬出場時沒有問題,但是駙馬出事前,賽馬肯定出事了!”

洛寧和秦昭對視一眼,楊帆沒必要撒謊,如果是謀殺,他是唯一的嫌疑人,如果堅持說是意外,楊帆也只是承擔個失職而已。

兩者比較,秦昭不得不相信,楊帆說的對。

洛寧低頭深思。

“楊司長,你與駙馬熟悉嗎?”

“可以吧,駙馬劉山是驃騎大將軍之子,沒成婚之前,我們經常一起騎馬或者習武,但是他成婚後,便不太聯絡!”

“當日還有誰可以直接接觸賽馬?”洛寧問。

“賽馬送到校練場後,駕部司派了兩個兵士,要說直接接觸,也就我們三個!”

“其他兩個人有嫌疑嗎?”秦昭問。

楊帆搖搖頭:“都是十多歲的孩子,看來,還是我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