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長凝交織中。

他聲線微冷：“我輸了。”

宋詩不太明白這一句的含義，茫然地望著他，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敗給你了，宋詩——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我都是輸家。”

宋詩呼吸忽然變得緊迫起來，“為什麼這麼說？我不太懂。”

“不懂嗎，”他嘴唇扯出一道自嘲的弧線，“還是你裝作不懂？”

“我……”她欲言又止，胸腔震盪，猶如一根細細堅韌的銀絲在心頭纏繞，隱隱作痛，但她卻解不開。

“算了。”他唇角扯出一道笑，長睫微垂，黑眸在隱匿的夜色裡，更加黯淡了，“不懂就算了。”

一瞬間的窒息感差點將她湮滅。

“陸驍……”

她抓住他的手。

他周身的溫度降了下來，一片寒涼，將她的手指一點點掰開，“夠了，宋詩。十年的痴心妄想早就該結束了，或許……”

“我早該忘了你。”聲音澀而嘶啞。

那一瞬間碎骨劇痛遍佈全身，她幾乎要承受不住這種痛，腰都直立不起來了，胸口好疼，疼到她想哭。

她強壓住心口的痛，唇齒顫抖，“陸驍，十年前是我的對不起你，是我先放棄了你，我…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是世上最沒用的字眼。”

“所以我不需要。”

“收回去。”

宋詩心膛如被絞肉機絞碎了，心臟痛的稀巴爛，“陸驍，到底是你不懂還是我不懂，如果能回到十年前，再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選擇離開你，因為我沒有辦法，我沒有別的選擇……”

“但——我愛你是真的，吻是真的，對你也是真的。”

“我問心無愧，我坦坦蕩蕩。”

陸驍黑眸裡靜靜凝視著她。

她眼睛已然紅了。

聲音也很沙啞。

“這些年，我想你，但不敢找你。我對不起你，更不配愛你。”

“陸驍，只要你說一句‘你不喜歡我了’，等這次任務結束了，我會離開你的，離你遠遠的。”

他心口悶的厲害，聲音剋制不住的冷嘲：“離開？離開多遠？”

“你見不到的地方，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夠了嗎？”她唇角扯出苦笑。

那一瞬間所有蟄伏在心臟的情緒險些爆發，他剋制，胸腔震盪，冷笑一聲：“夠，怎麼不夠。”

“所以……”宋詩抬眼，望著他，“你還喜歡我嗎？”

短暫的幾秒。

星雲暗淡。

野草枯萎。

他一字：“不。”

世界都死了。

宋詩啞然地張了嘴，聲音卡在喉骨，直衝淚腺的悲傷，差點將她給淹沒了，“我懂了，等這一次護送結束，你就回北部地區吧，等我任務結束了，我也會辭職的。”

他說：“我不喜歡你。”

心口碎裂，又在胸口添了一道重重的傷口。

她勉強地扯了唇角：“我知道，你也不用強調了。”

……

“但我愛你。”

有一種感情

比心動濃烈

比喜歡深刻

比死亡更令人害怕。

……

她大腦發嗡，發懵的看著他。

“我輸了，宋詩，你還是不懂嗎？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我都心甘情願，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