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姜祁起的愈發得早。
隨著入夏的時間推長,三合院中的那棵楊樹已經是滿樹的油綠。原本計劃著在寄存店先工作一個月拿到五千塊就跑路,不知不覺得已經領了兩個月的薪水,向老爸老媽也只能如實相告這從天而降的美差。
兩個月來,隨著雲谷鎮的天空微亮,姜祁睜開眼睛開始一天的工作——享受,再隨著天邊只有一絲的暮光,姜祁又回到房間準備休息。心想這輩子都沒有把生活過得這樣規律,可總覺得這樣的生活又有些無趣。
從前在大學裡,教授老師們總是叮囑著以後入社會一定要勤懇工作,有職業操守,否則手上的飯碗保不齊會落到別人手上。而來到了寄存店,姜祁才知道老師說得不一定全是對的,她入的不是社會,簡直是天堂。
每天起早,就有已經準備好的早餐可以吃,一日三餐頓頓美味,五臟廟的神仙個個享受著油水的供養。雖說自己不是那種易胖的體質,可也經不住這修仙般的工作,兩個月間的滋養,姜祁每每洗澡,手掌搓過小肚子和屁股都能感覺一團柔軟的肉……
目光落在阿叔的身上。身著著藏青的麻料短袖,寬鬆的深黑長褲,興許就是這身衣服,才讓他看起來不那麼胖,同樣每天有魚有肉,阿叔的身材就那麼好……
從髮際由下,白皙臉龐,側面望去稜廓分明,高挺的鼻子透著一絲的冷峻,而嘴唇上那薄薄的鬍渣,瓷器般的脖頸上略突出的喉結由不得讓人心跳加速。單手捧著書,修長的手指輕輕得捻著書頁,一張張得翻過。許是棉麻的料子更加服帖,加上今天衣服顏色穿的深,肩膀到手臂的輪廓,還有那白皙的面板……
似乎感覺到姜祁一直盯著自己的,“好看嗎?”
姜祁的慌張得把臉扭到別的方向。輕輕得咬了下嘴唇“今天都沒什麼生意,我能不能到你房間借你的留聲機聽曲子。”
來到寄存店工作已經有兩個月,每天的來往客人還不如飛過院子的麻雀多。一開始姜祁感覺不做事就領著頗豐厚的工資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客人不再就開始查點東廂房的寄存件,擦拭寄存品。院子乾淨了,姜祁又感覺到不安。一日無聊,姜祁便打起了柴米的主意。
姜祁在院中放好一大盆的溫水和一個水瓢,隨後一震嚎叫聲中,柴米認了自己溼身的事實,站在在水盆裡望著廳堂裡的阿叔,幾次發出求救訊號,可都被阿叔無視過去。
“怎麼,今天不給柴米洗澡了?”六叔目不轉睛得說道。
“它背上的毛都快被我洗禿了。”姜祁癟了一下嘴,嘆了一口氣,走到院口又蹦躂著跳回到樹下的椅子上。地上趴著的柴米兩個眼珠隨著姜祁的位置左右來回得轉。
看著店裡不算太忙,又有阿叔看著,姜祁跑出院子,沒蹦躂幾步,就聽到轉角有一陣抽泣聲。
循著聲音找去,姜祁繞過院子的一面牆,看到一個揹著書包的男孩蹲靠在牆邊埋在自己的衣袖裡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