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見他黑著臉，額前的頭髮被雨淋的有些溼，順從的貼在額頭上，倒顯得他溫潤了許多。

言輕輕握著行李箱的手緊了緊。

“去……機場。”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一絲緊張。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每次和沈斯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總有點心虛。

雨下的越來越大，他額頭上的頭髮開始滴滴答答的掛水，雨水順著他光潔的額頭、立體的眉骨、高挺的鼻樑……劃過嘴角，最後匯聚在下巴，然後滴在地上。

言輕輕看呆了。

好，好性感。

她真的不算花痴了，畢竟長年累月的，光是言重，就讓她的審美比一般人高很多了。

但沈斯…犯規啊。

沈斯抹了一把臉，把她連人帶行李拖進便利店，買了個毛巾。

仔仔細細地給她擦頭髮。

言輕輕一開始想拒絕的，但他手法實在太好了，比她去過的所有美容院裡的人擦的都要舒服。

她安安靜靜地享受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

“剛才那個姑娘……”她咬了咬下唇的軟肉，猶豫了一下，“是不是韓柒月？”

給她擦頭髮的手停住了。

雖然用口罩遮住了臉，但言輕輕能認出她的眼睛。

“我看過她演的電視劇，她本人也很好看。”

“不過也難怪，當藝人就應該好好保養，對吧。”她舒服的眯起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髮根幹了之後，沈斯又捧起她的髮尾，用毛巾輕輕的吸乾水分。

言輕輕背對著他，不知道他現在什麼表情。

“沒認出來。”

他忽然說。

言輕輕的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聽到這話勉強睜開一條縫。

“嗯？你們不是…”

她有點說不出口，於是換了一種說法。

“你們不是很熟嗎，你剛才不是還打算和她一起回家的嗎？”

她趴到便利店的玻璃窗上看了一眼，但已經沒有看到韓柒月的身影了，車裡似乎也沒有。

“韓小姐呢？”

沈斯手裡拿著毛巾，坐在那看著她。

“回去了。”

言輕輕：“？？？”

沈斯繼續捧起她的頭髮，一點一點的順著。

他聲音輕柔，和他的動作一樣。

“她剛才想去我家，但我拒絕了。”

言輕輕：“……”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在解釋？

她抿緊嘴唇，不說話了。

其實…其實像她老爹那樣鍾情的人不多。

錢多了，權利大了之後，誘惑也多了，有些人難免就放縱了。

言重曾經說過，永遠不要考驗人性。

這話她贊同，但有的時候又天真的想著，沈斯是不是會不一樣。

五年裡她常常看到他的訊息，也經常看到他的緋聞。

她每看到一次，就問一句，沈斯會不會不一樣。

但她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

他畢竟已經和單霖做過那種事了。

“言輕輕。”

她頭頂上忽然有了一點重量，把她拉回現實。

沈斯從背後把她環住，下巴放在她的小腦袋上。

“你說你是不是沒良心？”

言輕輕眨巴眨巴眼睛。

什麼意思，她怎麼就沒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