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能對著他笑，而且還能笑的這麼燦爛。

沈斯本來就沒在吃飯，後來直接就放下了筷子，直勾勾的盯著言輕輕看。

言輕輕如果能聽到他的心理歷程，一定會告訴他，她對著沈津笑那是笑裡藏刀綿裡藏針不懷好意啊……

沈津也的確就被問住了。

他腦子飛快的轉著，想著該怎麼回答。

想要騙過言輕輕容易，但是老爺子就坐在上面，他不能說的太離譜。

他只能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笑得很溫柔，“言小姐大概是不知道什麼叫做讓利，我們沈氏的出現，可以提升整個西南地區的市場活躍度，這對盛氏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言輕輕咬了咬筷子，唔了一聲。

“你說的很有道理。”

沈津笑了笑，舉起自己手裡的酒杯，裡面有顏色淡淡的香檳酒，還有細小的泡沫。

言輕輕好像沒有看到他的示意似的，還在兀自思考。

“但是盛氏不需要你們。”她想了想，直接下結論。

沈津的手微微一頓，“你說什麼？”

言輕輕掰著手指頭算，“盛氏旗下多元化的公司起碼有上千家，西南地區少說也有三百家左右，涉獵各個方面，幾乎涵蓋了所有市場範圍，如果是想要市場活躍，根本就不需要沈氏，何況盛氏在西南發展的最好的就是通訊方面，而沈氏在這方面遠遠不如盛氏，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她說完還笑了一下，看起來無辜又單純。

沈復言越聽越覺得不對，他畢竟比沈津要老練，看得出來言輕輕不是在瞎說的，而且老爺子的樣子明顯是聽進去了。

該死，如果讓言輕輕把他們父子的老底給揭了，到時候難保老爺子不會推沈斯上位。

何況他現在就已經這麼偏向沈斯了。

沈復言權衡之下，直接呵斥一聲，“你一個小女孩懂什麼，這是我們沈家的事情，和你無關！”

言輕輕撇了撇嘴，剛想說話，對面的少年忽然站了起來。

他轉向沈復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看到他眼神裡的寒意，沈復言色厲內荏的吼道：“怎麼，你還敢跟你爸頂嘴不成？”

沈斯推開椅子，椅子腳與地面摩擦，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沈復言都不知道自己是聽這聲音聽的頭皮發麻，還是沈斯的眼神讓他心裡忽然竄上了一股涼意。

沈斯什麼都沒說，他只是踹了那個椅子一腳。

椅子砰地一聲直接撞到了後面的柱子上。

一聲巨響，別說沈復言，連言輕輕都被嚇到了。

其實她一直都聽別人說沈斯的脾氣不好，但是和他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也沒看出來他到底哪裡脾氣不好。

除了有的時候會為難她，但是總的來說她很少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連沈老爺子都有點呆了。

但是老爺子到底是老爺子，是所有人裡最快反應過來的。

沈津臉色陰沉，但是心裡還是有點開心的。

以為老爺子總算能認識到沈斯到底有多不服管教，有多爛泥扶不上牆，然而老爺子沒有反應。

面色恢復如常，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