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復言眉頭蹙了起來,轉過身,“父親,您……”
沈均伸出手,制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丫頭的確是我請過來的。”
他剛才晾了她這麼久,就是想先摸摸性情。
小丫頭倒是沉得住氣,就是他這個孫子…反倒沉不住氣了,要不是小丫頭及時出頭制止,他今天還真得在這兒和這一家人浪費點時間。
沈均瞥了沈斯一眼,眼神裡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他大手一揮。
“上樓!”
說完就一隻手拄著柺杖,一隻手端著自己的紫砂壺往樓上走。
沈斯回過頭來牽著言輕輕,緊緊跟著沈均上了樓。
樓下一家人又是面面相覷。
“老公,這是什麼意思,那個言輕輕怎麼也跟上去了?”應芝睜著眼睛,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跟不上事情的發展了。
沈復言當然也什麼都不知道,他看了一眼守在樓下像門神一樣的趙騫,低聲呵斥,“閉嘴。”
被罵了之後,應芝只能委屈的閉上了嘴。
沈復言和沈津對視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往別墅外面走去。
言輕輕跟著上了樓,三個人一起進了書房。
沈均在沙發上坐下,眼前還是沈斯走的時候那樣,一片狼藉。
“臭小子,把這兒弄的亂七八糟的。”
沈均嘴裡是這麼說著,表情一點都沒有嫌棄的意思。
沈斯嗤笑了一聲,“那玻璃桌子上的可不是我弄的。”
老爺子被噎了一下,柺杖都揚到了一半,看到言輕輕捂著嘴笑的樣子,才忿忿的放了下去。
想了想還有點不甘心,又罵了一句,“臭小子!”
“丫頭,過來。”
沈均朝言輕輕招招手。
言輕輕腳步都還沒邁開,就被人一把拉住。
她回頭一看,沈斯表情戒備,似乎生怕老爺子把她生吞活剝了。
沈均自然也看到了,頓時氣的倒仰,“你怕我幹什麼,啊?”
沈斯一點面子都沒給,“那可不好說。”
沈均哼了一聲。
他還能不知道嗎,剛才在樓下讓小丫頭被晾了這麼久,還白白捱了那一家人的一頓白眼,這臭小子心裡一樁樁一件件都記著呢。
言輕輕看著這祖孫兩人的相處模式,就知道關係自然是很親近的,雖然嘴上都不饒人。
“丫頭會下棋不會?”
言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試探一個人都喜歡用圍棋,可能是圍棋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性吧。
但她確實不會,除了知道圍棋就是把別人的棋子圍起來然後吃掉以外,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會下飛行棋跳棋和五子棋,您要下哪一種?”
小姑娘眨著大眼睛,水汪汪的,卻把沈均的氣都看上來了。
“算了算了,你過來我跟你聊聊。”
言輕輕又想挪動腳步,奈何是半步都動不了,身側的人把她牽的牢牢的,她想掙脫都無從掙脫。
沈均也不是個能忍氣的,罵了兩句小兔崽子,就上前來要拉人。
見沈斯死活不放,柺杖拿起來就要打人。
黃花梨木的柺杖重量不輕,平時拿起來隨便打兩下還行,這真舉起來,老爺子直接一個踉蹌,下意識的扶助身邊的桌子。
身形是穩住了,然而手裡的紫砂壺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