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斯和言輕輕同桌的機會不多,充其量就是每天的兩節數學課。
但是餘慧實在沒有想到還能有什麼辦法讓兩個人保持距離。
她主要還是怕沈斯再“欺負”言輕輕。
“輕輕怎麼說?”
沈園園還沒說話呢,周宇就接上,“輕輕不願意換,說坐在前面會影響別的同學。”
餘慧一聽,得,兩個都不願意換。
人家“受害者”都不害怕,她在這兒瞎操心。
她索性也不管了,只是警告的看了沈斯一眼,“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老師放心。”他打了個響指,笑容裡帶點邪氣。
餘慧見他挑眉的樣子就氣都不打一處來,“你爸爸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馬上就要開始報名了。”
沈斯的笑容一頓,口袋裡的手不自覺捏緊,聲音低沉,“我知道。”
餘慧見他自己心裡有數,也就不多在班裡逗留,交代了幾句紀律的問題就回去改試卷了。
換座位的事情就這麼沉了下來。
沈園園也沒想到就這麼重重提起,輕輕放下,臉上不甘的神色異常明顯。
但是誰也沒有在意,他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下午沈斯走了之後,很多人還要留下來上晚自習,晚自習前的大課間,一堆人聚在教室後面玩了兩局狼人殺,話題就自然而然的引到了換位置的事情上面。
“沈爺今天發了好大的火。”
“他不想和沈園園坐一塊吧?”
“周宇,你肯定知道點什麼。”
於是話題就從沈斯為什麼不願意換同桌轉到了逼問周宇。
周宇平時不著調,但是不該說的時候還是不會說的,畢竟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沈爺不願意換同桌,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換啊。
這就和改口那個問題是一樣的。
替沈斯維護言輕輕,也是一種條件反射,他自己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理由。
這就很奇怪了。
幾個人看問不出什麼,於是就放棄了對他的逼問,但是周宇卻開始自己逼問自己。
“對啊,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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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輕輕在寢室裡待了很久,她發現自己好像沒有辦法把那種感覺給壓下去,那就像是一頭被關了很久的猛獸,不出來攪個天翻地覆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她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雖然知道這樣沒有用,但還是想要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溫暖一點。
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那些人壞笑著接近她,還有他們要上來撕她衣服的那種噁心的畫面,她心裡的冷意就像是鋪天蓋地般的,直衝她的眼睛而去。
她生怕自己再變回昨天那個樣子。
洗個熱水澡說不定會好一點。
她剛拿好衣服要進浴室,就聽到有人敲門。
知道她住在這兒的也只有沈斯了。
一開門,果然是他。
他還穿著校服,看樣子是剛放學回來。
言輕輕看了他一眼,“有事?”
平時她肯定不會這麼冷漠的說話,但是今天只能希望沈斯諒解了。
沈斯並沒有計較她的態度,他只是覺得心疼和後怕。
言輕輕剛想問他到底有什麼事的時候,他伸出手,猝不及防的擁住了她。
“對不起。”他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