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輕輕放下杯子，跌跌撞撞的朝他跑過去。

沈斯抬頭看她，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

“我沒事。”

他知道她在擔心。

言輕輕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還好，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他大半都被校服外套遮住了，裡面是什麼模樣也看不出來。

倒是那幾個小混混，幾乎是連站都站不住。

言輕輕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也不知道沈斯後來又做了什麼，只知道那幾個人甚至都不敢抬頭。

警察冷喝一聲：“走！”

公安局就在建英的那條街走到頭右拐，言輕輕一路跟著過去，一句話都沒說。

沈斯不時抬頭看她，但是她始終什麼反應都沒有。

女警一直牽著她的手，跟她說一些輕鬆的的話題。

言輕輕最多就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到了警局，要做筆錄，幾個警察拿著筆準備記錄。

“姓名。”

“王益。”

“金城晨。”

“……”

所有人都說完了，輪到言輕輕的時候，她垂了下眸子。

“言輕輕。”

聲音冷的像是要把所有人在這個大熱天給凍上。

警局裡還有幾個值班的警察，也猛的抬起頭看著言輕輕。

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小姑娘該有的冰冷。

她整張臉幾乎就是一個冷漠到了極點的殺手，隨時可能取人性命。

別人還好，幾個小混混看到她這個模樣差點都要尖叫出聲。

“她…她剛才就是這樣……”

女警不耐煩的擋在言輕輕前面，“哪樣，這邊兩個目擊證人一個當事人，你們還想辯解什麼？”

黃毛瘋狂搖頭：“不是不是，我們不是不認，但是我們剛想撕她衣服，她就……”

說著好像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連嘴唇也白了。

“就怎麼了？”女警皺眉問。

黃毛剛想說什麼，言輕輕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就像是嘴被凍住了一樣，無論女警問什麼他都搖頭。

其他幾個人也一樣。

警察問不出來什麼，無論問什麼他們都認了，事情沒有什麼疑竇，而且街角也有監控，不是什麼有爭議的事情。

幾個男孩年滿十八歲，該判的判，該關的關。

有兩個之前還因為打人致輕傷被關過一年，這一次事態更嚴重，不會這麼容易輕判。

言輕輕從頭到尾一言不發，警察問話只用點頭和搖頭回答。

涉及到細節就什麼都問不了了。

好在筆錄已經基本上齊全了，沒什麼遺漏。

“我們可以走了嗎？”

言輕輕說的第二句話，雖然感覺比之前好了一點，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冷的發顫。

女警：“可以了可以了。”

言輕輕剛走出門，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我做刑偵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小姑娘。”

“是不是遇到這種事嚇傻了？”

“我看不像，你聽她的聲音，我聽的汗毛倒豎！”

“我也是，就好像這聲音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索命的一樣。”女警捋了捋自己的胳膊，一臉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