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周宇改口的原因就是他的動機。

周宇磨磨蹭蹭，一直不敢說。

林廿九真的是事不關己，居然敢讓他這麼說，他要是敢這麼跟沈爺說話，沈爺非得把他踹死不可。

“說話！”

沈斯現在煩躁不堪，正在等著周宇的話給他解惑。

這篇檢討他遲遲下不了手。

到底為什麼要對言輕輕做那種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覺得這篇檢討比他之前的任何檢討都要難寫。

他不知道該從哪裡入手，反而是腦子裡一遍一遍回想那個場景。

回想了幾遍之後只有一件事記得特別清楚，就是她的觸感。

心裡也只有遺憾。

就差一點，他就…

他注意不在周宇身上，似乎在回憶什麼事情，而且表情還有點……

盪漾？

周宇擦擦眼睛生怕自己看錯，然而等他回過頭去，沈斯還是淺淺笑著，雖然那個弧度幾乎看不出來，但的的確確是笑著的。

這麼久了，周宇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種表情。

周宇趁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趕緊把林廿九教的那句話說出來。

“我為什麼改口，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沈斯：“你說什麼？”

周宇差點咬到舌頭。

其實林廿九讓他說的話可比這個欠揍多了，他還是因為不敢所以才自己擅自改了一點。

其實原話應該是。

為什麼改口你自己心裡沒點b數嗎？

周宇不敢這麼跟沈爺說話。

其實林廿九見了沈斯估計也得慫，他只敢攛掇周宇去懟懟沈斯。

周宇沒等到暴風雨，沈斯本來想踹他，也忽然收住了腳。

居然真的垂頭開始想，自己心裡到底應該有點什麼b數。

想了沒一會兒，餘慧進來了，不是班會課，也沒頭沒尾的，只是讓人把言輕輕的位置給換了。

言輕輕自己本人不在，餘慧就讓和她換的小姑娘給言輕輕搬桌子。

小姑娘叫沈園園，長得小個子，人也可愛。

她沒想到自己忽然就被換到了沈斯旁邊。

沈斯正沉浸在疑問當中，背上書包徑直走了，也沒注意到自己被換了個新同桌。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周宇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自己心裡有數。

夏天蟬鳴聲噪，教學樓出來的林蔭道乍一看一眼望不到頭，清淨幽深，不過今天好像格外熱鬧。

沈斯不愛熱鬧，更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去，他腳步一刻不停的往寢室裡走。

言輕輕屋裡燈還沒亮。

沈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想見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許該問問她自己的檢討該怎麼寫。

但是該怎麼問……

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親你嗎”？

怎麼顯得他這麼像個混蛋呢。

他開啟手機，下意識的想問問她去哪了，視線不經意瞥到了貼吧。

他很少刷，基本上每次點進去都是懷有某種詭異的目的。

今天也是。

他就是想看看自己和言輕輕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引起校內轟動。

果然一點進去就看到那個震驚。

看到葉神兩個字，他不自覺的切了一聲，但是當點進去之後，整個臉卻迅速拉了下來。

從頭到尾都只有磕氫氣cp的評論。

這些人，是當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