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以後少抽。”他淡淡地說。
言輕輕:“......”其實你不用這麼聽話的。
沈斯沉悶了很久的心情忽然開闊,連帶著嘴角的弧度都更大了一些。
他站在休息室的門口,就這麼望著言輕輕,似乎還打算就這麼一直看下去。
灼熱的視線把言輕輕好不容易散了的熱度再度聚集,渾身上下滾燙。
她露在外面的面板都鍍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就像是池子裡剛冒出一點尖尖的荷花。
她斟酌許久才開口:“你...不去打球?”
沈斯偏了偏頭,調整了一下姿勢,依舊半靠在牆上。
他恣意的模樣和嘴角的笑意就像是水波漾開了一般,一點一點盪到言輕輕這邊。
彷彿他們之間隔著的不是一個鋪滿大理石的走廊,而是一池被吹皺了的水。
他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似乎在譏諷,過後又抬起眼睛,直直看著她:“和一群只為利益的人沒什麼好打的。”
他說的話與外公說的如出一轍。
言輕輕點點頭,揪了揪自己小裙子的邊,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也不太敢說話,生怕自己狗頭不保。
她不說,沈斯也不在意,就這麼一直看著她,似乎單單是看她這一件事,他就可以看到地老天荒。
某種不知名的激素從言輕輕的耳根開始狂竄,竄滿了她整張臉,甚至連頭髮絲都滾燙。
任何女孩子被一個男人用這種眼神打量都沒有辦法保持絕對的鎮靜,何況是被沈斯這麼看著。
他的眼神深邃卻不逾矩,似乎帶有極大的隱忍。
言輕輕沒辦法討厭他的眼神,但卻第一次體會到被一個人看到發燙是什麼感覺。
幾乎要落荒而逃。
這四個字在她遇到沈斯之後,似乎經常出現。
她咬咬唇,“那我...”
“會館後面有一片樹林。”沈斯驀地啟唇。
言輕輕茫然地抬起頭,“啊?”
“去散步吧。”
他深不見底的黝黑的眸中含了絲絲點點的期盼,刻意壓制著,不讓她看出來,但偶然流露出一點點,都是那麼的爭先恐後般的洩露出來。
言輕輕沒辦法拒絕這樣的眼神。
**
雖然說是小樹林,但是一眼還望不到盡頭。
中間開了一條石板小路,曲徑通幽,似乎很有意境。
夏天的樹蓊鬱的似乎要滴出綠色,陽光流轉在葉片上,似乎是金黃色和墨綠色的盛宴。
沈斯一直牽著她,他說這裡的路不好走,她穿著高跟鞋容易摔倒。
她是覺得腳有點軟,石板路也的確有點坑坑窪窪。
但是越走就越覺得不對勁。
她似乎總是被沈斯帶偏。
散步雖然很正常,他說起的時候也很正經,但是她越走越覺得這像在...約會?
慕一橫的女伴和單霖的男伴。
她趕緊阻止了自己的腦子裡蹦出更可怕的字眼。
每一件事都被沈斯安排的這麼順理成章,但是合在一起似乎就不那麼正常。
他牽著她在森林裡散步,他眸中含笑看著她,這幅畫面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是清白的。
她似乎可以理解沈復言為什麼動這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