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自然能看出來他的臉色不對勁。
想說的話全部堵在胸口,問了一句:“不舒服?”
言輕輕白著臉搖了搖頭,雖然手軟腳軟的,但是現在這麼多人注意著他們,她也不敢和沈斯多說。
她發了條資訊給慕一橫,說外面太曬,要去室內休息一會兒,就拿著自己的包走了。
沈斯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像是在避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的躲避著他。
單霖走過來:“沈斯,言小姐怎麼了?”
“不知道。”
她望了望言輕輕的方向:“大概是嫌這裡太無聊了吧,畢竟沒打過高爾夫的人的確是看不懂。”
語氣不無嘲諷,沈斯蹙了蹙眉,凌厲的目光射向她,單霖訕訕閉上嘴。
看著他順著言輕輕的方向而去,單霖差點把手裡乘著琥珀色香檳的高腳杯捏碎。
就像是想要捏碎穿著香檳色禮服的言輕輕一樣。
旁邊的名媛見狀都來扯開話題,然而單霖就像是和言輕輕這三個字槓上了一樣。
“你們說她的衣服是什麼牌子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沒見過。”
這種禮服也的確很難說是什麼牌子的。
有一個人猶疑了一下:“感覺有點像今年Zoona在大秀上的禮服。”
說完又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Zoona是國際超一線品牌,怎麼可能把衣服給一個慕一橫的女伴穿。
就算慕一橫願意,Zoona那邊肯定也不願意。
對於國際品牌來說,他們的衣服被誰穿過,這都是很重要的,不只是人挑衣服,衣服也要挑人。
如果是未婚妻或者是正經女朋友也便罷了,畢竟慕家的勢力擺在那裡,但是隻是一個隨便玩玩的女人…
怎麼想都不可能。
單霖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香檳,“說不定她勾的慕先生願意為她一擲千金呢?”
立刻就有人反駁:“給再多的錢Zoona也不會願意的,如果隨隨便便給了這樣一個女人,那Zoona的口碑也算是完了。”
“晚上的慈善拍賣會,有很多媒體都會去的,Zoona不會做這麼自打臉面的事情。”
單霖聽著眾人話裡話外對言輕輕的蔑視,才覺得心裡舒服了一點。
不論言輕輕多麼好看,多麼會讓人神魂顛倒,慕一橫和沈斯如何被她騙的團團轉,她和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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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輕輕找人問了問慕一橫的休息室在哪裡。
他的休息室是最大的,裡面放了一張很寬的床,她躺下去的時候就感覺這床著實不錯。
乳膠床墊,柔軟又能保護頸椎,最重要的是那種一躺下就能陷進去的感覺太棒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種床了。
幾乎是剛躺下,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了很久很久,做了好幾個不明所以又混亂複雜的夢,她才醒過來。
拿起手機一看,才過了半個小時。
螢幕上還留著慕一橫回她的資訊。
「慕慕:身體不舒服嗎?」
「慕慕:你現在在哪裡?」
言輕輕腦補了一下他焦急的樣子,顫抖著手回了一句。
「言輕輕輕輕輕:呃,剛才睡著了,在你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