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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魚之怨 死盡死絕

眼見劉大毛已磕的頭破血流,在這麼下去,非得活活把自己腦袋撞個稀巴爛。

救人要緊。

我也顧不上是非恩怨,更顧不上去想劉大毛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手上會長出鱗片。

一個箭步上前,抬手死死摳著劉大毛肩胛骨。

用力一拽,順勢膝蓋頂住他胸脯。

將人按在了地上。

隔著一層衣服,我膝蓋處就感覺劉大毛胸前皮肉中,有什麼東西往外鑽。

頂的我膝蓋處,有些刺癢。

我忙伸手扯開他衣服一看,好傢伙給我看的頭皮發麻。

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估計都能當場暈過去。

劉大毛胸前,一片接著一片的鱗片,雨後春筍一樣不停往外鑽。

鱗片鑽出皮肉,弄得鮮血淋漓。

反手從八卦袋裡取出一道破煞符,往劉大毛身上一拍。

同時我手掐起劍指,重重點在了劉大毛眉心。

口中默唸驅邪破煞法咒。

過了幾秒鐘,劉大毛漸漸停止了慘叫掙扎。

身上長出的鱗片,也極其詭異的縮回了肉裡。

不過他整個人,已經儼然快成了血葫蘆。

手臂上、前胸後背,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疼的一直在倒吸涼氣。

“啊!”

這時候,屋裡一聲比起適才更加淒厲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一個與我年歲相仿,穿著白T恤、牛仔褲扎著馬尾辮的女孩,一臉驚恐連滾帶爬從屋裡跑了出來。

嘴裡還大喊著。

“不……不行了!虎子不行了!”

話剛喊完,看到劉大毛血葫蘆一般的慘狀,女孩雙眼一翻,當場暈厥過去。

我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檢視,和我猜的一樣。

女孩身上也長出了鱗片。

只不過當時我顧不上她和劉大毛。

劉大毛兒子劉虎,看樣子已經是馬上要一命嗚呼。

一步踏進劉大毛家門,立時一股濃郁到極致的死魚爛蝦味撲面而來。

燻得我短暫岔了氣。

險些沒一步退回來。

捏著鼻子衝進屋一看,眼前血腥中透著詭異的場景。

讓我都有一種如墜冰窖,從腳底板涼到了天靈蓋的感覺。

就在客廳裡,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準確說那已經不算是個人。

更像是傳說中的人魚。

全身上下長滿了鱗片,雙腳併攏,像是被黏糊糊的膠水粘連起來。

他肚子整個已經炸裂開來。

一條條小拇指大小的魚兒正不停從肚子裡往外蹦。

不管我如何不敢相信,直覺告訴我。

此時此刻床上那個變成了人魚,肚子被小魚活活撐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人。

就是劉大毛兒子劉虎。

出師以後我大大小小各種詭異事件,經歷、處理過不少。

卻沒有那一次,像眼前這樣。

剛到事主家,就有人慘死在眼前。

還死的那麼血腥、那麼詭異。

“夫君,看樣子劉大毛家這事,與張老道當初拼死逼退的水中妖孽,真有關聯。”

“這些都是魚鱗,帶著妖氣。”

白靈素的聲音也適時在我心頭響了起來。

呼哧…

深吸一口氣我緩過神,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些鱗片是魚鱗一開始我到沒看出來。

不過剛剛碰到劉大毛手臂上長出的那些魚鱗時。

我就已經感覺到上面滿是妖氣。

不僅如此,還透著一股怨恨,滔天的怨恨。

不趕盡殺絕,不可能罷休的怨恨。

“師父當年與之惡鬥是一條成了氣候的大魚啊。”

“我早該想到的,下河村這麼大哥水庫,水庫裡最多的不就是魚?”

“夫君你看那是什麼。”

我抬起頭順著白靈素所指方向看去。

牆上掛著一張遺照,黑白遺照上白花還未摘下,照片也很新。

再看遺照上的人,是個歲數與劉大毛相仿的婦人。

“劉大毛老婆?看樣子剛死不久,應該也是被那大魚禍害死的。”

“還沒弄清楚狀況,已經死了兩口人,這事還真棘手。”

白靈素也陷入了沉默,許久後她開口試探著說。

“夫君要不咱別管了,這條魚精,自從被張老道逼回水裡,這麼些年也沒再興風作浪。”

“這次突然纏上劉大毛家,要其死絕死盡,十有八九是劉大毛家做了什麼令魚精無法放下的惡事。”

“夫君插手,恐怕會惹得魚精遷怒。”

我認真權衡了一番,覺得白靈素說的很有道理。

就在我打算留下些驅邪符、鎮宅符,勉強替師父擦個屁股,就此走人不管時。

突然聽到裡頭臥房裡,響起一陣嬰孩的啼哭。

啼哭聲中,也透著痛楚難忍。

‘上輩人的事,沒必要牽連那麼小的孩子……’

臨出門前我媽說的話,鬼使神差在我腦海裡冒了出來。

臥房裡嬰兒的啼哭越來越清晰、哭聲中痛苦難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最終我還是狠不下心轉身就走。

推開門進入臥房,嬰兒床一個看著剛滿月沒幾天的小嬰兒,正啼哭不止。

小手小腳正痛苦的不停動來動去,手臂、腳踝上,也長出了鱗片。

看到這一幕,白靈素也不再言語,只說了一句。

“夫君切記萬事小心,劉大毛家此事,亦如妾身當年與夫君一家。”

聽完白靈素這一番話,再看此刻嬰兒床裡痛苦掙扎的孩子。

恍惚間我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收斂好心神,我不在遲疑取出破煞符,掐出法印。

魚鱗退散,嬰兒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瞪著滴溜溜、黑漆漆,一片純淨茫然的大眼睛看著我。

“放心吧小傢伙,至少我不會讓你死。”

“算起來我還是你舅舅呢。”

我笑著伸手逗了逗嬰兒。

雖說暫時讓劉大毛爺孫兩人身上的魚鱗,悉數消退。

可這完全是治標不治本。

想解決劉大毛家這段冤孽,只有兩條可行之策。

一和我師父當年一樣,收服或者鎮壓那條魚精。

其二便是弄清楚,那條魚精為什麼非要讓劉大毛家死盡死絕。

知曉前因,便可想辦法與魚精談一談條件,試著化解這段冤孽。

要我選的話,我肯定傾向於第二種。

畢竟師父當年,三鬥魚精,險些交代在上河村。

我去死磕的話,弄不好就得浮屍下河水庫。

這時候,劉大毛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看到兒子劉虎悽慘、詭異至極的死狀。

身子一顫,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哭嚎不止。

末了一個勁朝我磕頭,求我救救他。

只要我能救他不死,二十萬一分不少。

我聽得直翻白眼。

“少在這放屁,說老實話我真不想管你家這破事。”

“趕緊找人幫忙,先把人入殮。”

一聽我這話,劉大毛眼神躲躲閃閃,一臉尷尬。

追問下這孫子才支支吾吾跟我說,下河村大都姓楊,要不就姓田。

跟他們家不是同宗同族,人家不會幫忙。

這話純粹是糊弄鬼,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在我老家那邊,不管是不是同姓族人。

只要是同在一個村,結婚喜事不敢保證,若是白事。

上門去請,都會幫忙。

白事都請不到人幫忙,只能說明這家人在村裡,狗見了都繞著走。

為人處世差到極點。

然而我也沒想到,這事鬧到最後,劉大毛家是否能不死盡死絕。

竟然需要像我小時候一樣,靠全村人幫忙。

當然這是後話。

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在劉大毛家轉了一圈。

指了指他家平常用來凍魚的大冰櫃。

讓他先把劉虎遺體放進去。

“大外甥這…這能行?人死了得入土為安……”

“現在你能不能活還不好說呢,先凍起來,萬一你也遭報應死了,正好一塊辦。”

我這話說的很難聽,劉大毛指望我救命,也不敢回嘴。

暫時安置好劉虎遺體,又把下暈過去的劉虎媳婦抬回屋。

我簡單跟劉大毛說了一遍,他家惹上的是一條成了氣候的大魚。

劉大毛聽完,當場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恨不得立馬衝出門將魚塘裡養的魚全給放了,把院子裡修的養魚池全給砸了。

“好好想想,你們家怎麼得罪那條大魚了。”

“沒有啊,我家養了十多年魚,平常最多也就去水庫下個魚籠、漁網,遇到下大雨,抓一抓搶水魚。”

“平常釣幾條,也沒出過什麼事,怎麼會惹上啥魚精?”

劉大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慌亂的語氣、驚恐的神色。

足以證明他沒說謊。

有句老話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劉大毛說的這些,全在這範圍之內。

不可能因為下魚籠、漁網抓幾條魚,就惹得魚精要他家死盡死絕。

再說難聽些,就算下絕戶網,也不可能鬧到這地步。

更何況現在到處禁魚,絕戶網這玩意早明令禁止了。

我皺著眉頭摸著下巴沉思許久,又追問。

“那你們家最近有沒有從水庫裡抓到過特別大的魚?”

“或者抓到魚後,魚會流眼淚求饒,晚上做怪夢之類的?”

但凡成了氣候,通了靈智的動物,若是落到人手裡,感覺到大難臨頭。

大都會流露出特別人性化的神態舉止。

比如流淚、作揖,或者神色黯然、可憐巴巴看著你。

劉大毛聽完忙連連擺手,跟我說這幾年他身體不咋好,已經很少下水庫裡抓魚。

家裡的小船,現在還泡在水裡,沒撈起來用過。

劉虎年輕,就更不喜歡擺弄這些,只是偶爾跟朋友釣個魚。

這些年他們家,全身心照看幾個魚塘。

聽完我更納悶了,啥也沒做過,就養個魚,能惹得魚精要全家死盡死絕?

“大…大外甥,我有天晚上從魚塘回來,往水庫裡撒了泡尿,會不會是這惹了什麼魚精?”

我正絞盡腦汁想問題,劉大毛冷不丁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聽得我一陣惡寒。

別說撒泡尿,就是你把水庫當廁所用,也不會惹惱魚精。

頂多被村裡人嫌棄。

“難道問題出在魚塘裡?”

“趕緊領我去你家魚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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