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從鬼婆婆口中得知殷森與陽炎炎、純陽酒存在關係後。
我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陽炎炎和殷森會是死對頭。
“我……我不知道她在那!”
說著,我強忍窒息帶來的難受感,拼盡全力揮拳朝殷森面門砸了過去。
我知道他很強、超出我想象的強。
但我不喜歡束手待斃。
沒有任何意外,我拼盡全力的一拳,被殷森抬手輕描淡寫的接了下來。
“不肯說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或者我把你靈魂抽出來,讓你試試什麼叫生不如死。”
殷森眯著眼,冷冷的盯著我,一字一句一點都不是在開玩笑。
“呵呵殷教授你可以試試,我這人骨頭不硬,也沒什麼高尚品德,但不至於下作到出賣朋友!”
我強擠出一抹笑容,右手悄悄掐起了劍指。
陽炎炎拿我當朋友,我就該為她兩肋插刀。
我問殷森,也只是心裡頭一直記掛著陽炎炎,好不容易碰到條線索,不想放過而已。
就這麼簡單。
這時候,我右手已經掐好了劍指,沒有任何猶豫抬手就點在了殷森眉心。
四目相對。
他眼神裡全是殺意,我眼神裡盡是狠色。
最終殷森沒有殺我,也沒有嚴刑逼供,只是反手將我當垃圾扔了出去。
“給她帶句話,乖乖來找我受死是最好的選擇。”
頭也不回的扔下這句話後,殷森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下。
我捂著幾乎快要被他扭斷的脖子,癱坐在地上劇烈咳嗽著,許久才感覺緩了過來。
他和陽炎炎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到底有什麼關係?
實在是讓我一點也琢磨不到。
“那個女孩不是一門心思要加入鎮妖司?這位殷教授貌似和鎮妖司挺不對付。”
“或許是因為這個吧。”
白靈素空靈的聲音在我耳畔響了起來。
“也許吧,他們的事我可沒能力插手。”
“希望陽炎炎安然無恙吧。”
呢喃一句後,我掙扎著爬起身,開始著手處理善後。
我讓白靈素幫忙驅動群蛇,去尋找李忠玉的屍身。
最後在村外一片窪地找到了屍身。
腸穿肚爛、一張臉全都被打爛了,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天道好輪迴,報應。”
“現在小爺我,在送你另一場報應。”
我撇了一眼李忠玉的屍身,咧嘴很陰冷的笑了笑。
隨後我背起李忠玉的屍身,摸黑去了李家祖墳。
墳頭早就整個破開了,腐朽的棺材板散了一地。
巨大的土坑裡頭還瀰漫著一股未曾散盡的濃郁屍氣。
我皺著鼻子把李忠玉扔了進去。
“夫君是打算用他代替李家祖宗屍骨?這不是便宜了他,日後還有人祭拜。”
“以妾身看,這種人渣就應該曝屍荒野讓狗啃鳥啄。”
“放心吧,這是李家祖墳,受李家那麼多子孫祭拜,他可受不起,最後只會禍及自個。”
“這坑裡的屍氣,應該能讓李忠玉一夜之間變成一攤爛肉,不會有人發現。”
我這話並不是在開玩笑,福廕、運勢包括香火供奉這些東西,要是受不起,到頭來必定反噬其身。
重新填好李家祖墳後,天色已然濛濛發亮。
我拖著一身傷下了山。
剛到山腳下,迎面就撞見了李建生帶著一幫村民。
看到我,李建生撲通一下就給我跪了下去,彩英抱著小孩也跪了下去。
其他村民也跪成了一片。
是彩英把李忠玉的事告訴了所有人,替我證明了清白。
至於李忠玉現在去了那,他們並不知道,只以為李忠玉昨晚就跟那群想禍害李家村的歹人跑了。
誤會解開,我開始幫著遷祖墳。
遷祖墳這種事我沒幹過,但也知道流程。
只不過這會祖墳裡埋的是李忠玉,我可不會真按流程來,那樣做不是便宜他了。
流程能省就省,新選的墳地也不是鍾靈秀麗的風水寶地,只是一處普普通通的半山腰。
新的祖墳修砌完成後,在我主持下,李建生和幾個李家村德高望重的長者前頭跪拜上香。
“李忠玉啊李忠玉,你不是不惜搭上全村人幾百條命也要逃離李家村?現在就讓你一輩子留在這。”
我心裡頭暗暗呢喃著。
李忠玉的屍身躺在祖墳裡,受不該受的香火,每一根香火都會像是烙鐵一樣,折磨著李忠玉的靈魂。
當然他的靈魂現在被鬼婆婆抽離帶走了,估計會比下地獄還悽慘。
李家祖墳裡的黑毛僵已經出掉,彩英母子身上揹負的詛咒也就此解除,我又給開了個藥方。
“按著藥方抓藥吃三服,平日多休息,很快就能徹底痊癒。”
李建生一家對我千恩萬謝,分別之際又硬塞給了我一個紅包,還拿了不少土特產,最後安排李忠偉送我進城。
“大師我真沒想到我那堂哥能混賬到這地步,裝神弄鬼騙人,就為了拋妻棄子,彩英嫂子多好的人。”
回去的路上我也從李忠偉口中大概瞭解到了李忠玉的過往。
這孫子從小就很鬼精,上學時候談了個物件,畢業一塊工作都快談婚論嫁了。
後來李家村發現了煤礦,李建生就讓他回家一塊幹。
李忠玉這孫子扔下物件回了村,之後跟彩英結了婚,沒過幾年有了虎子。
家裡家外的事全都是彩英在操持,李忠玉只管從煤礦拿分紅花天酒地。
重病住院的時候,李忠玉意外重逢了前任。
為這事還跟彩英大吵了一架。
後面發生的事我就都知道了,死而復生、從李忠玉變成了林川。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這孫子既想要追求詩和遠方、又想要李家村煤礦的分紅,唯獨不想要擔責任。
妥妥的渣崽敗類。
回到醫科大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還沒等我喘口氣呢,牛隊長急匆匆找到了我,開口就是一句。
“出人命了,這事你得幫個忙啊!”
“牛隊長我是學生,不是你手下。”
“要是一般人命案子我肯定不麻煩你啊!”
“又是靈異事件?”
“那你打報告,上報鎮妖司。”
我擺了擺手拿上書準備去自習室看書。
我這人沒啥菩薩心腸、也不是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大俠。
管閒事我就更沒興趣了。
“等等!這次有個死者叫楊富貴,事情就是他惹出來的,我查過這人跟你是一個村的,你兩從小一塊長大,前幾天你兩還在一塊呢。”
“難道你也不管?”
早在處理通靈人偶這件事時,我心裡就徹底絕了與楊富貴重歸兄弟情深的念頭。
甚至我已經開始遠離他,也知道以後我跟他不會再是發小兄弟,頂多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然而牛隊長這句話,還是讓我情不自禁站住了腳步,心裡頭更是一股悲傷油然而生。
不論愛情、友情、親情,感情這東西終究是沒那麼容易放下。
“到底怎麼回事?”
“楊富貴殺了人跑了,我們在東郊一處城中村抓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死的很奇怪!”
“沒過幾天,那城中村又死兩個人,死狀和楊富貴一模一樣。”
我想起了楊富貴印堂中雲繞的那一絲鬼氣。
他的死跟這有關?
我問過他,也給了他護身符,可他不聽勸。
“我們已經通知了他父親來認屍,人就在衙門,我想你應該也認識,要過去看看?”
楊富貴的老爹楊大喇叭,從小看我長大的,我怎麼可能不認識。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