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傲天軟趴趴地躺在帳子邊,死了一樣。
葉流西爬出帳篷,趕緊去檢視。
幸好,只是暈了。
葉流西不是獸醫,瞎救一氣。
又是按,又是揉,又是抖的,一頓折騰。
小傢伙終於發出‘嗷嗚’一聲悲鳴,睜開懵懵懂懂的小狗眼,看到葉流西,烏溜溜的眼睛裡立刻蒙上一層水霧。
委屈吧啦的,別提多可憐了。
葉流西的心都化了,責怪地看著穆景川。
“你怎麼手上這般沒準兒?你瞧瞧把狼給摔的,差點兒就死了。”
穆景川穿袍子的手一頓,幽怨地看著她:“本王的腚錘子,只能你咬,其他人或者狼,都是以下犯上。”
說完,冷颼颼地對小傢伙甩眼刀。
冷哼一聲,道:“沒將它五馬分屍、誅九族,本王完全是看你面子。”
葉傲天嚇得瑟瑟發抖,‘嗚嗚’叫著,往葉流西懷裡鑽。
穆景川看得牙疼,伸手要將葉傲天揪出來,“那裡是你可以拱的嗎?”
葉流西趕緊躲開他的魔爪,“行了,你跟一隻狼狗較什麼勁兒?”
穆景川嫌棄地蹙眉,很是委屈,“本王有潔症,你又不是不知道!它拱了,本王還怎麼拱?怎麼吃?”
葉流西忙哄他,“行了行了,以後葉傲天交給幾個丫鬟養。”
穆景川鳳眸微微瞪大,“你竟然還給它取了名字?”
葉流西很是理所當然,“給寵物起名不很正常嗎?你的馬還取名了呢,取了名地位就不一樣了。”
穆景川無言反駁。
幸虧沒姓穆,不然可是冒犯皇族。
外面天亮了,該開拔了,他不睡了,去馬車上睡。
葉流西為了安撫葉傲天,花了一百兩黃金,從賣家那裡買了十斤帶靈氣的狗糧。
開啟袋子,芳香四溢,讓人口舌生津。
葉流西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太香了!
好想吃!
要不要嘗一嘗,然後說是不小心誤食?
不行不行,她是王妃!
王妃不能當眾吃狗糧。
“吸溜!”小盡將流出唇角的哈喇子吸進去,然後艱難地嚥下一大口口水。
眼睛黏在靈氣狗糧上拔不出來,“王妃,要不要奴婢為葉傲天試吃一下,萬一有毒呢?”
“嗷嗷嗷!”
葉傲天罵得很髒,護著自己的寶貝糧食。
葉流西心道,她也想試吃!
這味道聞不下去了,問幾個丫鬟,“誰管這狗糧?可不許偷吃。”
小盡馬上舉手:“奴婢來,奴婢來管!”
不能偷吃,聞聞味兒也行啊。
而且,看葉傲天這奶娃娃看到奶孃的樣子,誰掌握狗糧,它以後就跟誰親近。
果然,小盡提著狗糧袋子一走,葉傲天也不纏著葉流西了,屁顛屁顛兒地去追狗糧了。
葉流西失笑:“臭小子,還真是有糧就是娘啊!”
孤帆擺上早餐。
兩碗燕窩、一盤酸筍肉包,兩個小鹹菜兒。
葉流西:“……”
想起葉傲天的狗糧,頓時覺得人不如狗。
穆景川洗漱回來,看到她一臉苦逼的樣子,不由失笑,“怎麼了這是?”
葉流西嘆氣,“覺得咱們的飯菜是簡單了些。”
穆景川揶揄道:“不是你說行軍路上,不要太麻煩,吃飽就行嗎?”
在王府吃早餐,兩人有二十種,山珍海味,葷素搭配,都是精心烹飪。
行軍路上,一開始也有十幾種。
葉流西覺得奢侈又麻煩,就簡化了。
數量減了,但質量沒減,每天換花樣兒地吃。
簡化後還覺得比普通人家吃的好多了,但是今天,就是感覺有些心裡不平衡。
好饞葉傲天的狗糧。
好饞好饞!
她一向是個冷靜自持的人,也不注重口腹之慾。
怎麼這次見了黑乎乎的狗糧,就像看到山珍海味一般饞?
穆景川拿起一個包子遞給她,“要不,恢復以前的膳食規制?”
葉流西接過包子咬了一口,“那倒不必,等葉傲天吃完這些狗糧,就不買了,入鄉隨俗,該吃啥吃啥。”
突然感到一陣胸悶噁心,忍不住乾嘔了一下:“嘔!”
穆景川忙給她捶後背,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葉流西喝了一大口燕窩粥,壓了壓噁心。
“沒事,許是聞了葉傲天的靈氣狗糧,再聞這肉味兒,就覺得難受。”
穆景川不放心,“要不要讓大夫來給你看看?”
葉流西失笑:“我自己就是大夫,還有一空間的先進儀器,好歹查一查,也比別的大夫準確、仔細。”
穆景川不以為然,“有道是醫者不自醫,這個時候更得加小心,若是中了招兒,後悔莫及。”
葉流西將手裡的包子塞進他的嘴裡,“行了,知道了,先吃早飯。
一會兒上了馬車,我給自己做個全面檢查。
穆景川這才滿意,痛痛快快地吃早飯。
上了馬車就催促她:“快些檢查。”
他疑神疑鬼的,整得葉流西心裡也不踏實起來。
取了血液、唾液、小便,交給系統化驗。
她打了哈欠,道:“大便得等到明天早上,儀器掃描透視得等再安營紮寨,儀器太大,拿出來馬車裝不下。”
穆景川無奈,也跟著打了個哈欠。
連日來的奔波勞累,精神緊繃,昨晚又一夜未睡,確實也累了。
葉流西給他放好枕頭,“這段官路還算平坦,不怎麼顛簸,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這馬車由四匹馬拉著,就像一部小房車。
裡頭的床鋪很是舒適,還能舒展開手腳。
若不是馬是活物,容易被人整受驚,拉著車廂瘋跑,葉流西都想睡在馬車裡。
她想盤腿練功,但渾身骨頭疼,像被人胖揍了一頓似得。
低頭看到身上那青青紫紫的吻痕,就想抓狂。
怕被人偷窺,不光葉流西強忍著不出聲,穆景川也忍著。
但到了制高點的時候,有些東西,真不是能忍住的。
不能出聲,就在別的地方較勁,就把葉流西身上給虐出了慘不忍睹的青紫痕跡。
這貨是使出吃奶的力氣嘬啊!
葉流西見罪魁禍首似是睡著了,對著他比劃了一下拳頭。
突然,整齊劃一的行軍聲音,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
有道年輕的男聲,焦急地道:“請問,宸王殿下和宸王妃可在,小的有十萬火急的事相求?”
葉流西聽出,這是崔瑾瑜的貼身小廝清風的聲音。
怎麼回事?
崔瑾瑜不是外出歷練,順便巡查家族生意去了嗎?
作為替身伺候主子的下人,很多時候就代表的是主子。
清風出現在這裡,那崔瑾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