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點點頭,又從袖中取出一塊精緻的玉佩,遞給沈清:“這是我百味居的貴賓信物,姑娘持此玉佩,可隨時進出貴賓室,無需通報。”
沈清接過玉佩,心中暗喜,面上卻不露聲色:“公子厚愛,感激不盡。”
公子搖著摺扇,笑眯眯地說道:“不必客氣。對了,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沈清略一沉吟,隨口編了個名字:“小生姓顧,單名一個‘瑾’字。”
“原來是顧小姐。”公子點點頭,“在下姓李,名子謙。顧小姐若有閒暇,可隨時來百味居尋我。”
沈清微微一笑:“李公子客氣了。”
集市的異象驚動了茶樓上的黑衣男子,他摩挲著腰間半塊殘損的陰陽玉珏,看著沈清命盤上流轉的紫氣,喉間發出沙啞的笑:“終於找到了“
就在沈清準備離開集市時,突然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頭望去,只見遠處一座酒樓的二樓視窗,站著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那男子面容冷峻,目光如刀,正死死地盯著她。
沈清心中一凜,暗道:“這人是誰?為何如此盯著我?”
她迅速低下頭,混入人群中,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顧長風回到家中,心中仍對沈清的話耿耿於懷。
他坐在書房中,回想起沈清那神秘的笑容,不禁喃喃自語:“那女子究竟是何來歷?”
他的書童小六見狀,好奇地問道:“公子,您在想什麼呢?”
顧長風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今日遇到了一位奇女子。”
小六笑道:“公子莫不是動了凡心?”
顧長風瞪了他一眼,道:“休得胡言!”
小六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言。
沈清離開集市後,並未直接回侯府,而是繞了幾條小巷,確認無人跟蹤後,才悄悄回到了星月閣。
晴兒早已在院門口焦急地等候,見她平安歸來,連忙迎上前:“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府裡剛剛來人問過您的去向,我按您說的,只說您在房中休息。”
沈清點點頭,將懷中的銀票和玉佩遞給晴兒:“把這些收好,日後有用。”
晴兒接過銀票和玉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小姐,您這是……”
沈清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這只是開始。晴兒,我們要做的,還很多。”
她又將一隻殺好的土雞拿了出來。
晴兒的嚴重滿是敬佩:“小姐好厲害。”
“今晚便將這些煮了吃,大廚房送來的東西偷偷倒掉便可。”
“是,小姐。”晴兒滿臉笑容的將土雞接過在廚房裡燉了起來。
沈清走進屋內,坐在梳妝檯前,輕輕撫過那面銅鏡,鏡中映出她清麗的面容,眼中卻帶著幾分冷意。
“小姐,您今日出去,可還順利?”晴兒一邊收拾銀票,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清淡淡一笑:“還算順利。你日後多留心府中動向,暗中幫我打聽我孃親的事。”
晴兒聞言,臉色一變:“小姐,你的意思是夫人的死”
沈清她輕輕合上鏡蓋,轉身對晴兒說道:“晴兒,我孃的死,絕不是意外。馮夫人和沈櫻兒這些年對我百般刁難,背後定有隱情。你幫我暗中查探,尤其是當年伺候我孃的丫鬟婆子,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些什麼。”
晴兒神色凝重,點頭應下:“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絕不打草驚蛇。”
沈清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她知道,晴兒雖年紀小,但從小跟在她身邊,心思細膩,辦事穩妥,是自己在這侯府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小姐,晚飯準備好了。”晴兒輕聲提醒。
沈清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香氣撲鼻。她拿起勺子,輕輕攪動。
“晴兒,這幾日你多留意馮夫人和沈櫻兒的動向,尤其是她們與外界的聯絡。”沈清低聲吩咐。
晴兒點頭:“小姐放心,我會盯緊她們。”
沈清喝了一口湯,嘴角微微上揚:“馮夫人以為我軟弱可欺,卻不知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沈清。她越是想壓我,我越要讓她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夜深人靜,沈清躺在床上,腦海中卻思緒萬千。她知道,自己在這侯府中孤立無援,唯有步步為營,才能扭轉局面。
“李子謙……”沈清輕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翌日清晨,沈清剛起身,便聽到院外傳來一陣喧譁聲。她皺了皺眉,走到窗前,只見馮夫人帶著幾個婆子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沈清,你給我出來!”馮夫人站在院中,聲音尖銳。
沈清冷笑一聲,整理了一下衣衫,緩步走出房門。
她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馮夫人,語氣淡然:“夫人一大早便來我這兒,有何貴幹?”
馮夫人見她如此鎮定,心中不由得一緊,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沈清,你昨日在何處?”
沈清挑眉:“我昨日一直在房中休息,未曾踏出半步。”
馮夫人冷笑:“你少裝蒜!府中小廝看見你從後門溜了出去,堂堂侯府大小姐偷溜出門成何體統!”
沈清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可有證據?”
馮夫人被她反問得一時語塞,臉色鐵青:“你……你還敢狡辯!來人,給我搜!”
幾個婆子聞言,立刻衝進屋內翻箱倒櫃。晴兒見狀,急得直跺腳:“你們這是做什麼?小姐的屋子豈是你們能隨便搜的!”
沈清卻依舊神色淡然,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輕輕撫了撫衣袖,淡淡道:“夫人既然要搜,那便搜吧。只是若搜不出什麼,可別怪我不客氣。”
馮夫人被她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片刻後,幾個婆子空手而歸,低聲對馮夫人說道:“夫人,什麼都沒找到,只找到……一些雞骨頭。”
馮夫人臉色一變,怒道:“怎麼可能!雞骨頭哪來的?”
沈清冷笑一聲:“昨日有一隻野雞飛到了我屋內,我叫晴兒抓住煲湯,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