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蕭煜翻身下馬,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本將特來救火。”
沈清福了福身:“多謝將軍。”
馮夫人見狀,臉色更加難看。
她剛要開口,卻見蕭煜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老夫人,這是從火場中救出的東西,您可認得?”
馮夫人瞳孔驟縮——那正是她與北狄往來的密信之一!
沈清唇角微勾。這封信是她讓晴兒特意留下的,為的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馮夫人的真面目。
“這這是誣陷!”馮夫人尖聲叫道,“有人要害我!”
蕭煜冷笑:“是不是誣陷,夫人隨我走一趟便知。”
玄甲衛上前,將馮夫人押住。沈櫻兒嚇得癱坐在地,瑟瑟發抖。
沈清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沒有絲毫快意。
她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母親的死,弟弟的夭折,還有那些隱藏在侯府深處的秘密,都需要她一一揭開。
“沈姑娘。”蕭煜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今夜子時,我在西跨院等你。”
沈清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將軍這是何意?”
蕭煜唇角微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的事嗎?”
沈清心中一震。
蕭煜手中的密信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幽藍,沈清的目光死死盯著信紙上那一行字:“壬寅年七月初七,男嬰一名,已送至北狄王庭。”
壬寅年七月初七——正是她弟弟夭折的日子。
沈清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面上依舊平靜如水。
“將軍,這信”她故作疑惑地開口。
蕭煜將密信遞到她手中,低聲道:“沈姑娘不妨仔細看看。”
沈清接過信紙,指尖微微顫抖。
信紙右下角蓋著一枚暗紅色的印章,形似曼陀羅花——正是馮夫人常年佩戴的香囊上的圖案。
“這印章”她抬眸看向馮夫人,眼中恰到好處地閃過一絲震驚。
馮夫人臉色煞白,尖聲叫道:“胡說!這分明是有人陷害!”
蕭煜冷笑一聲,從懷中又掏出一枚香囊:“夫人可認得此物?”
那香囊正是馮夫人平日佩戴的,此刻卻被蕭煜從西跨院的廢墟中找到。香囊內側赫然印著與密信上一模一樣的曼陀羅花印章。
沈清心中冷笑。這香囊是她昨夜讓紫玉偷來的,為的就是在今日當眾揭穿馮夫人的真面目。
她聲音顫抖,眼中淚光閃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弟弟他難道還活著?”
馮夫人猛地後退一步,撞翻了身後的太師椅。
她指著沈清,聲音尖利:“你你這個孽障!竟敢陷害我!”
就在這時,沈櫻兒突然撲上來,一把抓住沈清的手腕:“姐姐,你為什麼要害母親?為什麼要放火燒西跨院?”
沈清任由她抓著,目光卻看向蕭煜:“將軍,西跨院的火不是我放的。但我知道,那裡埋著一個秘密。”
蕭煜眸色一深:“什麼秘密?”
沈清從袖中掏出那半枚玉佩:“這枚玉佩,是我母親給我。她說,只要找到另外半枚,就能揭開一個驚天秘密。”
馮夫人臉色驟變:“陰陽玉鈺我找遍了侯府,竟然在你這裡!”
她猛地撲向沈清,卻被玄甲衛死死按住。
“賤人!你和你娘一樣該死!”馮夫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當年就該把你們母女一起”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蕭煜的劍鋒已經抵在了她的咽喉。
“夫人,慎言。”蕭煜的聲音冷得像冰。
沈清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沒有絲毫快意。
她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母親的死,弟弟的下落,還有那些隱藏在侯府深處的秘密,都需要她一一揭開。
“將軍。”她輕聲開口,“我想去西跨院的廢墟看看。”
蕭煜點頭:“我陪你。”
兩人並肩走向西跨院,身後是馮夫人歇斯底里的咒罵和沈櫻兒的哭喊。
西跨院的廢墟在夜色中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焦黑的樑柱扭曲著伸向天際,彷彿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麼。
沈清站在廢墟前,手中的半枚玉佩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這玉佩”蕭煜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眸色深沉,“是陰陽玉鈺?”
沈清點頭,指尖輕輕摩挲著玉佩邊緣的紋路:“母親臨終前將它交給我,說只要找到另外半枚,就能揭開一個驚天秘密。”
蕭煜沉默片刻,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陰陽玉鈺的另一半!
沈清瞳孔驟縮:“你怎麼會有”
蕭煜還未回答,廢墟中突然傳來一陣異響。紫玉從袖中竄出,金瞳死死盯著廢墟深處。
“有東西在動。”蕭煜握緊劍柄,目光銳利。
沈清深吸一口氣,抬步走向廢墟。焦黑的瓦礫在她腳下發出“咯吱”聲響,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焦糊味。
突然,她的腳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個被燒得焦黑的鐵匣。
“這是”沈清蹲下身,指尖剛觸到鐵匣,紫玉突然暴起,一口咬在鐵匣邊緣。
“咔嚓”一聲,鐵匣應聲而開。
匣中赫然躺著一封泛黃的信箋。
沈清顫抖著手拿起信箋,展開一看,竟是北狄文字:“看來得找人來翻譯這封信。”
“我之前在北狄認識了幾位友人,他們在京城從商,或許能為你答疑解惑。”
蕭煜的聲音低沉而沉穩,彷彿在安撫沈清內心的波瀾。
沈清握緊手中的信箋,指尖微微顫抖。
“這封信”她抬眸看向蕭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或許能揭開我母親和弟弟的真相。”
蕭煜點頭,目光深邃:“我已派人去請那位友人,他精通北狄文字,定能為你解惑。”
沈清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看向手中的信箋。
信紙泛黃,邊緣已經有些破損,但字跡依舊清晰可見。那些陌生的北狄文字盤踞在她的心頭,令忐忑。
紫玉蛇從她的袖中探出頭來,金瞳盯著信箋,蛇信子輕輕吐著,彷彿也在感應著什麼。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晴兒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慌亂:“小姐!不好了!馮夫人馮夫人逃了!”
沈清眸中寒光一閃:“逃?她逃不掉的。”
蕭煜握緊劍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沈姑娘,這盤棋,該收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