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肖譯文的語氣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又沒有多想，只以為肖譯文走這一趟國外走累了。
“沒事，這彙報也不著急，你回去好好休——”
還沒等莫芷瑤說完，肖譯文就打斷了她的話。
“工作上的事，我太久沒回來了，必須得現在過去處理，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再來找你。”
他的語氣確實很著急，哪怕再生硬，莫芷瑤聽罷也沒有多問。
直接目送肖譯文離開。
周霆琛看著肖譯文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就受不了了？
這種小把戲還敢在他的面前玩？
只可惜比起周沐辰玩的那些小把戲，這人可差得遠了！
莫芷瑤察覺到周霆琛的目光，有些疑惑。
“怎麼了？霆琛，你看什麼呢？”
周霆琛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們繼續說資料吧。”
周霆琛的嘴角微微翹起，心情很好地和莫芷瑤一起看起了資料。
最開始他只是想找個藉口將莫芷瑤喊到自己身邊。
結果沒想到這份資料確實有點問題，兩人這麼一邊討論一邊核查，一直到晚上下班時間。
只是讓周霆琛沒有想到的是，等兩人下班回莫氏莊園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莫小波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此刻正跪在大廳。
他身上的西服全都是褶皺，下巴上也全是青色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
人跪在大廳的正中央，一邊哭喊一邊磕頭。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爸！我錯了！”
莫小波聲音嘶啞，一直盯著二樓書房的位置，根本沒有注意到走進來的莫芷瑤和周霆琛。
莫芷瑤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兒碰上他，正覺得奇怪，一回頭就看見了旁邊的林伯。
連忙走過去壓低聲音詢問。
“林伯，這是怎麼回事？這傢伙怎麼回來了？他不是被抓了嗎？”
林伯嘆了口氣，對著莫芷瑤搖了搖頭。
“是周家那小子，那小子在警察局裡承認整件事情都是自己的主意，二爺在事發之前根本就不知情，這只是為了他和二爺才會那麼說。”
在周沐辰大包大攬，不承認被人教唆的情況下，又加上沒有確切的證據。
所以莫小波就被放回來了。
“周沐辰攬過去了？”
莫芷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瘋了嗎？殺人未遂可是重罪！”
“可不是嗎？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呢？”
林伯搖搖頭，又指了一下地上的莫小波。
“下午的時候，警察就把二爺放回來了，回來之後，二爺就一直跪在這裡，非要見老爺一面，說是要當面懺悔，可老爺在書房壓根兒就沒有見他的意思。”
“他活該！”
莫芷瑤冷哼一聲，鄙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況且這件事情分明就是莫小波主導的，也不知道他給周沐辰許諾了什麼好處，才讓周沐辰心甘情願地背鍋！
“爺爺不見他是對的，這種人，見了都覺得噁心，他居然還有臉回來！”
周霆琛站在一旁聽著，很快清楚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幾人說話間，莫小波依舊對著二樓書房的方向不停地磕頭，聲淚俱下。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被豬油蒙了心啊！進了局子之後，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我後悔了……”
莫小波一邊哭著道歉，一邊磕頭，等抬起頭來的時候又伸出手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
整個大廳裡都是他抽自己耳光的啪啪聲。
他的臉頰都被抽得紅腫，快要發光了！
可就算是這樣，樓上的書房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莫芷瑤低低地罵了一句，結果沒想到剛罵完，二樓書房的門就忽然被開啟了。
莫老爺子出現在門口。
他面容憔悴，眼神渾濁，似乎蒼老了許多。
莫小波一見莫老爺子，立刻就激動地朝樓梯的方向爬。
“爸，你是不是原諒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爸，你別不理我！”
可莫老爺子連眼神都沒有分給莫小波。
而是朝著站在底下的莫芷瑤和周霆琛兩人點了點頭。
他一開口聲音，沙啞至極。
“芷瑤，霆琛，你們上來。”
莫小波一聽這話，也想站起來跟著一起上去。
可剛剛挪動，莫老爺子凌厲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莫小波頓時就被釘在了原地，安靜如雞。
莫芷瑤和周霆琛對視一眼，默契地上了二樓，走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就見莫老爺子正在長吁短嘆。
“唉，我也沒有想到，小波居然還能回來。”
對於這個兒子，莫老爺子心中的恨鐵不成鋼遠大於憤怒。
只是這些年來，他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扳正莫小波，一時之間也有些無奈。
沉默片刻後，莫老爺子抬起頭，目光落在周霆琛身上。
“霆琛，這件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打算怎麼處置他？你說說你的想法。”
周霆琛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他只是看了老爺子一眼，然後就把這個問題拋了回去。
畢竟老爺子才是莫小波的親生父親。
他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爺子怎麼想？
“老爺子，您有什麼想法？”
聽到周霆琛的詢問，莫老爺子揉了揉眉心，語氣疲憊。
他心底裡其實是有個想法的。
但是真要做起來……
莫老爺子只猶豫了片刻，就將自己原本的想法告訴了周霆琛。
“我是想著，直接把他送出國，眼不見心不煩，然後再隨便留點錢，讓他別惹是生非。”
按照常理來講，這樣的法子是最好的。
讓那小子遠離權力的中心，那也就折騰不起什麼風浪了。
“只是……”
說到這裡莫老爺子又皺緊了眉頭。
周霆琛直接幫他把沒說完的話說完了。
“您害怕莫小波陰奉陽違，哪怕被送出國，也偷偷摸摸的想方設法地回來。”
像莫小波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輕易死心的。
但凡有一丁點的可能，他就會想盡辦法地折騰。
把人送出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反而一個看不住，搞不好還會鬧出更大的事端來。